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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草一木也关情

韩涵微语  · 简书  ·  · 2018-11-09 05:18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一定要爱着点儿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钟情。

因『无关风月•只聊写作』群的第四期主题写作,我寻访了汪老,未曾见人,只与门前花草小坐,它们似乎懂我,也许我有心,竟让我嗅得汪老的一丝气息和味道……

人生长了,故事也就多了。暖心有爱的,给我们诗意人生,风光无限;悲怆苍茫的,给我们厚重人生,平添秋色。

切换于故事与被故事,困惑于境遇与时代,当何去何从?有奋起抗争者,有逆来顺受者,而汪老却选择了做“随遇而安”者。虽然,有几多无奈,几多苍凉,但终归还是多了一点儿轻松和俏皮。

有关这一心态,汪老在《随遇而安》中如是说:

这种心态的产生,有历史的原因(如受老庄思想影响)、本人气质的原因(我就不是具有抗争性格的人),但是更重要的是客观,是“遇”,是环境的、生活的,尤其是政治环境的原因。

当然,汪老也没有选择逆来顺受,何哉?用汪老的话说,就是“我觉得这太苦涩了,‘随遇而安’更轻松些。”因为,在他看来,“生活,是很好玩的。”

“受过伤的心总是有璺的。人的心,是脆的。”

苦中作乐,看淡看透而不说破,在对现实淡淡的疏离中,积极入世,勤奋工作,因他的善良,更因内心的信仰和对生我养我的故国的那份赤子深情。“为政临民者,可不慎乎。”这是他内心的呐喊和希望,虽然语言极简。



生活是好玩的。的确,对汪老是如此。

如草木钟情于光阴,而汪老则钟情于花草鱼虫、醉心于美食田园、追忆于凡人琐事。然,世间万物总关情,所有这一切,存于汪老的内心,恬淡从容、简朴智慧、有爱懂爱,如此甚好。

生活本不复杂,一草一木、一物一景、一人一事,无不平凡简朴。写字、画画、做饭,不过是他与世界的链接,不过是他生活之爱的表达,不过是他豁达通透智慧的体现。

正如汪老所言,你很辛苦,很累了,那么坐下来歇一会儿,喝一杯不凉不烫的清茶——读一点他的作品。

汪老的文字,如不凉不烫的清茶,简朴淡雅,清香怡人,却又令人回味无穷……

“山丹丹长一年,多开一朵花。你看,十三朵。”

山丹丹记得自己的岁数。

而人却是善于忘记的。选择性地记忆,选择性地忘记,无关好坏。忘记该忘记的,记住该记住的,如此好好。

该与不该,想与不想,都在时间的打磨中变得模糊,记得的都是该记的,记不得的也是该忘记的。因为,人总是要前行的,无法倒退。




到处都有的枸杞,是该感谢汪老?还是汪老该感谢,大自然馈赠于人类的天然珍宝?答案我无法知晓。

我只是从汪老简笔式的勾勒中,品尝出一道道天然美食,“采摘枸杞的嫩头,略焯过,切碎,与香干丁同拌,浇酱油、醋、香油,或入油锅爆炒,皆极清香。”品尝过后,感悟到的却是生活之道。

汪老在无意中看到的老夫妻,与其说捡枸杞子,不如说拾获童心童趣,参悟生活真谛。“他们一边走,一边搜索。走几步,停一停,弯腰。”盎然成趣,浑然天成。

汪老喜淡笔素描笔,而门头种枸杞,他却泼墨渲染成句,那一丛“通红通红的,礼花似的,喷泉似的垂挂下来,一个珊瑚珠穿成的华盖,好看极了。”



玉渊潭,洋槐花如雪盛开,放蜂人走来……

几笔轻瞄下,家安顿好了,女人的面好了。但质朴的文字,却给我跨越时空的想象。生活原本就是油盐酱醋。

至简,让我感动,因还原了生活,荡涤了心灵。

泼墨挥洒下,养蜂人两口子的生活际遇铺陈开来,如朋友倾诉,他的安静平和,她的洒脱善良,平凡人的平淡故事,却直抵心灵,生活原来这般美好。如此好好。

养蜂人两口子走了。玉渊潭,槐花落了。

简洁收笔,没有分毫拖泥带水。道法自然,随缘就好。无情处却处处真情,这何尝不是一种智慧?!




汪老笔下的夏,始于舒服的早晨,却不是终于凉凉的梦乡。“鸡头米老了,新核桃下来了,夏天就快过去了。”收笔,依然简洁自然,却传递出了季节的讯息。

夏,如繁花,是不够的。

花草万千,各有千秋。大手笔描写了栀子花,不同于五瓣的凡花,“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面对蜚短流长,何其率性!何其豁达!我们比栀子花,如何?

此外,幽静的珠兰,短命的牵牛花,命薄的秋葵,万把钩苍耳,顽强的巴根草,臭名昭著的臭芝麻……

瓜品各异,供养味蕾。西瓜:悬之井中,一个凉字了得;“三白”为贵。香瓜:牛角酥、蛤蟆酥、梨瓜、“奶奶哼”,从瓜皮到瓜肉,从视觉到味觉,这不是大自然巧夺天工,对我们的厚爱吗!

动物有别,乐趣自成。蝈蝈,蟋蟀,叫蚰子,两种各异,鸣声不同,自然成趣;“别出声,金铃子在小玻璃盒子里爬哪!”灵动的语言,瞬间吸引了我的视觉,让我 屏气凝神,一探究竟……

花草瓜虫,不正是夏季的供养吗!




如果说,花草瓜虫是夏的供养,那冬天又将如何?

汪老笔下的冬天,从堂屋里上槅子,床上拆帐铺草,到升火取暖,再到冬天的菜肴,冬天做的游戏,再到雪天折腊梅花、天竺果,最后以“舂粉子,就快过年了。”收尾,干净利索。

冷的冬天,在汪老笔下却是暖和如春,幸福满溢。

如“上了槅子,显得严紧,安适,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层保护。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恬淡舒适,温馨四溢。

再如,明黄色的腊梅、鲜红的天竺果,白雪,生意盎然。色彩鲜艳,对比中晕染了勃勃生机,哪里还有冬天冷的气息。

汪老不惜笔墨,详尽写家乡冬天吃的菜,用笔细腻,如同工笔画,菜品也便活灵活现。而我能从中窥得的是,深藏于汪老心底的涓涓乡情。冬天还会冷吗!




世间万物皆有情,一草一木也关情。

汪老以淡然超脱的心态,平淡质朴的文字,或轻描淡写,或精致细密,写尽生活琐事,流溢出的却是丰盈的内心和优雅的智慧。

注视着汪老门前的花花草草,我释然了。挥手作别,带着温暖上路,将我的写作修行进行到底……

文字本无心,写者赋其魂,文字不过是心灵的依托。你轻盈,她便悦动;你正直,她便浩然;你婉转,她便倏忽……,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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