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爱豆,皆是虚妄。(信不信由你,由你……)
一 伪“佛系青年”的职业修养
看了一会儿资料,并没有找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毕竟自己想写长篇的思路还没形成链条,脑子里晃荡的都是些漂浮的碎片。
所以后来,索性也就不看了。
单单想着自己以后应该干什么也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
顺着这样的思路走下去,发现自己来来回回所能想到的灵感都在绕着一个被自己忽略许久的核心:那就是我想要去干的事情——从词义学的角度来讲:“想”与“应该”这两个词之间的区别实在是相隔万里,远远超过了“想要”与“需要”之间的差异。
我想要干的事情是什么呢?无非就是建一所自己设计的房子: 自己装修,自己画草稿,自己喷漆,自己上色,自己买家具,自己摆置,然后鼓捣的差不多了,就挑一个风清月朗、PH2.5在150以下的晚上和爱人好好躺着,偶尔说说话,扯扯淡,喝喝酒,回忆回忆以前,然后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想就一块儿抱着睡个没有噩梦打搅的好觉。
我想当初有的这般想法,在现在来看,应该就是一个“佛系青年”该有的职业修养了。
于是在这样的贪念下,我又下定了要好好学英语、认真搞事业的决心。
人活着,总归是要好好努力才有意思。
二 我不相信
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经历:在老大不小的年纪里,怀着一颗燥热无比的心,却安安静静地坐在草坪上,看着傍晚时分的太阳慢慢落下去,世界从红彤彤的一片变成黑漆漆的一团,而只有自己,无能为力地坐在原地,任时间沉默地流去,又一声不吭。
只有在世界永恒的面前,人才能体会到自己必然会毁灭的命运,这几乎就是一个破不了的悲剧。
如果人终将毁灭的话,除了自己生而为人、命有限之外,怪罪来怪罪去,还是要怪罪到时间的头上——时间这东西啊,可真是个满脸清高的混蛋。
我想说的并不是自己在必然之宿命里体会到的生命无意义,或者努力无意义这样的思想。
我想说的是,当我在体会到生命必然会终结时,这只是我以为的。
除此之外,我还深刻地体会到另外一种相反的存在,那就是对这样宿命式思想的一种狂妄的不相信。
我不相信,是因为我还活着。
我不相信是因为我还没有被毁灭。
于是我意识到,在这样必然的毁灭与我根深蒂固所秉持的不相信之间,生长着我的自由。
带着这样的思考,我开始思考我正遭遇的爱情、正蛰伏着想要谋求得之的理想还有意料之外的一切不确定因素。
若从思考问题的角度来考量,我宁愿从最坏的、堕落到极致的、最黑暗的基点出发:于是自然——当我选择思考幸福的时候,我选择从已经积蓄的痛苦出发;当我思考自由的时候,我选择从无法破除的囚禁出发;当我思考信仰的时候,我选择从普世的禁忌出发;当我思考善良的时候,我选择从别处的邪恶出发;当我思考理想的时候,我选择从假设的破碎出发;当我思考真实的时候,我选择从虚妄的谎言出发;当我思考现实的时候,我选择从不切实际的想象出发;当我思考生命的时候,我选择从必然的毁灭出发;当我思考未来的时候,我选择从仍未遭遇的终结之立点出发;当我思考爱情的时候,我选择从纯粹的孤独、不安出发。
于是,看者或许能够体会,从我的思考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开始重新生长,一切都在穿过痛苦、黑暗、不安、纠结、深渊、碎片、敏感、怀疑、虚幻的朦胧、不自主的动摇还有不可预测的心悸,向前、向上、向着不能停止的地方生长,直到遭遇全新的体验与感受。
这样的感受根植于本能,伸向我所思考的一切,全都闪着变化的光点,伸向真相。
这样的真相关于自由、不安、对抗、爱情、理想、独立、生命、永恒还有永不颤抖的命运之悲剧。
这样的真相就是由之前“我”之本身化作的碎片重新拼成的完整与人性的自由。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这样一种来源于人性的自由需要与多少世界的黑暗面交手。
基于此,我不得不决定不再逃避当我还是漂浮的碎片时围困自身的问题。
我因为这样的自由而变得强硬,也更偏执,也因此真正地开始被逼迫着、继而怀着少有的好奇心去理解这个世界,还有别人,以及原来的过去。
三 dejavu与“彻底理解”
法语里有一个单词叫做:“dejavu”。
翻译过来就是“似曾相识”的意思。
遗憾的是,在此之前,我并不理解。
我记得之前有谈过关于“彻底理解”的主题,好像又没有,现在再谈一谈:东野圭吾有一部小说叫《白夜行》,里面的主人公雪穗还有桐原,对于他们两人的角色,我认为,只有选择“理解”,并且是“彻底的理解”,而非“同情”或是“憎恨”,才能真正地认识他们的世界,这里的“彻底的理解”的关键在于:在认识他们时,摒弃一切自己的观念,成为他们,他们遭遇的我在遭遇,他们采取的反应我们同样采取,这如同西方电影里“方法派”的表演,首先忘记自己,然后成为他们,最后,脱离之后,再做思考。
顺着上面的话题,继续表述:在个体认识他者的过程中,同情或是憎恨这样的情绪在本质上都是一种偏见——或是善良或是邪恶的偏见。而只有尽可能摘除偏见之后的“彻底理解“才能更深地抵近真相,抵近真相的核心。
所以,当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拥有“可以选择不相信”的自由,以及自己拥有的可以选择“理解”的权利时,我看到了一些真相,虽非全部,但已经足够拯救我自己流浪于碎片之中的灵魂。
在这样的前提下,来谈谈我认为的“爱情”:在思考爱情时,我选择从它的毁灭出发,然后我看到的是单纯、纯粹的爱,这是支撑我一路到底、偏执不退的核心,这样纯粹的爱是根植于我自己的内核,然后生长至连接另一人灵魂的爱。
于是,在排除一切其他因素——或是现实的因素,或是生死的因素,或是意外的因素——之后,我意识到在说出“我爱你”这句话还有我是否信仰爱情这个问题面前,我有一种谁都无法否决的自由,一种不相信的自由,不相信我的爱情会无疾而终的自由,不相信有什么会摧毁它的自由,这是我的自由,更是一个人说出“我爱你”这句话的自由。
而“我爱你”的自由,即使是你不爱我或是两人若是分开这样的假设也无法摧毁的。
休想!什么都无法摧毁这样的自由。现实不能,理想也不能,堕落不堪不能,飞黄腾发也不能,生不能,死亦不能。
这是我的自由,我愿意在这样的自由里一直偏执下去。
我想说,若是在此之前我的灵魂还居住着一个担惊受怕、唯唯诺诺、犹犹豫豫、患得患失的小孩儿的话,那么现在,就这某一瞬间,他就那样悄无声息地长大了,虽仍稚嫩,目光或许还是半是睿智半是成熟,但他已经比之前更加强悍,也更加自由,而且愈加独立。
无论对于爱情,还是理想,这个信仰“爱”的灵魂终将一路走下去。
四 蝉去
我还想说的就是,作为一个伪“佛系青年”,在一点儿也不佛系的“爱情观”的作用下,我会不考量一切,不受任何外在或是内在因素的干扰,选择真正地去爱,这是我偏执的自由,也是我毕生将为之争斗的自由。
这样的自由似曾相识,贯穿我的一生,在悲剧面前赋予我意义,包裹着我的理想,还有从未放弃的生命。
即使不出家,有脑子的人也有参悟的自由——比如说,以为打盹儿的时候自己可以做一个不颓废的“佛系”;比如说,剑走偏锋,找出那么一套似曾相识又似是而非的另类“爱情观”;比如说,看我写的话有多难忍,我就有多认真;再比如说,想象自己是一只在夏天的午后躲在茶花书上的鸣蝉,叫地有多响、多认真,爱地就有多猛、多深沉。
也许每一只在夏天午后嗡嗡作响的鸣蝉都逃不了有朝一日将要“闭嘴”作古的命运,也许人们终日参悟最后也悟不出“生老病死、鸡毛蒜皮”的圈套,也许你想爱却爱不着,也许你不是个“佛系”,而是个道系、儒系、叫不上名儿来的系……
也许还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也许,不过,当冬天来的时候,当人们被寒潮驱逐、窝在听不到嗡嗡声的破屋子里时,下一个夏天正在来的路上。
只要时间不死,如同爱,蝉去了,蝉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