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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失控》D3:共同进化

TheMagus  · 简书  ·  · 2019-07-17 21:34

如何将一片荒芜之地还原为缤纷草原?

帕克德正在为此事费尽心思。生态学教父奥尔多·利奥波德在1934年曾经成功地重建了一块勉勉强强的草原,要知道在这天真的行动之前,文明迈出的每一步都走上对自然进行控制和阻隔的又一个阶梯。他们却妄图逆转文明。

这个事件带给我们的思考是:我们究竟该如何制造出某种自维持的野生状态?

帕克德用火和软体种子恢复草原,他似乎找到了一条通往稳定生态系统的随机路线。

随着事情的进展,帕卡德注意到物种加入的次序与结果很有关系。“要想得到一块湿地,不能只是灌入大量的水就指望万事大吉了。”皮姆对此如是说,“你所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历经了千万年的系统。仅仅开列一份丰富多样的物种清单也是不够的。你还必须有组合指南。”

复杂的系统必定是逐步地,而且往往是间接地完善的。我们只能在现存的已经成型的系统上首先制作一个可运行的新系统,再以此为平台研制我们真正想完成的系统。——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生态系统和有机体一直都在成长,今天的计算机网络和复杂的硅芯片也在成长。成长即进化,我们正身处一个共同进化的世界。

放在镜子上的变色龙是什么颜色的?20世纪70年代初期,斯图尔特·布兰德向格雷戈里·贝特森提出了上述谜题。

镜子可以构成一个信息回路的绝妙实现。就像我们说出一句话、做出一个动作,我们将收到实时的回应,借以调整下一步的行为。在这不停的来回映射里,我们或许解决了问题(保持进入镜子反射区域那一瞬间的任何颜色),或许达成某种平衡(进入一种由在各种颜色的极值间变化时而达成的平衡态),或许消失于无穷回溯中(陷入一种如同太极阴阳的混沌状态中)。

随着科技迭代加快,现实越发呈现为一种非线性的因果关系域,这是一种网状的因果循环,诸般事物如同涌动的潮水,曲折、弥散地释放着自己的影响力。

我们将如何理解共同进化?约翰·汤普森在《互相影响和共同进化》一书中对“共同进化”做了一个定义:“共同进化是互相影响的物种间交互的进化演变。”

以地球大气为例。氧气占据了地球大气的21%,造成地球大气的不稳定。它是高活性气体,能在我们称之为火或燃烧的激烈化学反应中与许多元素化合。从热力学角度来看,由于大气氧化了固体表面,地球大气中氧气的高含量理应快速下降才对。令人费解的是,二氧化碳理应像在其他行星那样成为大气的主要成分,却仅仅是一种示踪气体。除大气之外,地球表面的温度及碱度也处于异乎寻常的水平。整个地球表面似乎是一个巨大、不稳定的化学怪胎。

在洛夫洛克看来,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能量,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互动的化学反应推至某个高点,似乎随时都会回落至平衡状态。这只看不见的手让地球充满活力。由此,洛夫洛克得出结论,任何有生命的星球,都会展现奇特的不稳定的化学性质。

那只看不见的手就是共同进化的生命。共同进化中的生命拥有非凡的生成稳定的非稳态的能力。

生命间共同进化,那生命与环境之间呢?KK对此展开了一段深情的诉说:共同进化生命的无情推拉,最终将宇宙中的非生命物质带入它的游戏之中。它甚至将顽石也变成为映射其婆娑姿影的明镜之一角。

——生命直接塑造了地球的肉身。生命是不断更新的矿物质,矿物质是节奏缓慢的生命。环境亦生命。环境中的物质,从岩石和大气所形成的物质环境到活细胞,它们都是生命,只是处于生命强度的不同层级。

生态系统是一个完整系统,而共同进化则是一个时间意义上的完整系统。系统在于维持,进化源于学习,学习始于彼此间信息传递。在我们刚刚迈入的网络时代中,频繁的交流正在创造日益成熟的人工世界,为共同进化、自发的自组织以及双赢合作的涌现而准备着。在这个时代,开放者赢,中央控制者输,而稳定则是由持续的误差所保证的一种永久临跌状态。

共同进化是一首不会完结的诗,热泉喷涌、蓝藻初生、虫鱼降世、菌藓纷呈,火山爆裂、陨石漂零、地壳横空、森草分形,诗里有生灵萌动的黎明,也有颓败凋落的黄昏,万物的剧本在里面上演;哪怕有一天忽然翻不到了人类的影子,它将仍旧吟唱在时空的虫洞,那未名的新的生命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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