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脸谱大叔
中年大叔,文字爱好者,品牌创始人。工科背景,跨界从事过多种职业,有丰富多彩的人生成长梯度。至今初心未泯,与人为善,通过写作了解自己,找到了自己内心与外部环境相处的方式,并且感受到美丽世界彼此的体温。梦想生命的灵魂能不再局限于客观物质世界。也始终相信,再平凡的人生,也能像子弹一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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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错爱(10)

脸谱大叔  · 简书  ·  · 2018-02-06 01:17
图片发自简书App

我和肥仔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一片安详宁静,各人在忙各人的事。黑妺忙得头都抬不起来,不停接打着电话,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倒是肥仔刚坐下就被庄总监叫去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告诉我,庄总监安排他以后和我搭档,陪我一起去跑跑业务。还说平面设计人员不能一味地闭门造车,要近距离接触客户,真正了解客户需求,才能做出切合实际的设计方案。我想想也好,现在的自己早已成了一只惊弓之鸟,草木皆兵,没有一丝一毫安全感。有肥仔陪伴左右,心里要踏实得多。肥仔看上去一副不大情愿的样子,虽说业务员提成高,但钱也来得辛苦,不像平面设计人员旱涝保收。

我扔给他一叠客户名单,让他先了解一下,再做个计划,安排好时间一起去拜访。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心思做任何事情。至于投诉信公司最终怎么答复我,也已经不再重要。我最关心的是阿龙的去向和视频背后的真相。黑妹抱了一捧玫瑰鲜花过来,说是庄总监以公司名义送的,祝福卡上写着清者自清。公司内部也已经发了通告,严厉遣责视频纯属伪造,恶意造谣,中伤无辜。公司工会组织也愿意出面协助我揪出视频背后黑手。

我看着放在桌上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心里五味杂陈。清者自清,庄总监到底是在说我还是说他自己呢。我清楚地知道,不管怎样,性骚扰他已经撇得干干净净。我不自觉地打开电脑页面,人事部的回复邮件恰逢其时,措辞委婉含蓄,大意是希望涉及到公司员工之间私人感情方面的事情,最好私下解决,不要影响日常工作。总裁邮箱则一如继往保持沉默。我想我还是辞职好了,又发了一封邮件给总裁。没想到这次很快就有了回复,说他下周就要回国,见面再谈。

见面说清楚也好,信不信是别人的事。我心情稍微舒展了一些。肥仔似乎有点担心我,便跑过来打招呼。我说没事,他说那就好,顺手把下周拜访客户的时间表递给我。我粗粗看了上面一眼,说恐怕不行。下周总裁回国,他约谈一些事情。肥仔确实很八卦,立马来了兴趣,眼睛发亮地说谈什么啊。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把时间表还给他。我想辞职,总裁却约我再好好坐下来谈一谈。我想我还是给他说一下,总裁大人怎么看由他。我不能背这么大这么黑的锅,稀里糊涂地走,老娘走也要走个明白。

肥仔用美团帮我叫了一份酸菜鱼外卖,我无心享用美食。又拨了一下阿龙的手机,依旧打不通。不是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就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我挂掉了电话,重重地把话筒扣在座机上。肥仔担心地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渐暗了起来,外面闪起了霓虹。快到八点了,其他同事也早已下班,庄总监也匆匆离开了办公室。黑妹还在前台等人过来修电脑,蠕虫病毒让公司不少电脑中招。

我对肥仔说想再去找找阿龙。

“现在去路口夜店?”

肥仔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

我朝他点点头,肥仔说不如先去理发店看看他回来了没有。我和他赶到理发店,依旧不见他人影。熟识的师傅看上去很气恼,指着空荡荡的店里说找阿龙的客人全走光了,到时老板问起来,看他如何交待。我安慰了熟识的师傅一下,便和肥仔跑去了路口夜店。间间包房寻了却没发现阿龙,更没有看到什么大背头中年男人。

肥仔见我眉头紧蹙,说你不是讲大背头中年男人是理发店老板的朋友?我说是啊。中午有听阿龙提起过。肥仔便说,过去叫理发店老板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吗?说得也是,我拉了肥仔就走。我和他到了理发店,熟识的师傅却告诉我。刚才大背头才来过,说怎么不见了阿龙。不是说好了八点在路口夜店等么。我一听便泄了气,阿龙今天去向成了解不开的谜。

我不大甘心地问肥仔,你不是查出了视频发布者的IP地址么。肥仔点了点头,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说他查过了,是个网吧的公共IP地址。他又说不一定可靠,IP地址作假很容易,然后又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通计算机专业术语。我听不太懂,只听清楚他说什么IP代理,还有什么局域网设置端口之类。我说你别老是跟我念叨这些,带我去那个网吧问问不就知道了么。肥仔脾气好,曲里拐弯换了几趟公交车把我带到了一间网吧。

我跟网吧老板说明来意。网吧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下,眼里便有了内容,多半认出了我是早上疯传视频中的女主角。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朝他摞了句狠话,说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是你们网吧把关不严,违反了互联网道德行为规范管理条例,你们得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原本是试探性的一句话,没想到他很快承认了,极其诚恳地向我躹躬道歉,并且说网警也来查过了,视频的确是有人从网吧里的电脑发布出去。他们也在追究相关内部相关工作人员的责任,至于网吧该接受什么样的行政处罚,还等有关职能部门的界定。

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肥仔见状便赶紧湊过来打圆场,直说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他看了我一眼,又转身去问网吧老板今天早上有没有人来这里上过网。网吧面积看上去有好几百平米大小,各个电脑前面的位置坐得满满当当。网吧老板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情景。他低声说道:

“不瞒您说,我这里二十四小时通宵营业。”

他见肥仔没有作声,又接着说道:

“晚上十二点以后,我肯定得关门。”

网吧老板指了指外头的卷闸门,四周窗户悬挂着厚厚的绒布窗帘。他告诉肥仔,来这里的客人大都是熟客,一玩就是一个通宵,累了就靠着座位睡一会儿。第二天早上才走,不过八点以后这儿基本上就没人了。

“那中间有没有人出入呢?”

网吧老板稍稍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好像没有。我锁了门。”

如果真是如他所说,那么今天早上发布视频的那个人,应该昨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就来了这里。我小声地把这个想法说给肥仔听,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又问网吧老板,昨天来网吧的客人有没有看上去面生的。他迟疑了一会儿,不安地摸了摸自己下巴颏,眼睛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惶恐。

“有个穿帽衫的男人我以前从未没见过。”

“帽衫男人?”

我不由得抓紧肥仔胳膊,差点叫出了声。

网吧老板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他一只手玩游戏,一只手玩刀。”

“是不是一把老式剃须刀?”

我呼吸紧凑起来,瞳孔张大。

网吧老板点了点头,像是不愿再回忆。

“我有过去提醒他,说这是公共场合。”

门外一阵冷风吹进来,我哆嗦了一下。

“他拿着刀指着我,叫我少管闲事。”

肥仔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网吧老板眼神空洞地朝我背后指了指,我吓得赶紧回头去看。他说帽衫男人当时就坐在那个位置。

“我永远望不了那张脸,那是死人才有的脸。”

网吧老板像是在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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