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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透明的胡萝卜》|给我一个幸福的童年,我宁愿不要当作家

幸容sh  · 简书  ·  · 2018-12-22 13:56

2018年12月22日,星期六,小雨(9-14℃)

2017年夏天去到瑞典斯德哥尔摩,有幸参观了每年举行诺贝尔颁奖典礼的市政厅,仰望颁奖典礼大厅上那一块块深沉的红砖,想象莫言在此获奖,感觉特别和谐。只是有点悲哀的是,直到最近才真正拜读莫言的文字。

夜已经很深了,黑孩温柔地拉着风箱。他看到了一幅奇特的美丽的图画:光滑的铁砧子,泛着青幽幽蓝幽幽的光。泛着青蓝幽幽光的铁砧子上,有一个金色的红萝卜。

红萝卜的形状和大小都像一个大个莱阳梨,还拖着一条长尾巴,尾巴上的根根须须像金色的羊毛。红萝卜晶莹透明,玲珑剔透。透明的、金色的外壳里包孕着活泼的银色液体。红萝卜的线条流畅优美,从优美的弧线上泛出一圈金色的光芒。

这是让莫言一举成名的《透明的胡萝卜》里最精彩的片段。莫言在瑞典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文学奖前的演讲中提到了这部小说,他说:

“我认为《透明的红萝卜》是我的作品中最有象征性、最意味深长的一部。那个浑身漆黑、具有超人的忍受痛苦的能力和超人的感受能力的孩子,是我全部小说的灵魂,尽管在后来的小说里,我写了很多的人物,但没有一个人物比它更贴近我的灵魂。”

是什么成就了莫言?他自认为是苦难的童年成就了自己,他时常引用海明威的“不幸的童年是作家的摇篮”来阐述自己的成功。

1955年,莫言出生,他是母亲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1958年,莫言3岁,“大跃进”开始,家里所有铁锅和带铁的东西全都充了公,开始吃大锅饭。关于大跃进期间吃大锅饭,在余华的《活着》里有过痛彻心扉的描述。

1960年,莫言5岁,全国大饥荒开始,刚开始和堂姐为了一片发霉的红薯干抢得死去活来,然后就只有野菜团子吃,再后来连煤碴都觉得好吃。

冬天,学校里拉来了一车煤,亮晶晶的,是好煤。有一个生痨病的同学对我们说那煤很香,越嚼越香。于是我们都去拿来吃,果然是越嚼越香。

一上课,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我们在下面吃煤,一片咯嘣咯嘣的声响。老师问我们吃什么,大家齐说吃煤。老师说煤怎么能吃呢?我们张开乌黑的嘴巴说,老师,煤好吃,煤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香极了,老师吃块尝尝吧。

1966年,莫言11岁,上5年级,“文化大革命”来了,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只能辍学。这个低调、平淡、沉默、瘦弱的学生就再也没上过学。

当我牵着牛羊一个人从田野里回来的时候,看到跟我同年的孩子们,正在学校里面高高兴兴的又打又闹,那我心里面我真是产生一种高玉宝半夜鸡叫的感受,非常痛苦。

因着对文学的热爱,也因着辍学后的孤独,莫言开始在村里搜罗各种可读物,张大爷家的《三国演义》,李大婶家的《水浒传》,邻村的《封神演义》,某某老师家红色经典小说《红岩》、《林海雪原》都被他借来看。

乡村的书毕竟有限,等把这些能找到的书都读完,莫言开始接触艺术文学,也就是口头文学、民间艺术。县里巡回放映的电影,或者是县毛腔剧团的巡回演出,他一回都不落下。当然他听得最多的还是老百姓的口头所传承的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历史掌故、奇闻轶事、祖先的经历等等这些东西。

童年的这些饥饿、焦虑和痛苦,让莫言的心灵遭受到一定程度的扭曲,比如说特别敏感、特别自卑、特别自尊、特别胆小、或者特别的胆大妄为。这些苦难,这些独特的经历,是文学最需要的。

莫言坦言,如果给他一个幸福的童年,他宁愿不要当作家。

是的,谁都希望从小衣食丰足,父母心情舒畅,老师一视同仁。但是如果没有,那也只能把苦难当烈酒,让它成就无数的佳篇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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