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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基因编辑婴儿结局的几种猜想 | 我多希望这只是个科幻故事!

蓟川  · 豆瓣  ·  · 2018-11-29 00:30

你要察看神的作为,因为神使为曲的,谁能变为直呢?(圣经《传道书》第七章第十三节)

看过科幻电影《千钧一发》(Gattaca)和《银翼杀手》(Blade Runner)的朋友,一定会想到这两部电影所预言的世界也许真的要来临了!

曾经,我只相信,后人类(post-human)未来只会存在于部分人文历史学者的想象里,至少不会那么迫近。他们相信,随着信息技术和生物技术的发展,人类将开始造「神」,如银翼杀手所追杀的复制人,如《千钧一发》里的基因改良人。他们的身份我们该如何定义?他们还是正常意义上的「人」吗?而「露露」、「娜娜」这对婴儿算是人类小孩吗?

网友这么回答:

在过去几百年间,人类不断叩问「人」的本质,然而,却没有找到答案,我们始终无法回答究竟「什么是『人』」、「『人』是什么」的问题,也因此,可想而知,我们也终将无法回答《银翼杀手》里的复制人Roy、Rachael是否是人,《千钧一发》里的基因改良人Anton、Jerome是否是人。

在2017年上映的《银翼杀手 2049》里,导演尝试对此做出回答,答案就是Rachael的孩子。生物学上的生殖隔离(reproductive isolation)理论认为,不同物种之间无法完成交配,即便能交配,所产生的也是不可生育后代。因此,大家也就常用生殖隔离来定义物种。那么,当复制人和人类能够产生后代的时候,复制人和人类算是同一物种了吗?换句话说,复制人算是人类了吗?

《银翼杀手》中的复制人Rachael

人类的天性之一便是给世上的万事万物进行分类,所以,我们才有了不同物种的分类、不同颜色的分类、不同疾病的分类。而分类的工具则是我们的语言。我尝以为,人类的语言是人类噩运的开始,因为如果我们的语言并不那么喜欢分门别类的话,也就不会出现不同性别的概念、不同种族的概念,也就不会出现对于性别的歧视、对于种族的歧视,那么,人类的世界是否会更好?

然而,语言的分类功能却在后人类叙事里失败了。当「类人」(如复制人、改造人)开始出现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要对于「人类」的边界重新进行思考,我们不得不在理论层面区分出狭义的「人」与广义的「人」,然而,即便是狭义与广义这样的二元划分也是如同男性与女性、人与非人这样的划分一样太过于狭隘了。而到那时,对于「人」的定义,就像历史与现实一再告诉我们的,永远是掌握在多数者、强势者、统治者、权力拥有者手上的。

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对于「人」的唯一的、精确的定义,而只存在对于「人」的定义的话语权。

《银翼杀手》为我们讲述了一个人类猎杀复制人的故事,因为那时,人类还是多数者、强势者、统治者、权力拥有者;然而,如果复制人成为多数者、强势者、统治者、权力拥有者,我们无法推测他们是否会猎杀人类,但至少可以推测,他们要开始重新立法,以法的名义重新定义「人」,——又或者定义「神」。

《千钧一发》剧照

已经有许多社会学家在试着讨论:该如何在这样的后人类未来里生活?我们该如何与「类人」、「超人」一起和睦共处地生活?我们又是否可能和睦共处地生活?然而,对于这些问题的思索,我们还没有答案。

曾经,我以为,即便这样的未来确实可能出现,那也不会在我有生之年出现,因为我相信,在人类还没研究清楚上面这些问题的时候,在我们对于自己还没足够清醒认识到时候,是不会贸然去叩响后人类未来的门扉的,更不会贸然踏入这样一个未来。

然而,现实总是让人失望的,人类再一次过分地相信了自己的理智,过分地相信了自我规约的力量。

我没想到,这个时代会这么快地到来了。

你以为是我们自己想玩弄自然,可我认为这恰恰是自然正求之不得的。(威拉德·盖林)

然而,终究有人不希望这个时代这么快地来到,也有人开始为这个时代的到来而欢呼雀跃。

当然,也许更多的人会像我一样开始思考这个时代的到来对于人类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我们这些无能者、忧虑者、怀疑者与保守者,终究是被那些鲁莽者、激进者、无知者与草率者一下子推入了这个太过于陌生而刺眼的未来了。

我们已经一只脚跨过了门槛,我们处在了一个平行宇宙要开始发生裂变的时空节点上,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可以预见到,我们未来的种种可能性将就此不断裂变下去,就像核裂变反应中所发生的,一个热中子撞击一个铀-235原子,后者发生裂变,产生多个中子,又去撞击其他铀原子。

而对于人类历史,这个「热中子」已经出现了,而第一步反应也已经悄然开始了。当许多人在探讨基因编辑的技术问题时,我不禁想要知道这个——或者该说这两个——「热中子」的命运究竟会如何。

但不管如何,他们都是不幸的,他们太过于不幸了,他们的咽喉已经被冷漠无情的命运女神死死地卡死了她的虎口之下了。

人类与后人类

这两个孩子未来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在昨天那首诗里,我已经猜想了几种可能,而在过去这一天里,我无疑看到其中的一些可能性正在萌芽。

也许,会早早地死于/脱靶效应所致的基因突变/这——/恐怕还是好的

过去一天,好多生物医药届的老师都出面讨论了这一问题,王立铭老师在他的紧急声明中写道:「(基因编辑)最主要的风险就是,这项技术在应用的时候难以避免所谓的『脱靶』效应,很容易破坏人体当中原本正常的无关基因,导致可能非常严重的、从原理上难以准确预计的遗传疾病风险。」

是的,对于这一可能性,我们无法从科学上进行预言,作为第一对降生的基因编辑宝宝,我们不知道在他们身上是否会出现「脱靶」效应,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和观察」(wait and see)。

那么,如果确实发生了脱靶,破坏了CCR5之外的无关基因,可能结局是:

1、发生的是沉默突变,所谓「沉默突变」指的是:当点突变发生在基因及其调控序列之外,或使基因序列内一种密码子变成编码同一种氨基酸的另一种同义密码子时,不会改变生物个体的基因产物,因而不引起性状变异。那么,因为脱靶无效,所以孩子会活下来。

2、发生的不是沉默突变,那么,如果发生其他任何类型的突变(不管是大突变还是小突变)的话,结局又分为两种:

①改变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性状,比如身高、脸型等等;

②改变了一个关键性的性状,从而出现了遗传性疾病,考虑到这对婴儿已经降生,那么更有可能是后天发病的遗传性疾病,而遗传性疾病的结局要么是活下来,要么是早夭。

此外,还有许多学界人士在讨论CCR5基因编辑过以后的其他作用,比如果壳网编辑Ent在微博上说的:「突变的CCR5Δ32也有缺点,目前看来它可能会给感染后的炎症反应带来不利影响,比如遭受一些黄病毒属病毒感染后,有更高概率出现严重的症状。」所以,即便没有出现「脱靶」效应,被编辑过的CCR5基因仍旧可能导致一些我们无法预知的疾病,那么结局无非还是生或者死。

漫画家对于后人类的想象

也许,他们会在襁褓里/就被某个极端的/新卢德主义者/所刺杀/后者视他们为/对自然的大不敬/为从潘多拉的魔盒里/偷溜出来的邪灵

那么,如果孩子有幸(或者更应该说不幸)活下来了,我们不禁会想到一种非常极端、非常可怕的可能性,就是被「杀死」,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可怕,然而,在历史上,我们见到太多极端分子,所以,这种可能性我们不能不考虑到。

那么,被「杀死」也要分几种情况:

1、被某个来自世界任何地方的极端主义者所谋杀,而谋杀者很有可能是一个极端的、原教旨的新卢德主义者。对于卢德主义,简单地介绍如下:

卢德主义出现于工业革命初期,那时候的工人对于大机器生产的出现认识不足,盲目地认为是大机器的出现使自己丧失了就业,于是憎恨大机器,开始破坏这些新出现的机器设备,以换取就业。(百度百科)

而对于新卢德主义,在一篇名为《新卢德主义的幽灵》的文章里,作者这么写道:

「新卢德主义」(Neo-Luddism),出现在20世纪末期,是一种反对多种形式的现代技术的哲学思想。这些团体,和一些19世纪卢德主义者的共同特点,是捣毁技术设备或弃之不用,及提倡简朴生活。以前的工人反对的是机器,而今日的新卢德分子,憎恨的则是现代工业文明的生活方式。一般认为,现代新卢德主义运动与反全球化运动、无政府原始主义、激进环境主义和深层生态学有关。

卢德主义者在破坏机器

而在过去几十年里,随着AI、生物技术等新兴技术的不断发展,新卢德主义者的阵营也在不断壮大。试问我们自己:是否有在那么一刹那对于社交网络、对于手机的存在表示过怀疑?如果是的,那么,也就证明了新卢德主义的种子其实就埋藏在我们每个人的灵魂里。

只是极端的新卢德主义者会将自己对于新技术的极端仇恨、否定与排斥付诸实际,他们认为,新技术就是撒旦,会带来世界的毁灭,所以,他们要么要消灭一切新兴技术以及一切新兴技术的产物。而他们正如同其他任何类型的原教旨主义者一样,会认为自己是「救世主」,认为自己的破坏行为是「正义」的。

历史上不乏这样的极端新卢德主义分子。在《新卢德主义的幽灵》这篇文章里,就介绍了这么一个人,名叫卡辛斯基(Theodore Kaczynski),他在他的宣言《工业社会及其未来》中写道:

工业化时代的人类,如果不是直接被高智能化的机器控制,就是被机器背后的少数精英所控制。如果是前者,那么就是人类亲手制造出自己的克星;如果是后者,那就意味着工业化社会的机器终端,只掌握在少数精英的手中。

就是这么一个人,智商170,曾是当地有名的神童,但在30岁那年,放弃了现代的生活方式,返回森林里成为「隐士」。后来,他为了引起社会注意,给一些科技工作者寄去了自制的炸弹,17年间共有3人被炸死,20多人受伤。

年轻时在UC Berkeley任教的卡辛斯基

入狱时的卡辛斯基

所以,我们不能不怀疑是否还会出现像卡辛斯基这样的人会想要谋杀这对婴儿,而这样的人可能来自世界各处,因为这对婴儿的出现改变的不仅是中国人的命运,会是所有人类的命运。

2、第二种可能性是这对婴儿会被「人道毁灭」,考虑到这对婴儿的诞生对于人类社会及历史造成的颠覆性影响,许多人认为我们还没准备好迎接这对婴儿的诞生,所以,目前阻止世态进一步发展的最好办法就是对这对婴儿进行「人道毁灭」。当然了,前面说的极端新卢德主义者也可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人道的;但在这里,执行「人道毁灭」的可能会是更加官方的机构。

而在网络上,关于这一问题的讨论已经展开:

上面是昨天豆瓣上某位红人对于此事的讨论,而在微博上,相关的讨论也已经展开。

这样的结局无疑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反对之声群起,目前网络上的站队现象非常严重,不禁让人想起中的《三体》中降临派、拯救派的站队。

即便是反对处死的,也有人支持要对他们进行绝育:

也许,他们会被躲在暗处的/人种改良学者们/奉为神明/他们曾为纳粹的理想服务/现在要为着他们自己服务/五十年或七十年后/这对孩子的肉身/将化作一粒粒小小的舍利/以黑市上的高价售给那些/专事人类基因改造的作坊

另一种可能是,随着这对婴儿的诞生,优生学或者人种改良学中的激进势力也许又会逐步抬头,他们似乎在这对婴儿身上又看到了自己理想实现的那一天。

优生学的思想一直相伴在人类历史左右,然而,这一名词的正式出现则要追溯到英国著名科学家弗朗西斯·高尔顿爵士(Francis Galton)。高尔顿强调,遗传是形成个体差异的重要原因。比如,为什么有些家族诞生了许多政治家、艺术家、科学家?高尔顿认为,那是他们基因好。而为什么有些家族代代农民?高尔顿认为,那是他们基因差。

高尔顿

然而,高尔顿的思考并没有止步于此。高尔顿是达尔文的弟弟,所以受其进化论影响也颇深。所以,在进化论思想的指导下,高尔顿进一步得出结论说,我们人类不应该像动物一样受制于缓慢而且低效的自然选择,而应该「充分运用他们的知识和才能比大自然更有效且更成功地改进其后代的遗传素质」。所以,人类应该善择配偶,改良人种。于是,一门研究如何在智力、体能、性格等各方面改良人种的学科——「优生学」就此诞生。

优生学根据其改良人种方式的不同又可大致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积极的、进取性的,也就是人类要好上加好,要不断增加人类基因池中那些产生有利表型的等位基因的遗传频率,甚至通过改造自己的基因,实现「更高、更快、更强」;另一种则是较为消极的、预防性的,也就是说我们要把那些可能导致疾病或早死的基因给淘汰掉,减少这些可能产生不利表型的等位基因遗传下去的频率,尤其是要预防患有严重遗传性疾病的个体的出生。而我们多多少少比较熟悉的婚前检查、产前检查等就属于这第二种类型。

然而,优生学也存在着许多伦理问题,正如同我们从高尔顿学说中可以看出的,他是过分强调了遗传对于人类差异的决定性作用,然而,人类的许多差异(如种族、性格等)并不完全是由基因决定的,环境、文化、社会等因素也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如果我们过分地将人类差异归因于基因的话,那么,一旦这一思想与种族偏见、文化偏见、地域偏见等思想发生联姻的话,其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我们谁都清楚它最极端的形式,那就是二战期间纳粹分子对犹太人所进行的种族灭绝!

当时,纳粹鼓吹雅利安人种是最优越的,其他一切民族都是低等的,所以,在优生学者看来,其他民族都应该被消灭,所以,二战期间,纳粹对犹太人、斯拉夫人实行了残酷的种族灭绝政策,对雅利安民族内部的老弱病残也同样采用了「安乐死」的办法来进行淘汰。也正是因为纳粹的暴行,优生学在历史上一度被打入冷宫。

比较温和的优生学(如各国都在倡导的优生政策)无疑极大地减少了人类因先天性疾病所蒙受的病痛与苦难。然而,对于那些携带有遗传病基因却没有表现出来的隐形携带者,在优生政策面前,他们的生育自由却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这些隐性携带者是应该生孩子还是不该生孩子?生孩子的话,很有可能会把疾病遗传给他们;不生的话,你又是否知道那些想要孩子却没有孩子的家庭的痛苦?

这时候,基因编辑也许就是很好的办法。如果我们能将这些隐性携带者父母的精卵子进行人为的基因编辑,从而将那些遗传病基因给消除掉,这样不就彻底斩断了遗传病在亲子两代间传递的可能?这些父母既能享受身为父母的快乐,又不必看着他们的孩子忍受遗传病的折磨。

然而,基因编辑技术到目前还并不成熟。

而且,除去这层科学上的考虑之外,基因编辑技术的存在势必会对人类社会造成颠覆性的影响,——因为,既然我们能够编辑坏基因(也就是第二种优生学所倡导的),是否也能改造好基因(也就是第一种优生学所倡导的)?我们谁都想更高、更快、更强,我们谁都想自己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以及千千万万代更高、更快、更强!

暂且不谈我们的身高、智力、性格等性状在多大程度上是由基因决定的,也不谈这些多基因决定的性状是否有可能通过基因编辑的手段进行改造,也不谈当我们改造了智力基因之后是否会对其他性状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就假设这一切都能成立吧,就假设我们的基因编辑技术终有一天能够为所欲为地编辑我们任何想要的基因,改造任何我们想要的性状,而不会出现任何我们不想要的副作用。

那么,电影《千钧一发》所预言的世界也就来到了。

《千钧一发》中的改良人Jerome(左)和未改良人Vincent(右)

然而,在这样一个社会里,我们真的能为所欲为地编辑我们任何想要的基因,改造任何我们想要的性状,即便这些在科学技术上都成为现实?错了,除此之外,仍旧有许多其他更加现实的因素需要我们考量。

我们的世界从来不是平等的!

只需要想想我们现在已经拥有的技术,比如最顶尖的军事技术、太空技术、信息技术及生物技术等,大到国家,小到个人,这些技术难道不都垄断在少数人手上吗?如果大家真的愿意共享技术成果,尤其是那些能够带来极大经济、政治及社会价值的技术成果,那么我们当年还需要大费周章地自己研究原子弹、民用客机吗?

所以,对于那个或近或远即将到来的基因改造时代,我们可以猜想:既然人人都想更高、更快、更强,人人都想自己的下一代、下下一代以及千千万万代更高、更快、更强,那么,在基因改造资源极大丰富的时代到来之前(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否可能到来),必然会存在一个时期,大家为了有限的基因改造资源而互相竞争,而竞争的结果极小概率会是人人共赢的,因为当需求大于供应的时候,基因改造的服务价格会飞涨,甚至可以炒作,那时候,也许进行基因改造的费用比现在买套房子还贵了。

于是,上层社会纷纷给自己孩子的胚胎进行了基因改造全套,在智力、体力等各方面实现了质的突破;中层社会则只能有选择地进行基因改造,要么选择智力,要么选择体力,不至于全盘输给上层社会,还能在社会上混口饭吃;而下层社会呢?

社会结构

在这样的社会里,有可能出现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贫富分化,而历史告诉我们,极端贫富分化的结果只可能有一种:那就是下层社会揭竿而起,发生暴动,社会结构发生剧烈震荡。而暴动的结果会是怎样?不得而知。也许,下层社会的部分精英会推翻上层社会,并且取而代之,于是历史又进入新的循环,社会结构并没发生太大改变。也许,上层社会会将暴动镇压下去,并且为了防止以后很有可能再出现的社会暴动,实行严格的阶层隔离、阶层驱逐,最不可想象的便是阶层灭绝……但不管怎样,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段时期就此来到了。

当然,除此之外,尚有一种希望,那就是为了满足中下层社会对于基因编辑的极大需求,在官方正式成立的基因编辑机构之外,在社会上出现了无数违法进行基因编辑的「黑作坊」。

然而,这一层可能性太可怕。因此,极大概率是:哪怕基因编辑技术已经相当成熟吗,世界各国政府页会严禁基因编辑技术在人体胚胎上的使用,正如目前各国所达成的共识那样。然而,等到技术成熟的时候,我们是否还来得及禁止呢?

如果技术成熟,哪怕政府禁止,只要社会上存在基因编辑的需求,也会出现大量「黑作坊」。政府必然会打击这些「黑作坊」的存在,然而是否能消灭,依旧存疑。

而到那时,这对孩子——「露露」、「娜娜」的形象,也许会被这些「黑作坊」的经营者供奉为神灵,是招财?还是辟邪?还是纯粹宗教意义上的偶像?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只要是有敬神的,就一定会有渎神的,而后者也许又脱胎自目前的极端新卢德主义者。

但这些想象也许都跑得太远了,我们得收回来,因为现在基因编辑的技术还远没有成熟。而对于这对孩子来讲,他们逃不了的命运就是:

也许,他们会像多利羊一样/成为一辈子的试验品/被那些贪婪的/想要一夜成名的/无知者/施以药剂与检查/他们的生活将被镁光灯照得通亮/他们将会失去结婚与生子的自由/因为这也关系到伦理/当然,无知者并不关心

这也许才是这对孩子最可能的命运,正如网上所讨论的:

历史已经翻篇了,但是明天是否会更好?

对于我自己,我只能继续为这两个孩子默祷,祈祷他们的余生能健康快乐!祈祷这个故事能有个快乐的结局吧!

如果这整一个故事都只存在我的想象里,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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