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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亦然花开  · 简书  ·  · 2018-08-31 09:58

爷爷是1989年离开我们的,至今已经有29年了。

有一次回家翻看《美泉村志》,才知道爷爷当年还当过村里的贫协主任。在当时,那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带领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劳动,很是风光。不过那时还没有我,我也没能看到爷爷风光的样子。

1

爷爷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没什么文化,也没离开过家乡。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是干农活的好手。

当年,我父亲在外地上班,家里的农活全落到母亲一个人头上,爷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所以总帮我们家干活。结果让伯伯很生气,总埋怨爷爷偏向我们家。我们俩家还经常因此闹些意见,弄出一些矛盾。

现在想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在当年的农村,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普遍了。亲兄弟之间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弄得不高兴,两家还不说话。当然,现在早已不存在这种情况了。

2

爷爷对我特别好。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爷爷就一个人自己住,自己做饭吃。

记得我上小学四五年级时,晚上要上自习。由于当时我刚搬了新家,离学校比较远,所以就住在爷爷家里。

每天晚上下了自习,他总要给我准备些吃的东西。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他在水壶上放一个小铁碗,铁碗下面是镂空的,就像一个小蒸笼,正好能放一个馒头。这样,水壶下面开着水,上面就可以馏东西,就象一个小蒸锅一样。就用这种装备,爷爷每天晚上给我馏一下馒头吃。

他家里还有铁盐盆。他当时牙口已经不好了,所以经常用铁盐盆把干馒头弄碎了,用勺子舀着吃,这也算是一个创新吧。

平时我们家做好吃的东西,比如包饺子,做油食,母亲都会让我去叫爷爷来我们家来吃饭。但逢年过节,爷爷的几个孩子都要给他送吃的,为了不惹出事端,母亲就让我端一大碗给爷爷送过去。

这也成为多年的一种习惯,我记忆特别深。

3

爷爷生性耿直,脾气火爆,但十分讲理,不会无理取闹。不过,爷爷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一方面可能我比较听话,另一方面可能是我学习还不错,所以他有些偏爱我一点。

记得我上五年级的时候,爸爸生病住院,一住就是大半年。妈妈在医院陪着爸爸,我一个人在家,就跟着爷爷一起生活。有时地里有活了,我就跟着他去地里干活。

那年冬天,天特别冷,总是下雪。爷爷年纪大了,而我年纪又小,加上井口边很滑,不能去挑水,我们吃水、用水就成了问题。

爷爷就领着我从雪地里刮一些干净的雪放到锅里,在火炉上把雪化成水,供我们两人使用,就这样,我们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光。

4

随着爷爷年纪的增大,身体也出现了一些毛病。后来又发展到肝腹水,肚子涨得鼓鼓的。当时医疗条件差,治愈的可能性极小,虽然也住过几次医院,但也没有解决多大问题。爷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持续几年后,最终还是因病去世了。

爷爷去世时,我正上高中,马上面临高考。爷爷对我寄予了厚望,希望我能考上大学,走出农村,吃上公家饭,以后能有出息,给整个家族争光。最终,他没能等到我上大学的那一天,也是一个终身的遗憾。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虽然不是名牌大学,但对我们这个大家庭来说,那也是祖坟冒烟的事。

我想,爷爷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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