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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陷害师父

埋骨菩提  · 简书  ·  · 2019-10-27 09:14

我叛出云梦江氏之后在乱葬岗自立门户,在天下人或不解或咒骂声中,我宣布了脱离姑苏蓝氏叛出师门。这个消息发布出去的第二天,我那极少踏出云深不知处的师父来到了我的“寝殿”——伏魔殿。

他声色极淡地问我是否真的要叛出师门,得到了我坚定的回答后,在我尚未反应过来的瞬间,眼前一亮,胸口一凉,避尘已然插入了我的胸口……

师父将我秘密带回云深不知处修养。从奄奄一息直到生龙活虎又可以出山作威作福,我躺了半月有余。伤好后,还没走出门去就被师父堵回了床前,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之后,避尘又一次插入了胸口,同样的位置,分毫不差!我瞪着不敢置信的眼睛,又倒回了我躺了半月有余的床上。

我不敢相信师父居然如此狠心。

师父虽然很少踏出云深不知处,但是他对我的照顾半分不少。但凡我遇到了难事,要么他派云深不知处的师兄弟前来相助,要么飞书各大世家为我大开方便之门——在修真界,“含光君”这三个字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师父虽然人在云深不知处,但他的名号像一把保护伞,牢牢将我护住。任我在外翻天覆地翻山倒海,人人对我恨之入骨,却不敢真将我弄死,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将我绑回云深不知处交由姑苏蓝氏惩治——当然,乱葬岗的覆灭是我诚心要走到那一步。

第二次之后,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因着师父冠绝修真界的医术,我虽无性命之忧,胸口的伤却是一直没有愈合过。

第六次被师父堵回床前再问时,看着师父冷冽的眉眼,身侧的避尘,我终于明白师父是个狠人。心脏因为看到避尘而抽痛着,我实在怕极了锥心之痛,终于沉默了。

我终于得以离开云深不知处。

————

避尘雪亮的剑尖直指胸前,我闭起眼睛等待那锥心之痛。

“你输了。”

清凌凌的少年音传进耳中,我睁开眼看对面精雕玉琢的精致少年,点点头,默认了。

待少年师父走后,江澄扶住我,“你怎么虚成这样?”

我摆摆手,一边随着他回房间,一边正色解释:“含光君果然厉害!蓝氏长老名号不是白拿的!”

将我扶到床边坐下,江澄一脸担忧,目光上下扫视我,“是不是上次落水伤了根本?怎么虚成这样?不过一个简单的比剑你就顶不住了。”

“怎么可能?”我斜他一眼,嗤笑一声:“上次那是师兄我让着你,又想去水里游一圈,不然你以为你能伤得了我?放心吧!师兄我好着呢!”

江澄漆黑的眸中席卷过暴怒,他咬了咬牙,愤愤摔门而出。

看着关上的门,我卸了脸上的笑,抬起汗津津的手捂住了狂跳不止的心脏。

输了比剑,我再没有理由胡闹,安分守己呆了两天,举行了拜师仪式。拜师仪式过后,师父没有再跟我们一起听学,据说是收到了不少山下居民求助,协助泽芜君一起去处理了。

没了师父“陪读”,我顿时觉得天也蓝了水也清了,空气也甜了!一时收不住肚里闹腾的酒虫,我约了聂怀桑和跟他交好的几个少年在他的房间里猜拳,输了的下山买天子笑。听我说了姑苏的天子笑是姑苏最好的酒,来一趟不尝尝那可太遗憾了,少年们情绪被调动起来,个个情绪高昂直言一定要喝一杯。

正当我们喝着美酒品着聂怀桑私藏的春 宫图,哄闹着开心之时,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师父寒着白玉般精雕玉琢的脸站在门口!

屋里的同伴们顿时安静下来。

我也是懵的,怎么上一世在我房间被抓住了,这一次我转移了阵地,还是被逮住了?眼珠一转,我计上心来。

在师父没看过来之前,我率先站起来嬉皮笑脸跟他打招呼:“含光君,要不要一起来一杯?这姑苏的天子笑属实不错!”

好看的琉璃色眸子看过来,眸中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平静地让人害怕,转而看向我去拉他的手,一转身避开了……

要的就是你转身!

翻手间一张定身符出现,电光火石间“啪”地拍到了他的背上。

喝酒被抓了现行,小伙伴们已是心惊胆颤了,这下又见我设计含光君,一个个被我的狗胆包天震惊到目瞪口呆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一矮身扛起师父向他的房间走去。

记得上一世喝酒被抓,我指使喝酒的同伴们装疯卖傻先走逃过了大晚上去祠堂领罚。转身哄骗师父喝了一杯,心想你跟我们犯了一样的错,总不能还揪着这事不放吧?!没想到师父是个一杯倒,我又扛不动他,没法送他回静室,只能让他在我房里歇下了。结果第二天门生寻含光君寻到了我这里,我聚众喝酒这事彻底暴露了。蓝先生暴怒,不听我解释师父是被我陷害的,训斥师父不仅不管还跟着一起胡闹,重重责罚了他。虽然我们一伙喝酒的也挨了打,但师父比我们多了十几倍的杖责。所以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敢再拖他下水了!

师父应该是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去抓了我们喝酒现场。将师父放回他的床上,帮他褪了鞋袜盖好被子后,想了想师父惯爱洁净,打了水来细细擦了他的手脸和脚,才停手准备离去。

收拾停当,一抬头撞进那双琉璃色眸子里,眸中暗沉不见情绪起伏,我心虚不敢再看,打了个响指,指示他闭眼休息。

回到聂怀桑房间,一起喝酒的少年们散得差不多了。也是,被抓了现行,谁还有心思喝酒,都回房担心明天的惩罚了。江澄还在等我,和聂怀桑低声说着什么,见我回来,都站起来问我如何,我抓了酒坛子喝了一大口,才告诉他们“暂时没事”。

三个人又坐着喝了半宿才散场,嗯,反正被抓住了,不如敞开了喝个痛快。

第二天我是被从床上拖起来的,直接拖到了蓝氏祠堂阴沉着脸的蓝先生面前,被人按着跪了下去。

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夹杂着少年们的哀呼声,接着“砰”“砰”“砰”声不断,应该是与我一样,跪了一地。

“魏婴!”蓝先生沉怒声在头顶蓦然响起。

我一个激灵,抬头看了过去。

泽芜君站在蓝先生身后半步远,然后是几名刑罚堂的弟子,不见师父。

“昨夜你带头聚众喝酒,还设计陷害你前去阻止的师父!此事可有冤枉你?”

我摇摇头。暗想昨夜师父抓了现行之后看他的神色虽然冰冷却很平静,似乎并不打算追究,怎么今早反而去告了状?

“可知错?”蓝先生又问。

“魏婴知错。”我低头恭敬道。

下次一定要找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喝!

蓝先生罚人绝对会问的详细清楚,让受罚者心服口服绝无异议——

“魏婴带头聚众喝酒,杖责五十,其他参与者,每人二十。”

只来得及心呼一声“完了”,宽厚的戒尺便上了身,我险些被打趴到地上去,扭扭捏捏挣扎跪好,又是一戒尺招呼下来,我终于还是爬到了地上,旁边立刻上来两个刑罚堂弟子,一左一右将我拖起来牢牢按住了我跪直了受罚……

身后杖责声响起,夹杂了少年们的鬼哭狼嚎声,祠堂顿时热闹非凡。

江澄和聂怀桑一左一右扶着龇牙咧嘴的我,三人一瘸一拐往外走,被人从身后叫住——

“晚吟。”

“师父。”

江澄放开我,转身见了一礼。

泽芜君走上前来,笑眯眯看着我们。

“曦臣哥哥。”

聂怀桑瑟缩着拱手见礼。

我因脊背伤势较重,微微弯腰见了礼:“泽芜君。”

“晚吟,你送了魏公子回房,自己便也回房歇着吧!今日的课程不必去上了,好生修养一日。”

泽芜君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交给了江澄,有些无奈笑道,“这是专治跌打的伤药,回去用上。”

“谢师父。”江澄接了药,又是恭敬一礼。

“怀桑,”泽芜君又看向聂怀桑,“身子可还受得住?要不要我向叔父说一声,准你一天休假?”

“不、不用了,曦臣哥哥。我还可以坚持。”聂怀桑连忙阻止。

并非他多爱学习,只是听他说今年是他第三次来云深不知处听学了,他家大哥说了,若今年的听学评分再拿不到甲便要打断他的腿。而泽芜君则与他大哥交好,两人时不时见面或共同参加清谈会,所以他想在泽芜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回头能在他大哥面前替他说两句好话。

“时辰不早了,怀桑先回房上了药再去上课吧!”泽芜君又掏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了聂怀桑。

聂怀桑接过药连连道谢,看了看我和江澄率先走了。

“魏公子——”

看泽芜君还要叮嘱我,我连忙懂事地道:“泽芜君,我今天一定会在房间乖乖呆着养伤,绝对不会再闯祸了!我发誓!”

泽芜君笑着摇摇头,“忘机一早便有事下山了。临走前托我好生看管你。待他回来再来看你。”

“这点小伤没什么,修养一天就好。还请泽芜君转告师父,若是事物繁忙,就不必费心来看我了。”我认真道。

奇也怪哉,一向没脸没皮的我突然对陷害师父这件事感到羞愧了。一定是我回到了少年时期,脸皮变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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