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1）
这天，成之信中午送完啤酒刚回到羊场。他正卸三轮车上的空啤酒瓶。王国中开着三轮车匆匆地回来，脸色慌张。进到羊场，他见到成之信，像见到了救星。
“信哥，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国中，慢慢地说。”
“炳轩被人砍了……”王国中一边说着，一边跑步来到成之信跟前，抓住成之信的手，手颤抖地说。
成之信听了，心里一惊，很快稳下来，问：“怎么回事？”
王国中喘了口气，说，“一会儿再说原因，人在镇卫生院里包扎呢，让我回来拿钱。”
成之信听说人在卫生院包扎需要交钱。他快步走进屋子，见爷爷没有在屋里。他拿起黑提包，快速发动面包车，带着王国中向镇医院走。
成秀山给孙子晾好饭，去小代销点拿咸菜，听见院子里车响。他拿着锅出来，见孙子顾不上吃饭开着车往外走，担心出了什么事。他喊了一嗓子：“小子，什么事？吃饭再去不行。”
“没事，别人急着要啤酒，我赶紧送过去，吃饭别管我了。”成之信担心爷爷不放心，撒了谎。
“啊，慢点。”成之信送啤酒没有时间点，成秀山信以为真，也没有多想。
“国中，人伤的怎么样？俊毅有事没有？”成之信一边开车，一边问。
“人去包扎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俊毅没事。”
“这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在镇中学附近碰到了一起，说好一起去小吃店吃饭。他俩去停三轮车，我去店里买饼……”
“他们是不是喝酒闹事了。”成之信打断王国中说。
“没有，没有，这次绝对没有，他们还没进饭店呢。”王国中知道成之信猜想成俊毅喝酒了好滋事。
“那是怎么回事？”
“我在店里等他们，见他们没有来，出来看到炳轩捂着胳膊，俊毅发动三轮车，我喊他们，俊毅让我回来喊你的。”
成之信开的飞快，很快赶到镇卫生院。他们匆忙下车，跑进外科室。他一眼看见，成俊毅和成炳轩正坐在椅子上，有说有笑的地抽着烟聊天呢。成炳轩胳膊上缠着纱布。他看见了成之信，向他们打招呼。
“怎么样了？”成之信关切地问。
“嗨，大哥，没事。”成炳轩说。
“算你小子命大，差一点就砍到动脉上。这事都怨我，不过，大哥平时我好惹事，但这次责任不怪我。”成俊毅说。
成之信见成炳轩没多大事，自己放心了，说，“没事就好，现在别说怨谁了。”
说完，成之信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嗨，信哥，这事不怨炳轩，都是我引起的。”成俊毅说，“我把三轮车停到路边，跑到小桥底下解手。刚到桥下，我看见几个孩子正在搧一个孩子耳光。我上去说了几句，没成想这几个孩子不但没有停止，上来就和我知乎。我气不过和他们动了手，没有想到有两个小子突然从腰里抽出小斧子来，有一个从背后砍我，要不是炳轩过来，挡住了那一斧子，备不住我的脑子就开瓢了。这伙孩子看出了事，顿时跑得无影无踪，我看炳轩胳膊砍了一个大口子，肉一张一闪的，呼呼地流血，也顾不上追赶他们，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