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半岛雪 一个人死了 一身衣服,一条蒲席。 另一个人给他烧纸 膝盖和额头的泥印子 证明他的心情有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头发清灰清灰的 天空清灰清灰的 荒草清灰清灰的 世界清灰清灰的 他面孔清灰清灰的 清灰的一生播映在黑白电视机上。 他蹲在地上 替死人抽最后一根烟 替死人喝最后一口酒 替死人写没有财产的遗书 将他的名字刻在死人碑上。 他站起身,点灯点灯 点死人灯,点活人灯 灯光撬开他的厚嘴唇 ‘等找到给我烧纸的人 我就下去陪你 一身衣服一条蒲席,一瓶酒一包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