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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逝去的青春(11)——爱上孤独

无敌矿泉水  · 简书  ·  · 2021-05-27 05:35

寒山像一杯烈酒,饮的时候甘冽爽口,喝过以后余味悠长,不胜酒力的易木被灌的晕乎了很长一段时间,酒醒之后是怅然若失的孤独寂寞,于是他一有空就钻到图书馆,还是那张被书架围的密不透风的桌子,只是对面少了寒山。

易木在那张桌子上看书、听音乐、写信、写作业、发呆,直到嘹亮刺耳的熄灯号吹响,他才踏着清冷明亮的月光,穿过暗影涌动的树道,向寝室走去。

以前跟寒山一起来图书馆,主要是为了聊天、发呆,他们可以两个小时毫不停歇的聊,也可以半个小时互不干扰的发呆,而看书则变得可有可无,只是为了打发聊天和发呆之间的无聊。

寒山走后,易木就只能一个人静静地发呆,发呆久了就看书。刚开始的时候大半时间在发呆,后来逐渐减少,再后来就大半时间看书了。时间最是冷酷无情,它是生活这杯饮料中最神奇的一味中和剂,有了它的加入,一切的苦和甜都很难较长时间保持,所有的黑和白都只能短暂的显露,在时间的作用下,一切的颜色和味道都在冲淡,逐渐接近无色无味的状态。

易木被融化在这平淡轻盈的环境中,失去了重量,如水中的气泡慢慢升腾,当露出水面的一刹那突然破裂,变得无影无踪,他厌恶这种脚不沾地的飘忽感,于是开始疯狂看书,他要把书里密密麻麻的一个个黑色汉字全部填充到自己空虚的身体里。他用历史的厚重填补自己的浅薄,用哲学的思辨纠正自己的偏执,用诗歌的韵律调试自己的心性,用小说的故事填充干涸的内心,他从书中寻找到了宽慰、感受到了快乐、汲取到了力量,渐渐的他又开始变得充实起来、丰盈起来,他开始享受这份独处的孤独。

在孤独中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将近20年,他从没如此认真深刻的检视过自己。他出生在北方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虽算不上富裕但也衣食无忧,而很小时候经历过的贫困给他留下了深远的影响,他敏感懦弱、不自信的性格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扎根于内心。求学之路一路坦荡,养成了固执己见、轻率冒进的习性。思想闭塞思路狭隘造成的盲目自大、自以为是。想的很多、做的很少还总是好高骛远、急功近利,因无知而无谓,因无知而恐惧却不自知。

易木的读书像一场射击游戏。他先从书本的知识中发现自己的缺点,并一个个罗列出来,就像靶场上一个个靶心,又从书中寻找子弹,瞄准靶心狠狠的射击,每消灭一个靶心,就前进一步、深入一层,在不断的前进中享受自我净化、自我提升带来的成就感。

易木是孤独的,孤独到只能每天看书。易木又并不孤独,因为他以书为伴。

以书为伴的生活怎么能算孤独呢,如果算的话,那他热爱这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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