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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味儿的爱

菁菁_3ae5  · 简书  ·  · 2020-03-03 19:21

亲情的爱是最朴实的一种爱了,它不像友情与恋人间的爱,如花朵般芬芳美丽——它飘着淡淡的饭菜香味,沁入我们的生活里。

最近复工返岗之潮已经席卷京城。各企业单位纷纷响应国家的防疫政策——于是,每到中午十一二点,食堂里空空荡荡。地三鲜浓郁的油香和蒜蓉小白菜里的虾皮味儿黯然地散了去。

母亲公司门口是有kfc和味多美的,可对于母亲这样一个有着纯正“中国胃”的70后来说,这些根本不顶肚子。父亲倒是可以将就,可不幸的是他们公司门口连亮着灯的快餐店的门脸儿都看不见。

父母中午伙食的改善源于一次意外——我们家是我掌厨。一天晚上,我的菜不小心做多了。一想到明天中午要吃“剩菜烩饭”,我一张小脸苦了下来。

“没事,剩菜明天我带着当中午饭了。”母亲这么安慰我说“我们小时候都用剩菜汤拌米饭——那叫一个香!”我点点头,却还是对自己的“失误”心有芥蒂。

但是第二天清晨,当我看见床边两盒颜色鲜艳浓郁,搭配丰富的盒饭时着实吃了一惊,并恍然也许昨天母亲的安慰根本不是安慰了。

正如母亲所言,菜汤里的油盐在夜晚无声无息地渗入菜茎菜叶的纹路,就好像在骨髓里注入了精华。一夜过去,菜的颜色虽然暗淡了,却更有味道了——如同一坛老酒,陈年的才能酒香四溢。也像感情:初恋甜美而梦幻,正如一场梦境随时可能消散,而几十年来感情的积累深沉且厚重,虽然皱纹已经爬上你我的额头、手掌,可你还是那么养眼。

我家两位领导的午餐便是这样豪华的盖浇饭,我从侧面看见菜汁也渗入米饭里,不禁咂咂嘴:“看着还挺香。”

“那是。”母亲扬起脸,有些神气的样子“中午就这么一热,一拌——满办公室飘香,哈哈——”

“的亏就你一个人,要不大家都要恨你啦。”我也咯咯地笑了。

这是一个美好的清晨,也是我家“剩饭计划”的开端。不过说起来,剩菜终究比不上色鲜味美的,刚出锅香喷喷的菜色。母亲对剩饭如此赞不绝口,一是因为她一向苦中求乐的乐观精神在发酵,还有一方面一定是因为——这是闺女做的。

小时候,我最喜欢吃爷爷奶奶家里做的饭。每每家里有了喜事,只有我闷闷地皱着眉——一定又要去那“鸭王”烤鸭店了吧!那墙上喜庆的大红色看多了真是乏味单调,还有空气中人声的嘈杂与酒香……哎!是哪个大叔笑的那么放肆在敬酒?

一瞬间,一股力量将我卷进了记忆之海,我再次坐在了爷爷家的小茶几前。午后的阳光在木地板上静静地流淌,淡淡的菜香仿佛与之是无间的密友,一起远离尘世,不介入喧嚣半步。

我安安静静地坐着,生怕细微的举动会触发什么机关把自己又送回2020年——那里精彩纷呈。车水马龙的街头、琳琅满目的餐馆……人们摩肩接踵,在饭点的商业区觅食——甚至不惜等上一两个小时,也一定要把一盘一盘的烤肉吃到口,弄得满颊油光。即使如此,年轻人们也不愿在家等个二十分钟,同长辈一起吃个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那

还是老人殷勤准备的哩!

我们家最重要的一餐是晚饭,因为这是一天唯一一次一家人聚在一起的仪式。我其实更倾向于做浓油赤酱的菜色,那可以体现我高超的厨艺。但偶尔炒个木须肉,家人仍然动箸如鸡啄米。母亲常说,这简简单单的饭就挺好。我未尝不明白,可是终究拦不住那颗年轻恣肆的心。

我即将奔二了,即将进入孔子“不惑”的对面,那个充满“惑”的世界。记录下此时此刻的感想,也许只是慨然于亲情的可贵。也希望多年之后我再看到这篇文章,能想起回家看看,不用华美的外表包装我的孝心,不去那红的令人发慌的烤鸭店。只需偷偷摸摸地领着我的他回家,再说一句“爸,妈:我回来做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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