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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

Dancelove  · 简书  ·  · 2021-02-25 21:08


除夕夜,二十一岁的杨思书跟着老刘在公司喝酒,饭局上到处都是领导,谈着工作的种种问题,杨思书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着老板在椅子上举杯,杨思书站起来象征性的举杯,然后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杨思书被卷的低头不语,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老刘站起来一直倒酒,嘴里不停的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领导,我没把小杨带好,下去一定好好教他。”杨思书坐在旁边五味杂陈,然后站起来端起杯子也开始道歉,最后一饮而尽。


凌晨,街上的人群稀稀散散,老刘好不容易扶着领导进了车,然后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开始大吐。


老刘被接走了,杨思书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能是朋友,可能是……,不管了。杨思书又在街上,翻着自己的裤兜,想要从里面摸出一根烟来,可是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恨恨的骂了声娘,杨思书开始在街上狂奔,好像这样就能压制他现在烦闷的心情。


四川的冬天有点不像冬天,白天不觉得冷,一到晚上,好像就是无处可藏,没有一个地方是不透风的。杨思书扶着路边的垃圾桶坐下,气喘吁吁。


又一年过去了,少年好像还是一个人,应该说始终都是一个人,岁岁年年。杨思书坐在角落,显得有些孤苦伶仃,路上的流浪狗在街上乱跑,杨思书就混在中间,像一只大狗一样。


天快亮的时候,杨思书终于扶着马路牙子站起来,然后低头双手合十的道了声谢谢,转身朝着公司的方向走去。


这个世界真奇怪,好像每个人都有家,又好像每个人都没有家,孤苦无依。杨思书走在路上,抽着自己刚刚买的烟,有些反胃。呼吸的气息从嘴里出来变成白雾,杨思书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刘还是没有回家,跑到公司来找杨思书喝酒,喝的尽兴,又要去唱歌。杨思书也没事干,索性就去了。


路上的老刘问杨思书,“想家没?”


杨思书沉默着抽着烟,好一会,杨思书才摇摇头,“还行吧!”


老刘坐在车上,在手机上开始搜索自己喜欢的歌准备大干一场。


“理想三旬吧”,杨思书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老刘不说话,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他实在没有听过什么理想三旬。


杨思书突然就开始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老刘不怎么听懂的话语。刚开始,老刘还在认真听,再后来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听不懂了,索性就躺在车上睡觉。


ktv,杨思书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听着老刘拿着话筒在前面干嚎着《朋友的酒》,杨思书才发现,自己好像这么些年,都没有什么朋友呢。


好像都是这样,我们总会遇见一些人,然后错过一些人,最后又只剩下我们自己。没有人会陪你我们一直走到最后,我们只能自己走,然后一步一步试着迈进黄土,自己把自己埋葬在生活里。


杨思书有气无力的唱着自己的歌,好像自己的理想也像这首歌一样,过了三旬,没有力气。老刘拿着话筒干嚎,拉着杨思书站起来,杨思书软趴趴的,趴在沙发上动也不动。


老刘斜眼看着杨思书,嗤笑一声。“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大学生什么吗?就是像你这样,毫无朝气。你才多少岁,你经历过什么?你也不要不服,我虽然比你大不了多少,可是我出来的早,所以我能够教给你。什么理想三旬?有什么现实意义吗?生活就是生下来,然后活下去,你在这里有气无力的,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人家都说人不死终会出头?你的路还长着呢,怎么,被骂了几句,就不想忍了?你也算是个读圣贤书的人,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都不懂?你自觉才高八斗,自负风流,可现在呢?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很丧?很酷?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当一个丧人很酷,你那不是丧,是怂!这么多年圣贤书,把你的胆子都读没了,你只会一成不变的跟着你读的书走,你什么也干不了。”


杨思书坐在沙发上狠劲的灌着自己啤酒,好像是要把自己灌醉。可事情从来都不会顺人心意,就像现在的杨思书,越想醉,却好像越清醒。


包间里的歌还在放着,只是没有人唱,老刘不停的开着啤酒,要和杨思书一醉方休,用老刘的话来说就是,既然打不醒,骂不醒,那就灌醉他,让他自己醒过来。


有时候自己能想明白的事情,何必要麻烦别人呢?杨思书醉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老刘扛着杨思书出门,摇摇晃晃的结账,然后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靠着一个,最后靠着树,一个在睡,一个在吐。


天空中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老刘抹了一把嘴上的污渍,然后扶着杨思书靠在自己身上,点了根烟,看着天空中的烟花四处飞散,喃喃细语“真美啊!”


大风中,两个人席地而坐,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背靠着那棵大树。夜色温柔,月亮映照着烟花,街头的灯笼高高悬挂,照的整个街道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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