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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强与林楉‖关于“爱”的思考

南枝枝er  · 简书  ·  · 2019-03-27 10:50

  文/南枝

  我有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因为无法偿还高额的债务,他的母亲便被债主扣押。那是个极有权势的黑帮头子,城里几乎都是他的眼线。

  城中只要有风吹草动,下一刻他就能知晓得一清二楚。

  释强心急如焚,拉上我找到了当地派出所,请求警方的帮助,但奈何那里鱼龙混杂,警方中也有不少他的暗探,不消半刻,我们俩也被抓了进去。

  黑漆漆的屋子里,连半点光源都是奢侈。

  说是暂住一段时日,实际上就是囚禁。我本来贱命一条,没什么可在意的,落到这境地反而更是如鱼得水。每日嘻嘻哈哈,似乎有些触怒到了喜静的大人物,想要做掉我这聒噪的蚊虫。

  有一天,我在这里看到了我的母亲。我内心有些震徨,不禁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释强的母亲我是知道的,温婉贤淑,美丽大方,对人极好,也不曾说什么重话。她也很照顾我,我也对她抱有好感与敬意。

  我的母亲,似乎和对方这么耀眼的母性光辉相比,显得平平无奇。她很普通,很健谈,有着淳朴的乡土气。

  一日那黑帮老大忽然下来见我朋友,说有个让他免债的法子。他的眼睛就这么烁烁地亮起来了。

  “什么法子?”他问。

  他并不正面回答,转身离开。身旁的保镖粗着嗓子,对他说:“带上你朋友,跟我来。”

  我猜想这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的,我见到了他的妈妈,也包括我的母亲。我尽量不露出惊惶的神色,看向周围。

  周围很宽阔,是类似于更衣室一样的地方,但有些破,钢管和柜子的柜门散落在地上,还有些锈。天花板上垂落一盏白炽灯,照亮了朋友惨白的脸。

  头子的话很简单,只是指了指我:“杀了他,你们母子就可以出去了。”,“欠条,一笔勾销。”他晃了晃手中的字据,饶有兴趣地看向我。他想看我的反应。

  但很遗憾,我没什么表情,哪怕一丝令人感到愉悦的惊惶。

  我看向释强,他的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捏的骨节发白,几乎浑身发抖。他向那头子吼道:“你做梦!”与此同时,他的母亲发出一声尖叫,有一把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像是被那声尖叫勾了魂,浑身失去了力气,跪在地上,随后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悲切地看向我,我知道,这很难取舍。

  “强子,不用管我!”他的母亲大声喊着,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颊上滑落,呜咽随着吸气声传出,那边渐渐小了声音。

  我看向母亲,她的脸有一些微的模糊,我只能窥到她那双干净的眼,温暖而坚定地看着我。

  “阿强……”我回头看向他,看他慢慢站起来,有些摇晃,像要摔倒。我想去扶起他,却看到他慢慢地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在地上划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对不起,林子,对不起,对不起……”他咬着牙,向我走过来,步调很沉重。我又是伤感又是释然地盯着他一向坚毅的眼睛,那里除了眼泪,什么也看不见。

  亲情和友情,他选择了前者。

  “对不起……林子,不要怪我!”他低声呜咽的声音夹杂着受伤野兽般的怒吼,拿着那钢棍抡圆了向我砸来。

  我就地一滚,捡起了旁边的铁柜门,竖在面前权当盾牌。他又向我扑来,使出一记扫堂棍,我艰难地用那面盾挡住,倒退了好几步。

  他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但又有留手,我明白他刻意让我,但我还是挨了好几棍。

  “攻击我啊!你怎么不攻击我啊!!

  “你不想救你的母亲吗?”他大声质问我,声音有些喑哑。

  “我想啊。”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顺手震飞了他的铁棍。

  “但是,同样生为人母,不能为了我的利益去衡量他人的利益。我知道做母亲的是多么不容易,我也知道你的母亲有多么爱你。”

  我笑:“但我的母亲也爱我。”

  “我们都有被爱的权利,爱人或被爱的权利无法被剥夺。我爱我的母亲,但我保留你对你爱你母亲的底线,牺牲他人所换取的自身安宁,我做不到。”

  “嗤。”那个黑帮头子笑了一声。“你母亲出生卑贱,那也能称之为爱?”

  “不一样。”我朋友忽然憋出这么一句话,让我有些宽慰。

  “是,爱不分高低贵贱,人碍于物质和精神的条件,所能给予的爱各有受限,只是越富足的人越能给予得多,而不是富人贵族给的条件更为优厚,便称为爱。”

  ……

  时间快到了,我对朋友说,他愣了一下,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傻呀,回神了。真入迷了?”我笑。眼前的景物突然滋滋闪烁,变成电流状,转而一片漆黑。

  还是回到现实要好一些,不能过度沉迷于虚幻之中,这会让人感到空乏和强烈的迷恋。适度益脑,过度伤身,就是这个道理。

  “强子~”摘下VR眼镜,懒腰一伸,我端着他妈妈的腔调喊了他一声,直喊得他浑身冒鸡皮疙瘩。

  “你干嘛?!”

  “诶,你小子刚才打得我老疼了,还不许我叫你一声过过干瘾?”

  他搔了搔头发,干笑一声: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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