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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完的故事 送不出去的信

幸运一  · 简书  ·  · 2019-07-28 18:40

站务女孩:

当你打开这篇文章时,你可能并不在意,并把它随意关掉了,可这就是我为期不到两个月的爱情。

2019年7月6日。

多么希望自己患有选择性失忆,这段时间所历经的短暂过程,给同事带去了欢乐,对于自己却无异于酷刑,没有五马分尸那么痛快淋漓,更像凌迟,刀划过肉体顺带割裂着我的身心。

人是不是不要那么死心眼,不要那么固执去追忆,更多的考虑如何面对现时的处境,人的苦楚就会大大减轻……

这是我第几次坐在江汉路地铁直梯的隔断杠上打着游戏?

这一与路人无异的动作,却从5月20日起像钢筋融入水泥,融入到我微弱的生命里……

明明告诫自己不要把喜欢你表达的那么明显,可我捂住嘴巴它就从眼里跑了出去……

时值下班的高峰,人流如浪潮般往返于地铁斜梯,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我的内心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我双手抱臂,交叉在一起,沉思着这样的心境究竟是从何而起。

空气中稀薄的氧气给人一种喜马拉雅山之巅的感觉。

每次碰到这种焦虑,我便极力把头仰起,闭上双眼,做着深呼吸,让空气更易流进我的肺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脑海里的思绪像撒在地上打结的线头,散落一地,当我试图拾起,下一秒被内心关锁恶魔的低语所惊醒。

人的本性,使我产生畏惧。

肩上本该扛着而立男人该有的责任,我却像个孩子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面对这一切,我无法轻松的一笑置之。

回想起在半个月前,向站务女孩递交文章时,话也说不清楚的自己,那时的自己简直就像个不符当下年纪冒失的小鬼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我还是学生时代,我真的也有像这样为了某人,奋不顾身忘乎所以?

翻阅至今所有的记忆好像只有胆怯与遗憾。

我果然还是无法成为一个出色的成年人,像我这样失败的成年人,大概都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没法为自己创造一个精彩的记忆。

突然夹杂着复杂情绪的怒吼,顿时吸引了我的注意。

男子西装革领,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败笔的是裤腿沾上了泥土的痕迹,鞋子随着男子的脚步,发出咯叽咯叽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递进的情绪,向周围展示着男子崩塌的内心世界,男子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脸上的泪水决了堤。

地铁到站,车门打开“滴—滴—滴”的声音像末日的预警,几米见方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上班族并没有为眼前的男子所停留下脚步,而是埋着头赶着走不完的路,所能看见的只有斜睨的眼神与嘴边喃喃的低语。

与男子照面而过的年轻情侣放缓了脚步,男孩轻声附耳对着女孩评价着眼前的男子,女孩虚掩起嘴角掩饰着浮夸的表情。

更多的行人则与男子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我坐在原地来了兴趣,大胆的猜想着男子通话的对象。

是成天忧国忧民帮男子包办婚姻的父母?是体恤下属让男子加班加点的领导上司?还是……

男子通话的对象一定叫作“爱情”。

爱情给人希望,希望是最大的灾难,它不断延续着刻骨铭心的苦难。

当男子脸部扭曲成苦难的样子,证实了我内心所想,一种抽离感随即而来!

我的心也被痛苦强行揽入怀里。

在我还徜徉在“痛苦”的温存里消磨光阴,男子早已离开了原地。

我数不清这是地铁第几次进站了,我有点羡慕地铁的身体,只用在上面涂点机油,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给点电就可以运行千里。

消散人流的尽头,站务女孩熟悉的声音正引导着客流。

意识控制着身体,眼睛顺着声源的方向不由自主追逐而去。

站务女孩侧着身体,麦克风擒在嘴边,眼睛盯着地铁驶离的方向。

未扎进红色蝴蝶结发兜耳旁的发梢,被上方源源不断的冷气撩拨舞了而起,细如柳叶弯眉下,双目犹似一泓清泉。

顾盼之际,我的内心早已兵荒马乱。

面对这场注定单枪匹马的战争,我只能低下头、沉默不语。

站务女孩发现我了吗?

心中的惶恐不安被内心的渴望化作勇气的圣衣,我披上圣衣迎了上去。

抬起头看向站务女孩,四目相交,天使般的微笑在站务女孩脸上洋溢,遥望着穿透人心的眼神,身披的圣衣顿时肢解离体,我勉强挤兑出一个自己都无法满意的笑容。

时间被该死的站台对面传来地铁进站的声音拉成了线,飞速流转起来。

站务女孩收起笑颜向站台的另一边走去,追随着站务女孩身影的目光像断了线的风筝,四散飘零。

空间吸足了水,墙侨起了皮,魂离了心,身却留在了那里,龟裂地脚下的地面象十二级地震的作品。

我打开手机在简书App上疯狂记录着我的心情,文字像流转的音符,书写的流畅程度,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力,手指在手机上舞了起来,酣畅淋漓的感觉接管了身体。

“你在这里写什么呢?”

站务女孩的声音流进耳蜗里,我的心脏如电闪雷鸣般猛烈收缩,撞击着胸膛,仿佛要跳脱出身体。

“丁秘书,上照了。”耳旁响起同事金延呼喊的声音。

站务的声音与同事的声音,纠缠在一起,我的内心又开始产生恐惧。

“我想和站务女孩说话”

可我的心声怎么也控制不住我的身体。我慌慌张张地站起,与身旁咫尺距离的站务女孩擦肩而过,向更远处的同事走去。

站务女孩蓦然站在原地,看着站务女孩强颜欢笑的表情,我听见心掷地而碎的声音。

我呆滞的表情取缔了我内心的话语,一切全部落在了同事的眼里。

“丁秘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到别人找你聊天”。

现在的我就像演演戏,戴着伪善的面具,面对事不关己的揶揄,我竟无力反驳,只能言不由衷说着违心的话。

“啊?”我故作惊讶,“我刚没有注意到她,先别管她,我们先照相……”

不远处站务女孩依旧维持着秩序,脸上写满着热情,也许刚刚强颜欢笑的表情只是我内心的一种错觉。

刚刚照完相,微信聊天窗口弹出一条信息。

饭到了,老地方见。

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与同事一起,离开了站台。

地铁斜梯缓缓而上,我刻意侧目搜索着站务女孩的身影。

看着站务女孩从这一头走向另一头,期望的四目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一样,再次交织在一起,内心的失落打起了叹息的主意。

老地方在新开的大米先生对面,那里有几个供人休息的简易座椅,经常有一些情侣在那里做着一些令周围气氛升温的事情。

我们吃饭的举动似乎与那里气氛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我拿起饭盒匆匆扒了几口,体内的疾风骤雨并未停息。

我有种作呕之意,我将饭盒丢入垃圾箱,同事却不想给我喘息的机会。

“丁秘书果然是文化人啊,一手欲擒故纵的套路玩的真是他妈的牛逼”

“怎么?我这人就是这样,我就喜欢欲擒故纵这种感觉。”

言辞激烈的程度堪比地铁商务圈的冷气,我的脸被抽的生疼。

怎么会是欲擒故纵呢?

我只是不相信爱情,我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影子代替着内心发出嘶嘶哀鸣。

“我去上个厕所”与同事交代一声便转身离去。

我并没有走向厕所,而是径直向站台走去。

我得为刚刚的举动说声“抱歉”以表心意。

地铁斜梯缓缓而下,我专注着注意力构思起自己的言语,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出现的画面。

当看到站务女孩的背影,所有想要说的话变成了嘴边镜花水月️的泡影。

我朝着地铁直梯隔栏杠走去,站务女孩并未发觉我的身影。

又一次擦肩而过,我本想停下脚步想叫住站务女孩,猛然发现我连站务女孩的名字都不曾知晓,我心中的话语又该从何说起?

我感到一阵无力,心随着身体跌坐在地铁直梯隔断杠上。

我体会到了刚在站台男子同样复杂的情绪,我极力仰起头,阖紧双目,大口喘着粗气。

再次睁开眼看见站台那头走来另外几名站务人员,站务女孩简单的交接了一下,便向地铁斜梯走去,或许在她眼里我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空气。

我想鼓起勇气飞奔上去说句“对不起,”失落感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障壁,我被围在了里面,困在了原地。

看着离去的背影……

一切只是美好的梦境。

过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当时自己是如何拥有如此之大的勇气。更聪明的是为了让自己人生过的顺遂,我并没有投入过多的感情。

换句话说我明白了什么时候放手是相当重要的事。

我既没有愁苦到成为一名诗人,又没有冷漠到成为一个哲学家。

值得庆幸的是我足够清醒到足以成为一个废人,从此我的人生就没有那么多痛苦,变的只剩下快乐。

我终于放弃你了,真好。

昧着良心说话的感觉,真不好。

                                  2019年7月28日

                                            幸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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