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篮子

读龙应台的《天长地久》，读到潸然泪下。

那段文字是这样的：

01

这世界上有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曾经为我做了这些事。

这个女人是妈妈。

02

头十年，每天省下自己的每一毛钱，为我无穷无尽的提供吃的喝的用的。

后十年什么粗工都愿意做，为我筹学费。她的手上生了茧，因为日夜编织渔网。她无论如何要让我受高等教育。

我终于受到了教育，而且受的教育越高，我走的越远，她欢欢喜喜，目送我远行的背影。

这个关系很怪异，她究竟欠我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欠我的，这个人给了我生命，把我抚养长大，什么都给我最好的，自己却心甘情愿。想起妈妈的满头银发，泪目！

03

然后她就老了，眼皮垂下来，盖住了半只眼睛；语言堵住了，有疼痛说不出来；肌肉萎缩了，坐下就无法谈起。曾经充满弹性的肌肤，像枯死的丝瓜垂下来曾经活泼明亮的眼神像死鱼的灰白眼珠，他不曾享受过人生，因为他的人生只有为别人付出。

“然后她就老了”。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岁月。其实他知道去日无多，被疾病折磨的骨瘦如柴，嗓子越来越哑，几乎失声。语言堵住了，有疼痛说不出来。但他看我们的目光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慈祥。

04

别人送了一篮黄瓜，我们都还坚持要以萝卜装篮回报，这些送给我们“人生”的女人，我们拿什么装进篮子呢？

是啊，我们拿什么装进篮子呢？在他们还能听到看到，还能和我们顺畅交流的日子里，把陪伴装进篮子吧。

每一寸时光都让它润物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