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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藏着人性的生活百科全书

雅音阁  · 简书  ·  · 2019-06-03 12:18

吃饭和睡觉,说简单可以很简单,说复杂可以很复杂。很多故事都从这两件事情开始。

甚至很多权力斗争,也从这两件事开始。在宫斗剧中,人们可以为了小小的一份点心而发生明枪暗箭的口角。尽管我们对此很不屑,但,这就是大部分人的生活。

图片发自简书App

《金瓶梅》就是这样一部著作。它对市井生活、情感和生命过程的描写如此写实,以至于它的文学价值长期被忽略。《金瓶梅》的世界里没有封建王朝忠君爱国的高大上,都是生活中的家长里短,鸡零狗碎,甚至是人性阴暗面的素描。

《金瓶梅》的题材来自《水浒传》武松杀嫂。关于《金瓶梅》,世人皆说是淫书,那可能是你没有真正用心去读过这本书。

《金瓶梅》是以“性”的角度切入吗?

在《金瓶梅》第十一回,有一个关键桥段是“厨房争端”。这场风波起源于丫鬟去厨房要食物:潘金莲的丫鬟春梅与西门庆排位第四的老婆、管领厨房的孙雪娥斗了几句嘴,回来添油加醋,学了给金莲,金莲再添油加醋,转告给了西门庆。西门庆很恼火。恰好让另一个丫鬟去要早点迟迟不来,西门庆着急,春梅又去催,再次与孙雪娥吵嚷,回来再告状。西门庆就火了,跑到厨房,对雪娥踢了几脚。雪娥不忿,在西门庆的大老婆吴月娘的房间与潘金莲吵起来,西门庆又把她打了一顿,潘金莲很得意。

这件小事也推进了整个故事。西门庆的一众妻妾是各有分工的。孙雪娥,掌管的是西门一家之饮食,人手不够时候也要亲自上灶。在西门庆的妻妾里,孙雪娥的地位,在于丫鬟和姨娘之间,算是一个软柿子。所以潘金莲和春梅就逮着她来捏吧捏吧。这位成日在厨房忙活的四娘,有些蠢,绝不全蠢;有些倔,也算不上死倔;无命无运,却不屈不挠,也不可小视,从一开始就跟潘金莲做对头,虽说是个软柿子,里面的核却是硬的。

从厨房斗争、做饭到受辱,都是《金瓶梅》作者基于生活化的摹绘刻画。这部作品的伟大之一在于,它是一部“写实”的百科全书:很多文学作品习惯于选择一些事件、制造巧合,《金瓶梅》不写巧合,就是从从容容地写人生、人性、生命的过程。

《金瓶梅》的另一个关键词,有人认为是“性”,事实上,更贴切的表达,是“风情”。大部分人对《金瓶梅》好奇,是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它被称为是一部“禁书”。那么这部著作真的是以“性”的角度切入的吗?更准确的说法是,这部著作是从“生活”的角度出发:情感是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吃饭也是主要的部分,所谓“食色性也”,通过这两点来写人性,再自然不过。至于它写得过于直露,在过去看来是惊世骇俗的,在今天看来没那么严重。如今很多中外的电视剧和小说的直露,不亚于《金瓶梅》。而稍候的汤显祖《牡丹亭》里面,也有一出专门写性,写性过程。只是它用文言,一般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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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的作者对于当时的俗文学、当时的词曲、民歌谣谚很精通,《金瓶梅》里边引用了大量的戏曲作品,引用最多的是李开先《宝剑记》中的曲文、诗词、人物、顺口溜等等。引用的大部分作品大多写明剧名出处,但是引用李开先的不写。为什么?

很多人认为《金瓶梅》是万历年间的作品。万历年间的优秀曲作甚多,书中并未引录,而以李开先《宝剑记》为时代最晚的剧作。在诸多考证中,有一种可能性,即这些不是单纯的引用,更像是同一个作者在写作同类的事情时的一种习惯用法。

《金瓶梅》是一部承前启后的著作。虽然前十回取材于《水浒传》,却由此引出了新的文学生命。

《红楼梦》的脂砚斋评语提到,曹雪芹在《红楼梦》的创作中,借鉴了《金瓶梅》写作的诀窍。

在如今的宫廷题材的电视剧中,女性的斗争,在小说《金瓶梅》面前,都是小儿科。

那么:《金瓶梅》中有哪些被我们忽略的伟大之处?

《红楼梦》跟《金瓶梅》到底有哪些关联?

明朝还有哪些事儿在当下社会能找到影子,让我们以史为鉴?

在大框架之下,通过深入阅读情节、人物,甚至是普遍琐碎的生活细节,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颠覆性的认知。

比如西门庆在我们印象里,就是一个为非作歹的恶人。

他花心,妻妾22个,在外头还拈花惹草;

他冷血,视人死如蝇落;

他坏透了,伙同潘金莲害死武大,制造冤狱,把我们的大英雄武松关得死死的,差点就出不来。

但是,《金瓶梅》里的人物要是真的这么脸谱化,最擅长写人性的鲁迅也不会夸它”无以至上“了。

因此,基于对《金瓶梅》复杂性的深刻认知,阅读这书时围绕几个主要的核心人物,西门庆、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孟玉楼等等,把他们的人生脉络和藏在表情言语背后的心思剖析出来。

一个成熟的人,在阅读理解上,一定是拒绝“简单化”思维的,他能认识到人、事、物的复杂性、多面性,打破刻板印象,提高认知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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