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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雪霏霏

子皿悠悠  · 简书  ·  · 2018-04-05 16:32
图片发自简书App


明天就是清明了。

夜里,雨里夹着雪,雪里夹着雨,飘飘洒洒,滴滴答答整整下了一晚上,哥说:“没见过四月了,芳菲尽显,还下起了雪。如果下些杏花雨,倒也应了景。”

话说的有诗意,惆怅却未减。

这惆怅,源于已不在的双亲,此次回乡,就是为了给他们二老扫墓,不知那高高的坟头上是否已是春意盎然,是否已是绿草茵茵。

今年,春天本来就迟到了,迎春花虽早已开始摇旗呐喊,但似乎也只有玉兰优雅地回应了它,樱花却也是迟迟不吭声,更别说春梅与桃花朵朵开了。

春寒料峭。

进入四月,只有昨天气温尚好,一些年轻的孩子们穿起了短袖,却没等到晚上,天变风起,一下子又回到了寒冬。风,如老牛垂暮难以割舍尘世般,撕扯着嗓子吼了大半夜。终于,老天带着所有失去亲人的悲痛,带着霏霏雨雪,带着人们复杂的心绪,在夜里疯狂乱舞了起来。

“如果明天雨雪不停,我们怎么点燃那代表我们心意的纸钱呢?”我睡在母亲曾经的房间,却不见二老的踪影,又仿佛他们就在身边,依旧惆怅。

父亲已走七年,也是在四月。那年,春天来得早,三月初,桃花开,梨花笑,杏花如雨,纸鸢满天。父亲拉着我的手,眼里含着泪,看了我最后一眼就再也没醒来。

撕心裂肺的呼喊都无济于事,哥哥来安慰:“他活着我们已孝,他故去我们无需哭喊乱叫。让我们的父亲安静地走吧,他睡着了,别吵他。”此话有理,我们没给自己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我们把孝道尽在了平日,在父亲有生之年,我们拼了全力爱了他。

母亲和父亲吵了一辈子,父亲走后,母亲说想他。我有些不信,没人和你吵了,你不就安生了?母亲却说,我们吵吵闹闹也是情啊!我要找他去,问他为啥不和我吵了!

时隔六年,母亲果真随他而去。

母亲念叨了六年,终于没有熬过年前的寒冷,撒手走了,我们兄妹瞬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

母亲走得很急,我和哥哥都不在场,母亲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弟弟,走的时候穿上我给买的新衣服……

整理母亲的遗物,我留下了她穿过的睡衣,整个冬天,我都穿着它,它裹着我,就像小时候母亲抱着我,身体总是温暖的。

严冬过去,春天来了,虽然来得有些迟,毕竟还是来了。明天就是清明,夜已深,窗外雨雪霏霏,亲爱的父亲母亲,你们还好吗?

点燃一盏心灯,照亮天堂的路,给二老送去我们的思念,我们的爱,您收到了吗?

一夜未眠已天明,雨雪仍未停,如泪纷纷诉衷情。

独倚窗前,总算等来雪停雨住。

路上没有雪,是雪化后的泥水,这并没有阻挡我们去墓地看望父母的脚步。远远的,远远的看到几座孤零零的坟茔在河边巍然屹立,小草如茵,覆盖了坟头,我的泪水已模糊双眼。

纸钱冥币已点燃,纸灰飞向天际,化作一只只蝴蝶,唯有把一切寄托给它们,让这些不会说话的东东带去我们的无尽的思念。

南北山头多墓田,
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
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
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须当醉,
一滴何曾到九泉。

乌云淡去,天空仍旧阴暗。抬望眼仰天长叹:谁能让时间倒流,再续前缘?

二老请放心,我们懂得,最好的思念就是我们好好的活着,让你们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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