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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名称: 锦为
失了火,走了水。焚烧,更肆野火漫遍。水浇,远看金山漫饶。拿起,终生欢喜渐老。丢掉,哪觉纵缕青桃。亦悲亦欢,不觉黎明破晓,便纵然间,云翻雨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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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月球上听地球的心跳

锦为  · 简书  ·  · 2018-09-27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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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私生女,从小跟妈妈生活在一处破旧毁败的老楼里。街坊们都挺照顾我娘俩儿的,可能是他们都盼着我那有钱的父亲接我们走时,能给他们一些好处钱。这从每次和他们聊天问话必带问我的父亲什么时候能来中可以猜得八九不离十。

        妈妈在家附近的厂子打工,下的很晚。每次回家进门手里准提着两个大包袱,是敛的脏衣服。把它们几件几件扔到洗衣机里轮洗,然后丢进满是清水的大盆里手洗干净,拧干,一件挨一件挂在纤条上去晾。

        别看脏衣服多,可妈妈洗的是格外干净。所以主顾就常常是车间副主任的太太,副厂长的太太,甚至是厂长的太太。

        有一回,妈妈捧回来一件长裙,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黑绿相间且丝润滑手。妈妈也小心翼翼得举着,拿它到镜子前比了比,问我“宝贝,好不好看?”

        我笑逐颜开得说“妈妈最好看了,穿什么都好看!”妈妈笑着拿去放在洗衣机里,一扭按钮,不转,再扭也一样,摇了摇,踢了踢,一点反应没有。

        妈妈叹了口气,心想果然二手的旧玩意儿是真不好使啊,没用几次就坏了。那怎么办,厂长太太后天就要了,只能手洗了。天黑得不行,水龙头拧开,一滴答水都没有,只能用缸里存的水了。

        用水舀儿舀了一大盆,拿来那件顺滑的长裙,轻轻搁在水面,用手微微一压,浸入水中。那缸水放在楼门口,终日受寒风冷雨侵袭,此刻冰彻入骨。

        妈妈紧皱眉头,想戴手套,又恐怕不能把它洗干净,遭人埋怨。只得咬紧牙关,轻揉轻搓,然后又换了一盆水接着揉洗着。待洗净拧干,用布擦了擦纤条,轻轻搭晾在上面。

        回了屋,手冷得发木,轻拍几下已没有知觉。手上的几个冻疮、伤泡让冷水打得不知所措,已经好了的伤口也流着血和脓,待麻木感过去了就是一阵阵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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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早,妈妈给我炒了鸡蛋,热了牛奶,还把前几天隔壁奶奶给的干面包放锅里腾了腾。我起了床看她在餐桌前一个劲儿摇着头。

        我忙问,妈妈,怎么了?她笑了笑说,宝贝,快点喝牛奶吧,还有两天就不能喝了。她指了指奶盒,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果然还有两天就到期了。

        那个破旧冰箱里还有五六盒这样的快到期的牛奶,是楼上张姨送的。记得她那天送牛奶时,他们一家要出去旅游,发现家里有这么十几盒快要过期的牛奶,放着或扔掉都十分可惜。

        所以他们选择赏给根本买不起牛奶喝的我们,可能她觉得给我们这种人喝总比扔了要来得划算。我们还能感恩戴德得接受,当然还要受她说每句话时必不可少的白眼。

        我说,妈妈,扔掉吧!我……我根本不爱喝牛奶…… 妈妈转过身,捂了捂鼻子,肩膀微微发颤,我知道妈妈又哭了。

        我也略带哭腔说,没事,妈妈!我最棒了,我不喝牛奶也比别的小朋友长得壮实些,老师总夸我呢……哈哈……说着我把书包背到肩头,鼻子酸酸的。

        紧忙用左手捂着眼睛不让泪水滑落,右手抓起一个面包,夺门而去。往下跑时,只听到身后妈妈的告别声音。

      放学回了家,我看见楼下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我紧忙往里去看,是妈妈。她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抽泣,哭一声往回抽掇两声,悲凉凄惨。

        “哎呀,哭什么呀,丢了就丢了呗”

        “是呀,就跟她说,洗完让贼偷了”

        “二嫂,你说说,现在的贼还咋办他,不撬锁不进屋,偷起衣服来了!”

        “不行就让你那个有钱的男人来给买一件呗,哭啥呀!”

        街坊邻居们纷纷劝着哭泣中的妈妈,我默默低下了头,移步进了人群,一把握住妈妈的手,安慰了她几句。待回了家,妈妈擦净了泪,挽了挽袖子,脸上挤出僵硬的笑跟我说,宝贝,想吃什么,妈妈……妈妈给你做。

        我摇摇头说,什么也不吃了,喝那些牛奶好了。妈妈眉头紧皱,继而疏松,由冰箱里拿出牛奶,热了热,早上没吃完的面包又接着上锅腾腾。

        软塌的面包,快过期的牛奶,我们娘俩儿的晚饭。

        晚上睡觉时,我辗转反侧,一直不能入睡,因为让妈妈痛哭流涕的丢失的那件长裙,是我拿的。是我趁着夜色,趁着妈妈熟睡,偷偷下楼从纤条上挑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我的床铺地下的箱子里,可能它还在淌着水。

        不过一想到白天妈妈痛苦的神情,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但我坚信我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因为它太漂亮了,我看得出妈妈除了对它小心的捧取的满是憧憬、艳羡的目光外,她是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这件长裙的。

        所以,我要让它永远的属于妈妈。

        到了后半夜,我听见房门以外有啜泣声。我想是妈妈,我的心在滴血一样,猛起身穿鞋,几步走过去,一拉门,我瞬间泪流满面。妈妈整个人瘫软在地,她小声念叨着:

        “呜呜……这可怎么办,厂长太太的长裙没了,那我……她会放过我吗……我的女儿该怎么办……没了这份工作,我们娘俩就要饿死呀……”

        我实在不忍心,进屋趴下,由床铺底下抻出那个箱子,从里面捧出那件漂亮的长裙。走出门跟妈妈说,妈妈,您别哭了,我错了,是我拿了这件裙子!

        妈妈缓缓抬头,盯了盯长裙,盯了盯我。它拿在手上还湿漉漉的,滴答着水。妈妈猛出猛进着气,几乎是从地上窜了起来。

          走过来把长裙扔到我屋里的床上,劈头盖脸得打了我,我哭喊着“您凭什么打我!”

        “你为什么要拿别人的东西,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家是穷!但不能拿人家的东西,你记不住吗……

        “我只觉得您穿着好看,您穿上最漂亮,您是公主就要穿长裙,呜呜呜…………

        “还犟嘴,还犟,让你犟!一边打一边嘴里厉声呵斥“让你偷东西,偷!让你偷!”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没有打,没有被打,没有责备,也没有反驳。我们娘俩一人靠着一个墙角,都在浑身颤抖着。我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臂都动弹不得,摸了摸嘴角还淌了一行血。

        对面的妈妈则全身颤抖得不行,脸色惨白,连嘴唇也没有一点色彩。我叫了一声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妈好像做了噩梦醒了一般叫着,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宝贝……

        我朝妈妈奔去,到了近前,她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两个胳膊收得紧紧的,我听见她近在咫尺的砰砰直跳的心,简直恨死了我自己。

        “宝贝……没……没把你打疼吧……让妈妈看看,唉……唉唉……我的宝!”妈妈说着伸出颤抖的手轻抓着我的胳膊,脸上露出那种疼爱怜惜的神情,又留下泪来。

        “妈妈,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好孩子……我的宝贝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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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后的许多天,一切如常。我每天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写作业。妈妈每天上班下班,给别人洗衣服且主顾越发多了。

        只是妈妈总会莫名的全身颤抖,有时吃过饭我俩说要下楼溜达,我先去倒个垃圾再上来时,妈妈就窝在墙角一个劲儿颤抖,就和那晚一样。

        我就会很害怕,我拉着妈妈说“妈妈,您怎么了……我们去医院吧,老师说那里的医生都神通广大,一定会没事的!”

        妈妈总是笑着和我说“没事,就是有些冷,没事啊,宝贝,不用担心……”

        我也竟真蠢到相信就没事,临近了那几天还没意识到我即将要失去眼前这个最爱我的人。

        一天放学,我回家。进门喊了三声妈妈都没有应答,去买菜了?不会啊,平时这个点妈妈一定做好了饭等我到家,洗完手就吃饭了。

        今天怎么回事呀?我走向妈妈的屋子,来到门口,关着门,我敲了敲,没人说话。推门进去,可以看得出是躺着个人,只不过被子都拉到头。

        “妈,您怎么了?感冒了吗?”我充满关切地询问着,伸手撩开了被子。妈妈紧闭着眼,面色苍白,牙关紧咬,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惨感觉。

        “妈,您睡着了哈!”我轻轻地把被子又盖上了,没到头,窝在脖子里,“我给您盖上”。刚要走时,看见床头有一张纸,上面曲斜拐弯写着很潦草的字,我也并不认得太全。

        出门,上楼,去找张姨。进了门,他们一家三口正在吃饭。我扫了一眼饭桌,红烧鱼、糖醋排骨、一盘子海蟹和两只烧鸡。张叔正在喝着桌旁放着的人参枸杞泡的酒,小涛俩手举着两个鸡腿,满染着两颊,吃得满嘴流油。

        别说吃,简直就是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美味,我看着不禁打着饿嗝,还擦了擦口水。

        “诶,这到饭点儿了,不在家吃饭,跑我们家干嘛来啦?”张姨满脸不屑道。

        “就是就是,赶紧出去,踩脏了我们家地毯赔得起吗!”小涛恶狠狠冲我喊着,还顺带做了个鬼脸。

        “诶,老婆,别理那个脏丫头,咱们吃饭”张叔看向张姨说着,扒拉了一口菜。

        “姨,这是我妈床上写的一封信,好多字我不认得,您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小声哀求着,小心翼翼地向她递着信。

        “不认得问你妈去,让我看什么!快走走走,不想跟你们这种穷人废话!”张姨把我往外推着,眼看要关门了。

        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含热泪说着“求您了,姨!我妈这几天挺难受的,刚刚睡下了,我真不认得那么多字,我求求您了,您发发善心,帮忙看看吧,我这辈子、下辈子当牛做马也报您的大恩大德,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说着就一个劲地磕头。

        “诶,起来起来,我就是太善良了”张姨有些动容了,把我扶了起来,进了屋。

        “老张,你给看看吧,诶,你坐啊”张姨说着把信给了张叔,转身给了我一个小马扎坐下。

        “唉……”张叔看完后深深叹了口气,面色凝重说道“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写的啥呀?”

        “楼下的女人走了……”

        “叔,什么叫走了,信上写的啥呀?”

        “那个,妮子啊,和小涛就在家吃饭啊,多盛点,多吃啊,我跟你叔去处理点事啊!小涛,不许欺负妹妹啊,爸妈一会儿就回来。”

        我懵了,张姨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过,我们娘俩都习惯在她面前卑躬屈膝了,从没敢想她会这样对我。

        他们出门、下楼,我感觉是去我家。小涛一脸厌恶得看着我说“给你,要饭的!”说着拿小勺给我挖了点饭扔到我面前,满脸讥讽与嘲笑。

        我瞪了他一眼,开门,蹬蹬下楼。只见四五个青壮年的小伙子正抬着个被窝卷,从我家出来。我叫道“你们在干嘛!”

        张叔、张姨抬头看着我,摇了摇头,意思让我别问。我忍不住说“你们是不是在偷东西!我妈还在屋里睡觉呢!”

        “孩子,你妈……你妈她死了……”对门奶奶有些无奈地说道。

        “啊……不可能,不……你们骗人!”

        我几步来到近前,一把撕扯开被窝卷,是我妈。只不过她让这么多人抬着,折腾着都没醒。

        我近前,在妈妈的耳边轻声说“妈,妈妈……他们说您死了,他们是不是在骗大宝儿,您快站起来,给他们看看,他们骗人,是不是,妈妈……”

        我叫了无数遍的妈,妈妈始终不说话,好像睡得比较沉,做了一个比较长的美梦。我把耳朵贴近妈妈的心脏部位,没有噗通通的声音,安静极了。也没有平时妈妈抱我时的温暖,此刻只有冰冷和寒意。

        我听不见,我看不着,我闻不到,也摸不着,妈妈的呼吸、心跳、脉搏及她的美丽永远沉醉在这孤寂的夜里,永远埋葬在这破楼的昏暗岁月中。

        在他们推开我,抬着妈妈要走时,我最后抱了一下妈妈,耳朵贴着她的心,虽然已经没有,但我总感觉我能听见。

        只不过距离有点远,频率有点慢,声音有点小,我是站在月球上听着地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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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我就被张姨一家按妈妈信中所写,送到了离家很远的一个繁华热闹的地方,这里高楼大厦层起,傍晚明灯闪烁,时不时有街头唱歌的、跳舞的和其他什么,我也没太注意。

        在一个大房子里,有一家三口,一位先生、一位女士和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对我的到来先是吃惊,再是厌恶,最后是一声叹息。

        相比女士对我的严声厉责、颐指气使,我对先生的印象算是好一些,至少他表面对我还是好的,他会问我晚饭吃些,学习的如何之类。

        那个小孩还是蛮不错的,一口一个姐姐,尽管他叫我时那位女士会从背后掐他一下,然后给我一个毕露于外的白眼。

        张姨在家里逗留了一会儿,那位先生由包里给她拿了一沓子钱,张姨一把接住揣进兜里,满脸堆笑道“哈哈,以后这苦命孩子就踏入豪门了,再也不受罪了……”

        他们转身要出门,我扯住了张姨的衣角,想同他们一起走,张姨回身笑了笑说“妮啊,这是你亲爹啊,那个阿姨以后叫妈,还有小朋友多可爱呀,那是你弟弟,今后你们一家子就团聚啦,多好!诶,别拽了,别怕呀,你爹可是个大好人,这一家子人都是好人啊!”

        说完张叔拽开了我的手,他们出了门,门重重地摔上了。然后我盯着那位先生看了好久,他难道是妈妈说的我的亲生父亲?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们娘俩儿呢?为什么这么多年我没见他,他也不来找我们呢?我妈没的时候他在哪里?

        我不敢想,也不愿想,毕竟我刚刚没了最爱我的人,我应该安静地坐下来,什么也不想。偶尔想一想妈妈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因为再不想我怕我就淡化了妈妈美丽的脸、迷人的声音,顽强与生命抗争的精神和她给予我的爱。

        那个阿姨扔给我几件衣服,跟我说是给我穿的,别进了豪宅还穿的破破烂烂。指着一个小屋子说那是给我住的,虽然小点但有床有柜,也不需别的什么。

        我踏踏实实住了下来,差不多半年吧。一天晚上上厕所路过先生和女士的屋子,听见他们屋里传出啜泣声音。

        “都怪你,招了这么个灾星!咱儿子好好的长了这么大,她一进门才多长时间啊,出了这样的事情!”

        “诶,这关我闺女什么事?她住在他亲爹的房子里怎么了?”

        “还有脸说,不是当年我爸给你钱创业,你能有今天!”

        “唉,是是是,你是我祖宗!当年我就是贪图你们家的财产行了吧!”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哼!我都这个岁数了,我还怕什么!当年我本来和静媛恩恩爱爱,要不是你用美色和你爸的钱勾引我,我怎么会抛弃妻女,现在儿子也报应得得了白血病,我真特么不算个男人!”

        “你后悔了是吗!我告诉你,你这些年吃我的用我的,你根本就不算个男人!”

        “你……”      “你什么你……”   

        我在门外听的一愣一愣的,紧捂着嘴。原来我不是私生女,是我的亲生父亲被这个城里女人用钱和色勾引,然后抛弃了我的母亲和肚中的我……

      我没有再听,转身回了屋,一晚上不能入睡。

        “吵什么,吵架能解决问题吗,儿子能好吗!”

        “呜呜呜……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还有那个崽子,你们都别想好!”

        “你冷静点,昨天我问了李主任,现在做这种手术,钱不是问题,就是没有合适的骨髓呀,儿子还等不了太长时间,要是有个合适的骨髓,那……”

        “那……”说着两口子眼神汇合在一起,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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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亲生父亲又给我换了个大屋子,一张舒适无比的大床。要说不好的就是我必须每天躺在床上,而且要给我输液、打针,还在肚子上插很多管子。每天好多穿蓝衣服、绿衣服的叔叔阿姨围着我转,我要去吃东西或上厕所都被限时允许,这种感觉也好也不好。

        好的是平凡如我终于受到重视,躺在众人瞩目的焦点,天天躺舒服的床,吃好吃的东西,过没有过的生活。不好的是他们每次说和我做游戏我都很疼,坚持不了他们说我不勇敢,关键时间久了我觉得很压抑。

        有一天,我的亲生父亲来到我的房间,说要和我做游戏。游戏的内容是写自己的名字,看看能不能一笔一划的写好,如果写的好的话有糖果的奖励。

        我当然很愿意,一方面有糖果,另一方面我喜欢做游戏,而且我妈妈、学校的老师教过我的,我非常自信,我的名字倒着写都没有问题。

      我的亲生父亲拿出几张草纸,我一笔一划写着,写了十几个,他拿出一盒糖放在我的枕头边。然后拿出一个夹子,翻开了,在最底下有一个小格。他说难度升级,看我能不能把名字一笔一划得写进小格里,如果行就奖励我一块巧克力。

        我笑了笑,当然没问题了,很拘谨得在小格里小心翼翼得写着。完事了,我开心得笑着,伸手管他要巧克力,抬头看他时,他却哭了。

        “叔叔,你怎么了?”

        他搂着我一个劲儿在哭泣,我靠着他肌腱的胸膛,他的心“噗通通”“噗通通”好似在跳。我把耳朵贴紧些,虽然他的心跳起来没完,但我好像听不见。

        我俩的距离很近,频率很快,声音大且清楚,但我觉得我是站在月球上听着地球的心跳。

 

                                                          锦为      9.28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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