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起床,顶着腹痛一夜留下来的黑眼圈向所谓很神的老中医讨个方子。停车缴费看病开车拿药缴费开车分拣泡药熬药,九个小时不间断的琐碎后,下午三点半,我终于熬糊了第一锅药。
我是个经不起任何一点点打击甚至经不起推敲的人。半天的忙乱,一锅不能再用的药,我已经接近了崩溃的极限。
生活的不如人意在这一刻喷涌而来,而其实我只是煎糊了一锅药而已。
最近的一年,我几乎每时每刻都感到焦虑,焦虑着这一生不能如此的过,焦虑着如何应对和父母间的关系,焦虑着自己怎么才能变成想要的样子。
我努力的学习,练习,跑步,以至于独处任何一分钟都不能浪费,以至于白天的日光下看电视刷手机带来的负罪感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把自己的日程安排的满满当当,那些跑步机上逼自己再跑十分钟,英语书上再强迫自己多看一个单词的我,像个充满气的球,一扎就爆掉了。
我并不确切的知道我想过什么的生活,也不完全否认现在的日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痛苦,还是会害怕。
辞职像条蜷曲在我身边的蛇,或进或退都是个危险的决定。
我应该知道我在害怕什么,这种恐惧支配了我的所有。
还是要去熬药啊,倒掉在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