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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民变未平,南梁趁机北伐

寒七琪  · 简书  ·  · 2018-02-18 15:08

北魏正在对西北用兵,忙得焦头烂额之时,二荆、西郢地区的群蛮纷纷起来反叛。他们阻断了三鸦路,杀了都督,烧杀抢掠直至襄城。

汝水一带有冉氏、向氏、田氏,部落最为强大,其余大的有万余家,小的有一千多家,各自称王称侯,占据险要之地,以致道路不通。

孝明帝颁下诏令:“朕将亲自率领六军,扫荡流寇,现在先讨伐荆蛮,平定南方之乱。”

当时群蛮们带领梁朝将领曹义宗等人围攻北魏荆州,北魏都督崔暹率兵数万前去救援,到了鲁阳后,不敢前进。

北魏又改换临淮王元彧做征南大将军,令他率兵讨伐鲁阳的蛮人;辛雄担任行台左丞,东赴叶城;裴衍、元罴率兵一万,从武关出发打通三鸦路,以援救荆州。

裴衍等人还没有到达,元彧的军队已经驻扎在汝水之上,各州郡凡是被蛮人侵扰的都前来向他求救。元彧因为原来安排自己是在另一条线路上出兵,不想答应他们,

辛雄劝他说:“现在裴衍还没有到来,而大王您的兵马已经聚集起来了,这些蛮子们来势汹汹,扰乱已经到了京畿附近。大王您挥旗统兵在外,有需要便进军,何必去管改变行军路线呢!”

元彧害怕会有过失而受到责备,便请求辛雄给自己下一道尚书行台的符令。辛雄思忖了一下,他认为群蛮知道孝明帝将亲自出征,必定会受到震动,可以趁势击败他们,便给元彧的军队下了一道符令,命令他们速去攻打蛮贼。群蛮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果然四散逃走了。

朝中孝明帝本打算亲自出征讨贼,中书令袁翻劝阻了他。

辛雄连忙从军中上书孝明帝说:“百姓之所以临阵忘却自身的危险,白刃触身而不害怕,一是为了求取荣华之名,二是贪得重赏,三是害怕刑罚,四是逃避祸难。如果不是因为这几种原因,即使是圣人也指使不动他的臣子,慈父也不能激发起他的儿子。圣明的君主深知这一情况,所以赏必行,罚必信,使得无论亲疏贵贱勇怯贤愚之人,听到钟鼓之声,莫不奋发激励、争赴敌阵,这难道是他们厌恶活得太久了而喜欢速死吗?这是因为利害摆在眼前,欲罢而不能啊!自从秦、陇之地叛逆,豫地蛮人作乱,已经有好几年了,朝廷派军队讨伐,败多胜少,究其原因,就是赏罚不明,导致节义之士无所向往,庸碌之辈无所畏惧。陛下如果能做到号令必信,赏罚必行,则军威必振,盗贼必平。”辛雄的奏章递上去了,但是孝明帝没有认真察看。

南梁的曹义宗等人攻取了顺阳、马圈后,与裴衍等人战于浙阳,曹义宗战败而退。裴衍收复了顺阳,进而围攻马圈。

北魏洛州刺史董绍因为深知马圈城防坚固,裴衍等人粮少,上书朝廷说裴衍等人必定失败。果然没过多久,曹义宗攻打裴衍等人,战胜了他,又一次占据了顺阳。

梁武帝得知淮水暴涨,寿阳城差不多快要淹没了,便再次派遣郢州刺史元树等人从北路攻打黎浆,豫州刺史夏侯亶等人从南路攻打寿阳。

夏侯亶的军队进入北魏境内,所向披靡,无城不摧。北魏扬州刺史李宪献出寿阳城投降,宣猛将军陈庆之占领了该城。投降南梁的城池有五十二座,共俘获了男女七万五千余名。

南梁放李宪回到北魏,又以寿阳为豫州,改合肥为南豫州,任命夏侯亶为二州刺史。寿阳久遭战乱,百姓大多离散,夏侯亶减轻刑罚、减少税赋、经营农业、减免劳逸,很快,百姓的人数就多了起来,城市又兴旺起来。

曹义宗的军队占据了穰城然后逼近新野,北魏派遣都督魏承祖以及尚书左丞、南道行台辛纂去援救,曹义宗交战失利,不敢前进。

元略当年被元叉陷害,不得已投奔南梁之后,早晚哭泣,常常如同居丧那样。到北魏权臣元叉死后,胡太后想召元略回来,她知道元略是因为得到了刁双的协助才得以脱身,便征召刁双为光禄大夫,并派遣江革、祖暅之回到南方以便换回元略。

梁武帝以周到的礼节遣送元略回去,对他的馈赠极为丰厚。元略刚刚渡过了黄河,北魏便委任他为侍中,赐爵义阳王,当初帮助过他的人都得到了赏赐。

不久,元略被封为东平王,提升为大将军、尚书令,他深受胡太后的信任,与元徽受信任的程度等同,但是徐纥、郑俨专权,元略也不敢有所违抗。

北魏任命高阳王元雍为大司马,广阳王元深为大都督,让他征讨在河北民变的鲜于修礼,章武王元融为左都督,裴衍为右都督,两人俱受元深的指挥调遣。

元深让自己的儿子随行,城阳王元徽秘密报告胡太后说:“广阳王携带着他的爱子,率兵在外,恐怕会产生异心。”

于是胡太后令元融、裴衍暗中对元深加以防备。元融、裴衍把胡太后的旨令出示给元深看,元深害怕了,因此事情无论大小,都不敢自己决定。

胡太后派人询问缘故,元深回答说:“元徽恨我恨得入骨,我远在外地,与朝廷关系疏远,元徽想陷害我,手段无所不用。自从元徽执政以来,我的表奏请求,大多不能获得批准。而且元徽不但谋害我,凡是跟随我的将士中有功劳的人都受到他的排挤压制,无法同别的军队相比,但就是这样还是备受仇恨、嫉妒,所以跟从我的人,人人内心恐惧。元徽此刻在朝中掌权,从早到晚都想致我于死地,我如何能够放心得了呢!陛下如果让元徽出朝到外州任职,我便没了内顾之忧,可以跟敌人拼命战死在沙场上了!”胡太后不听他的建议。

元徽与中书舍人郑俨等人徇私舞弊、违法乱纪,他从外表上看好像挺温和谨慎,实际上非常忌恨别人超过自己,在赏罚方面随心所欲,北魏的朝政因此更加混乱了。

仆射元纂以行台身份镇守恒州,鲜于阿胡率领朔州的流民侵犯恒州,攻陷了平城,元纂投奔冀州。

安北将军尔朱荣路过肆州时,肆州刺史尉庆宾忌恨他,占据州城不出来,尔朱荣大怒,领兵袭击了肆州,抓住了尉庆宾,回到了秀荣,让自己的堂叔尔朱羽生代理肆州刺史,北魏朝廷已经没有能力制止他。

当初,贺拔允和弟弟贺拔胜、贺拔岳跟随元纂驻守在恒州,平城失陷以后,兄弟几人互相失散。贺拔岳投奔了尔朱荣,贺拔胜投奔了肆州。尔朱荣攻克肆州后,得到了贺拔胜,十分高兴地说:“得到了你们兄弟,天下何愁不能平定!”

他任命贺拔胜为别将,军中大事大多与贺拔胜商议。

杜洛周派遣都督曹纥真等人率兵掠夺蓟南,北魏行台常景派遣于荣在栗园攻击曹纥真等人,大败敌人,斩了曹纥真以及将士三千多名。杜洛周率众南下范阳,常景和于荣又一次击败了他。

鲜于修礼部发生内乱,元洪业杀了鲜于修礼,向北魏朝廷请求投降,贼党葛荣又杀了元洪业自立为王。

葛荣得到了杜洛周的部队之后,北去瀛洲,广阳王元深领兵从交津一路跟踪葛荣。葛荣到了白牛逻,率轻骑兵突袭驻扎在章武的庄武王元融,杀了他。随后自称天子,定国号为齐。

元深得知元融兵败,便按兵不动。侍中元晏秘密地告诉胡太后:“广阳王徘徊不进,一定是坐图非分之想。有一个叫于谨的人,他智谋过人,担任元深的军师,在如今动荡不安之时,恐怕他不会是陛下的忠臣。”

胡太后被元晏的话说动了,便张榜于尚书省门前,以重赏招募能抓住于谨的人。于谨得知这一情况后,对元深说:“如今女主临朝,信任重用谗佞的小人,假如她不明白殿下您的一片真心,恐怕灾祸很快就会降临。于谨我请求捆绑自己赴朝,向有关部门投案服罪。”

于是便径直来到尚书门前的榜文之下,自称是于谨,有关部门把情况报告了朝廷,胡太后召见于谨,勃然大怒。于谨详细地讲述了元深对朝廷的忠诚,更说明了停兵不进的原因,胡太后明白了情况后,这才放了于谨。

元深领兵返回,前往定州。定州刺史杨津也怀疑元深有异谋。元深知道情况后,停在州城南边的南佛寺。两天之后,元深召来都督毛谧等人,同他们订立盟约,约定危难之时互相援救。

毛谧等人越发怀疑他了,便秘密地告诉杨津,说元深图谋不轨。杨津派毛谧讨伐元深,元深跑走了,毛谧带人喊叫着去追逐元深。元深同身边人抄小道到了博陵地界,却遇上了葛荣的流动骑兵,便被抓获到葛荣那里。

贼寇们见了元深,喜欢他的人还不少,葛荣刚自立为王,对此很反感,担心手下的人拥奉元深为主,便杀了元深。

元深死后,城阳王元徽又诬陷元深投降了贼寇,并以此为由逮捕了他的妻子、儿子,元深的府佐宋游道四处奔走,替他们申诉,才得以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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