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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棵杏树

墨客沐阳  · 简书  ·  · 2020-03-01 15:49

文  沐阳


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杏树,一棵正含苞欲放,即将花开满园;一棵已化为泥土,仅残留于回忆。

上午,天阴森森的,很是凄冷。午饭后,我坐在自己的屋里,打开窗户,便看到了这棵含苞欲放的杏树。

时不时有麻雀飞过,它们便停留在枝梢上,一阵叽叽喳喳过后,再四处飞散。尤其傍晚的时候,周围的麻雀都会飞到这里,许是周围没有它们可以聚集栖息交流的树木了吧,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便能够看到满树麻雀嬉闹的景象。

去年一次回家期间,也是在傍晚,那是我第一次发现麻雀在这里聚集。很是欣喜,鸟鸣声震耳,我拿起手机,站在院子里录下了他们的声音,至今录音还在手机的文件里保存着。

还有就是在早上,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只是早上来的麻雀不多,稀稀落落的,叫声也不如傍晚聒噪。如果能够醒来,便可以在床上躺着听窗外的叫声。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在太阳升起之前和傍晚夕阳落下之前,鸟鸣声是不一样的,好像是“啾啾”和“叽喳”的区别。这一点我还没有实际辨别过,有机会的话,我将会认真聆听,实地考察一下是否真的有所差别。

除了麻雀,也会有其他鸟类在这棵树上停留,斑鸠喜鹊还有乌鸦。但它们都不常见,几天才会来一次,只有麻雀,会天天来,甚至一天来往多次。

这棵树应该种了八九年了,是从爷爷果园里移植过来的,果园里的果树前几年砍伐了,那里种上了麦子和玉米。

在移植过来的第一年,很细小,也没有结果实。它旁边挨着墙的位置有一丛竹子,我曾担心它争不过竹子从地下吸取养分。但意外的是,它长的很是旺盛,现在已经亭亭如盖,且每年结的果实一家人都吃不完。

而我是五六年没有吃过它结的杏儿了,因为每年杏儿成熟的时候,我没有回过老家,只是从电话里,父母会在收获的季节时常提起。

它结的杏儿不大,属于软绵绵的一种,特别适合老人吃。可能即使我在家,也不会太喜欢吃。但它才不管有没有人爱吃,每年依旧果实稠密,不分大小年。一般的果树都是分大小年的,这是我们家乡的通俗叫法,即大年的时候结的果实过,小年的时候结的果实少。对于苹果树是这样,我也就理所应当地认为对于所有的果树都是这样。

让一个人每年都保持斗志昂扬的状态,不给休息的机会,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们这儿的人都这么认为,累了就应该休息一下,停下来整理好再重新出发。

下午,太阳终于出来了,温暖舒服。我走到杏树下,抬头仰望它的枝芽,母亲在屋里坐着说:“今年这棵杏树还会结的不少,因为花芽特别稠密。”我点点头,随后走向屋里,母亲又告诉我,去年这棵树结的杏都吃不完,还摘了一筐拉到集市上卖了。

我走到自己的房间,阳光照了进来。透过窗户,依旧望向那棵杏树,我才发现它已经长了那么高,那些枝条穿透了阳光,地上的影子随着微风在摇晃。

看着杏树所在的地方,我突然想到,在它之前,那个位置种的也是一棵杏树啊。

相对于这棵,那棵稍微矮一些,但它在这个位置上也至少生长了八年。那时候,我家还没有盖起楼房,这边的院子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据说都是小叔种的,那年轻的时候喜欢种树,在我们家的院里院外种了很多,而这棵杏树就是其中之一。

那棵杏树结的杏是很甜的,我很喜欢吃,小时候零食不多,杏成熟的季节就会变成一次狂欢。往往是每天都爬到树上,熟一个就摘掉一个,在从树上跳下来之前,就已经吃完了。

它的分叉高度离地面很近,所以小时候的我可以很轻松的就爬上去。除了摘杏的时候,其他时间我也会爬到树上玩耍,好像现在的麻雀,每天都得上树几次。

给我更多乐趣的莫过于树上的“吊包虫”了,我不知道这种虫子的学名是什么,在秋天和冬天的时候,杏树枝上经常会悬挂着这样的虫子。大概四五厘米长的茧包,呈椭圆形,一个个的吊挂在树枝上,如果你打开,便可以看到里面睡着一条长长的虫子,类似蚕蛹,应该属于“作茧自缚”的一种吧。春天的时候,它便会自己咬破茧包,爬出来蚕食树叶。

因此,小时候的我认定它们是一种坏虫,在星期的时候,我会爬上杏树,把那些吊挂在树枝上的茧包摘下来,茧包是很硬的,用手撕扯不烂,刀子也很难划破。

也不知道我从哪里获得的想法,我打算用火烧,说出来甚至有些残忍,现在回想起来也有点幼稚。那时候,我点燃一支香,就是过年烧香剩下的那种,用香的火头将那些茧包烫出了一个又一个洞,甚至还会看到虫子在里面蠕动。用这样的方法,我消灭了杏树上大部分的这种虫子。

另外,这棵杏树还是我和小伙伴们爬高爬下的理想场所,也许那时候很轻,并不会对树造成什么伤害,现在的体重怕是会压断大部分的树枝吧。

由于这棵树结的杏热别甜,邻居小伙伴们也喜欢吃,在那些贫苦的日子里,麦熟时节,正好满足了我们所有对于吃的渴望。“麦子黄,杏子熟”,也成了我永远怀恋的记忆。

已经记不清那棵杏树是什么时候没了的,只知道那个位置空出了一段时间,我在旁边种上了竹子,竹子发展迅速,两年之后,院子的一角全长出了竹子。

后来,将竹子砍了一部分,只保留了几棵。那个位置就种上了现在的这棵杏树,直到现在亭亭如盖。

此刻,夕阳的余晖正漫过我屋里最后一个角落,“叽喳”声即将响起,我打算再一次走到院里,看花苞挣脱枝丫,听麻雀送走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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