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妈的状态不好，厌食，吃什么都不对胃口；乏力，恹恹的打不起精神；腹痛虽有药物控制，但腹腔依然有不适感。我手里握着老妈身体的重大秘密，却只能对她守口如瓶，眼睁睁地看她难受却无能为力。
中午赶到家给她做饭，问她想吃点什么，她摇摇头，眼睛里失去神采。索性扶她躺在床上，想，陪她聊聊吧。
我故作轻松地问：妈，是不是心情又不好啦？
她点头：啥也吃不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你们都瞒着我，其实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好不了了。
我一阵紧张，思忖着如何接她的话。沉吟了半天，我说：妈，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身体的机能肯定不像年轻人一样，生个病用点药就好了，咱们一定要有这个心理准备，这是一次持久战……
“你太累了，我心疼你。白天黑夜地照顾我，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还不如死了算了……”没等我说完，老妈弱弱地打断我，却用决绝的口气说。
我猝不及防，心酸、心痛、委屈、压力各种感受汹涌而来，泪水终于摆脱了控制，决堤而出。
我们娘俩就这样哭了好一会儿，仿佛把这一阵子的压力全都哭出来了。哭毕，我们俩个竟然看着彼此破涕为笑，老妈说，心里不堵了，痛快了！
我怜惜地给老妈擦擦眼泪，低声坚定地对老妈说：“妈，就算得的是不治之症，我们也要乐观面对。你闺女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放心吧！”
“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了，如果每天再心情不好，那就是二次伤害。妈，咱不做这样的傻事。”
“痛的时候，咱就乖乖用药；想吃什么，就第一时间跟我说。你把我们几个养大，已经吃了太多的苦，陪伴照顾你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别心疼我，只要老妈舒坦，我就开心。”
“妈，死是每个人早晚都要面对的事儿。咱俩约定，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开开心心的，好吗？”
一口气说下来，老妈听得认真。她点点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