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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在等什么呢?

Athlon_BE  · 简书  ·  · 2017-12-25 00:05

荷兰的莱顿,和阿姆斯特丹一样,也是一座运河纵横的小城。沿着内城运河边的Rapenburg,国立民族博物馆、风车博物馆、市立博物馆等建筑一溜儿排开。除了这些博物馆,在运河的北岸还有一座老建筑,这就是有着百年历史的莱顿大学老图书馆。

走进这座老图书馆,转向通往第二层的楼梯,在门廊的上方,可以看到红粉的墙面上写着一首小诗【1】。金色的诗句一共有四行,上面两行是拉丁语版本(由下而上):

Abent omnes volucres nidos inceptos nisi ego et tu quid expectamus nunc.

下面两行是古荷兰语版本(由上而下):

Hebban olla uogala nestas hagunnan hinase hic enda thu uuat unbidan uue nu.

这首作者不详的小诗写于1100年左右,据说是书面上现存历史最悠久的古荷兰语。虽然只有一千年不到的历史,古荷兰语至于现代荷兰语可能就相当于文言文至于现代汉语吧。如果把这首小诗翻译成现代的荷兰语,那么它的意思就是:

Alle vogels zijn met hun nesten begonnen behalve ik en jij. Waar wachten wijn nog op?

所有的鸟儿都开始筑起爱巢,除了我和你。我们还在等什么呢?

莱顿大学的老图书馆记载了这首诗,但这墙面却是油漆匠们1999年的新作。小诗原作出自于一张收藏于牛津的古老的羊皮纸,和莱顿大学没什么渊源,倒是和图书馆有一些关系。

这张羊皮纸当时是一本古籍的包书皮,1932年被偶然发现上面有用古荷语写成的诗句。【2】

那是在十二世纪左右的英国,在肯特郡的Rochester修道院,有一名缮写士在图书馆的窗口呆望着外面的凄风冷雨,良久,这才轻轻叹出一口气,他拿起一本古籍,穿过长长的走廊,打开了缮写室的门。

像每个寻常的冬日,虽然已是近午时分,天色仍然十分黯淡。缮写士点上蜡烛,火苗跳动了两下,发出暖暖的黄光来,至少照亮了他面前的桌板。缮写士手中是一本厚厚的来自东方的古籍,必须要在复活节前缮写完成,桌板上用冬青果熬制的墨水还有半瓶,这将用于今天的缮写;但鹅毛笔的笔尖已经有些钝了,缮写士在羊皮上划拉了几下,怎么也写不出漂亮的字迹来。

年青的缮写士并不是英国人,他来自海峡对岸的西弗兰德斯,为了这份稳定的缮写工作,他不得不离开心爱的姑娘,来到这座与世隔绝的修道院,整天在缮写室里用鹅毛笔抄缮古籍——虽然他生性安静,但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也似乎过于枯燥。

电影《玫瑰之名》中的缮写室和缮写士。【3】

缮写士用小刀在鹅毛管尖重新切出锥形的尖儿来,在正式缮写古籍之前,他想试试笔尖是否重新可用。他蘸上墨水,拿过手边这张成色不好的羊皮来,在上面用自己的母语写下了两句小诗:

Hebban olla uogala nestas hagunnan hinase hic enda thu uuat unbidan uue nu.

这是他家乡的口音,一种把g都发成h的西弗莱芒口音,也许没有人能够看得懂吧。想到这里,缮写士又在这两行诗句上面写上了翻译成拉丁语的诗句。

修过的鹅毛笔尖流淌出蓝黑色的冬青墨水,汇成了漂亮的四行诗句。缮写士对此很满意,翻开古籍,铺开羊皮卷,开始了今天的缮写工作。

或许在复活节之前,这位年青的缮写士得以完成他的工作,他顺手把那张成色不好的羊皮做成了封皮,那两句带有西弗兰德斯口音的情诗就藏身于书皮之中,得以流传至今。

图片来源【4】。

参考出处:

1.http://kinderpleinen.nl/hebban-olla-vogala-canon/

2.https://www.hebban.nl/spot/er-was-eens/nieuws/hebban-olla-vogala-2

3.http://www.imdb.com/title/tt0091605/mediaviewer/rm1033516544

4.https://www.entoen.nu/nl/hebbanollavogala

文/Athlon_BE

2017.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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