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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名称: 子曰少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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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李白杜甫的好朋友,官运却比他们好太多

子曰少怀  · 简书  ·  · 2018-02-23 23:00

公元744年,天宝三年八月,在今天的河南商丘市,曾有过一场旷古绝今的文学盛事。李白和杜甫,两个唐朝最伟大的诗人,一同来到了朋友高适的家中。

在此后的多年里,杜甫不止一次地回忆起这次相聚,“昔者与高李,晚登单父台”、“忆与高李辈,论交入酒垆”,三人喝酒聊天,到处赏风景,游街市,写诗著文,论说天下,杜甫还毫不客气的说:“两公壮藻思,得我色敷腴”,可以想见,当时的情景是怎样的潇洒快意,酣畅淋漓。

那一年,杜甫32岁,风华正茂,满怀着希望正在千里壮游。李白43岁,已名扬全国,刚刚经历过了人生中最华彩的一段。而高适正好40岁,在这略尴尬的年龄里,虽有“薄名”,却还一事无成。

高适的前半生,像大部分诗人一样很失败。20岁那年,他去长安参加“制举”(以皇帝的名义征召,考中可以做官),本想“屈指取公卿”,谁知没人理,一气之下回了老家(高适原籍河北沧州,后迁居商丘)。28岁,他去边塞投奔朔方节度副大使信安王李祎、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幕府,希望如苏味道、娄师德那样从幕府到朝堂,结果不被赏识。32岁,他去长安参加进士科考试,不第。此后,直到46岁,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隐居在商丘。

从这些经历中,我们可以看出,高适并不是一个甘于闲适的人,相反,他的功名心很热(这当然也符合一个边塞诗人的胸怀抱负)。唐朝进入仕途的三条官方途径,除了门荫一途已被他的堂兄占据以外,科举和制举,他都去走了一遍。他甚至还去走了幕府这一条“偏门”,而且最终,他也是靠着进入名将哥舒翰的幕府,而正式登上了大唐的政治舞台。

公元749年,天宝八年,由于睢阳太守张九皋的举荐,45岁的高适终于考试中第(有道科,非进士科),授封丘尉(中级的四等县尉)。一年多后,他不干了。为什么?并不是职位太卑微(当时进士及第者也大都是从县尉开始的),而是时间太慢了。从县尉熬上去,这得熬到什么时候?也许熬到死,也不过是个知州。高适决定再去走幕府的路径试试看。

他来到了陇右节度使哥舒翰的幕府,这一次,命运之神向它伸出了友善之手,高适的个人事业从此进入了快车道。

哥舒翰不仅“见而异之”,让他担任掌书记(节度使的机要秘书),而且带他去朝见了唐玄宗,并“盛称于上前”,着实好好地在皇帝面前露了一把脸。

公元755年,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爆发了。哥舒翰被唐玄宗委以重任,去镇守长安的门户——潼关。此时,高适官拜左拾遗,转监察御史。

谁也没有料想到的是,一代名将哥舒翰,却战败被俘了。在朝堂之上,玄宗震怒,无人敢为哥舒翰说情,而此时,高适站了出来。

他的对玄宗说,哥舒翰将军战败的原因,首先是因为老将军当时就已经是个中风偏瘫的病人了,已无力掌兵。其次,潼关守军又特么是一帮大爷,和老将军培养起来的号令通行、纪律严明的陇右精兵根本不能比。这样的情况,去抵挡安禄山的百战精兵,本来靠潼关天险来扼守就已经很勉强了,还被催逼着仓促出战,失败那是可以预料到的。

玄宗听完默然,同时也很欣赏高适的勇气,升他为谏议大夫(四品官),赐绯鱼袋。

不久之后,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一次大争论。玄宗不知是听了谁的谗言,欲采取“诸王分镇”的策略,让太子李亨做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四镇节度使,而永王李璘、盛王李琦、丰王李琪三王也分别各领多个地方的节度使,去镇守大藩。

这个明显是分化太子权力,并可能导致将来诸王叛乱的昏招,一开始就遭到了太子的激烈反对。而同时坚决反对的,还有高适。于是,当永王李璘果真叛乱以后,高适被委任为淮南节度使,领兵去讨伐永王李璘了。

永王之乱很快就被平定了,但更让人头疼的是,李白竟然也牵涉其中。这个当年和他一起畅游的才华横溢的天才朋友,向他发来了求救信号。作为镇压这场叛乱的负责人,历史上没有记载高适回应了李白的求救,但李白被流放夜郎后又被赦免,也很难说这其中没有高适在背后的作用。毕竟,高适曾屡次抗上直言,也因此被贬了。

在此后的的岁月里,高适历官太子詹事、彭州刺史、蜀州刺史、剑南节度使。公元764年,代宗广德二年,高适迁刑部侍郎,转散骑常侍,封渤海县侯。第二年,高适卒。

从 “边塞四诗人”之一的角度来说,高适和岑岑并称“高岑”,和王昌龄、王之涣关系也很好(留下了旗亭画壁的风雅典故),是唐朝最不朽的诗人之一。

而从“治国平天下”的古代普世理想来说,李白显达一时,杜甫一生潦倒,而高适却得以驰骋纵横,兼济天下,最后封侯拜相,富贵终老,完成了多少诗人没有完成的梦想,堪称官场最得意的诗人。无怪乎《旧唐书》要说:“有唐以来,诗人之达者,唯适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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