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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早恋少年(23)痛并坚持

太湖浪子  · 简书  ·  · 2018-05-12 09:12

目录•简介

用纪实手法,白描原生家庭五十年的爱恨情仇,早恋,花痴,屠杀亲情……以点盖面,折射半个多世纪的时代变迁,从而激励人们弘扬真、善、美,摒弃假、恶、丑,珍惜当下,拥抱明天。                                ——题记

20180513    星期日    小雨

因为失眠缺觉,越美身体虚弱,但咬着牙在坚持。有时候,不得不赞叹人的毅力。“人定胜天”有些夸张,精神的力量却不可估量。

晚上睡不好,越美白天实在睏了就打个盹,哪怕伏课桌上几分钟,精神状态也好很多。绝大多数任课老师不会对越美怎样,数学汪老师却不买账!

汪老师城里人,与当时乡下人还是有质的不同,瘦瘦高高,说不上玉树临风却透着孤傲,双目如电可以直刺学生内心世界,口若悬河,不是把人捧上天就是剥人一层皮,他的口头禅就是“有话直讲,有屁直放。”言语间说到激动处还吐沫飞溅。爱恨交织、又喜又怕,学生们对其说不出的矛盾感觉。

汪老师数学教得滴溜顺,兼的地理也饶有兴味。他不是照本宣读,而是插科打诨,上他的地理课,仿佛听相声。譬如他讲到庐山,就煞有其事地和同学们编故事,他有同学去庐山拍照,后面万丈深渊,刚对好镜头,一个转身,人就没了……惊得同学们目瞪口呆。

越美坐在最后一排。那天数学测验,大家都“刷刷刷”埋头做题,越美实在是头痛不堪忍受,于是匍匐在桌子上想小憩一下,再振作精神追赶。汪老师见状,气不打一处来:

“李越美,上课打瞌睡,给我站起来!”

越美吓了一跳,未等完全反应过来,汪老师的话就像机关枪“哒哒哒”不停地扫射过来:

“班长是啥?团支部书记怎么了?还县三好生、市三好生呢?!大家都在拼命用功,你李越美牛掰,模范带头作用起反了吧……”

一教室同学齐刷刷都往越美这边张望。初中这几年,越美从来都是大家学习的榜样,各位老师赞美有加,被训斥的场面头回见识。

越美一时也无法接受,又百口莫辩,顿时泪流满面。只怪自己不争气,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闹个单相思笑话若被汪老师知道的话,更要被嘲笑到爪哇国里去了吧?

“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汪老师命令道。

越美乖乖地跟着汪老师进办公室。一屋子老师面前,汪老师又大声喧哗重复了一遍,说这个李越美同学搭错根筋,马上就要中考却放松自己,上课吊儿郎当,居然偷偷摸摸睡大觉,简直比差生还拎不清,不可理喻。

老师们面面相嘘未作应承,各忙各。班主任闻讯走过来,先朝越美使个眼色示意稳住自己情绪,然后和颜悦色地和汪老师解释,越美不是学习态度不好,是最近身体出状况,他自己会努力的,请汪老师多多担待。

汪老师这才放下架子,对越美换了口气:

“你俚班主任都帮你说情了,我还能讲什么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李越美你的数学不能松懈,不能给我砸牌子、丢我脸面!”

“快谢谢汪老师。”班主任提醒越美。


越美忘不了晨雨的影子,睡眠质量依然极差,功课咬牙坚持没有拉下,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学习、生活方式。当然,单相思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再要好的同学也不敢透露一丝一毫,说出来不笑死个人才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美到操场上跑步了。原来,除了一有时间补觉补充体力、精神,越美觉得锻炼身体才能增强体质,把眼前的困惑好好地扛过去。于是,本来在单双杠上自由翻飞的越美,成了跑道上的“飞毛腿”。不久以后,他的八百米之类中长跑速度已经在班级里,甚至全年级出类拔萃。

偶尔,躺在床上的越美睡不着又浑身难受,寻死的念头一闪而过,死了就一了百了,那来世上做甚?不是小时候还有梦想做科学家、当解放军、成个记者?所以,不管怎样都得坚持不懈。尽管家里粗茶淡饭,所有好吃好喝都留给准备娶媳妇的阿哥超英,但父母对越美的期待更大,决不可辜负。

于是,每当头昏脑胀或者发热生病的时候,越美就会想起《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里面的主人翁保尔•柯察金,回想那同名电影里的镜头、场面。“同志们都去上班了,我怎么还躺着……”高烧中的保尔•柯察金从床上艰难地爬起,蹒跚着脚步,在漫天飞雪、极度深寒中向铺建铁路的工地现场赶路。越美真的也像那英雄一样,振作精神向学校方向奔去。

家里只有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根喜见越美愈发憔悴,也是心疼不已,于是就把唯一的这辆车子给越美替代步行,也可节省体力。

别看事小,对越美帮助很大。譬如马拉松赛跑,快到四十几公里的终点处了,就差那么几步路,却体力不支而倒下,岂不可惜?因此,一个鸡蛋,一颗糖,一个笑脸,一句暖心话,对于越美都非常重要,何况一辆车!

这破自行车现在送人都嫌累赘,可对那时的越美来说好比插上翅膀,省时省力,至少功课不仅不落后,依然保持出类拔萃,尽管吃力得很,至少表面上平稳,向中考迈进。

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越美骑的车子在半路断了链子,只能推回家。鹅毛大雪不停掉落,沾在越美衣服上、瘦脸上,倒也不觉得特别冷。毕竟在使着劲,后背甚至热得隐隐冒汗,脚下积雪越多,反而不容易打滑。

只是那双手没有手套,裸露在外,紧握自行车方向把,一使劲,冻疮破裂渗出血来。血渍一滴滴掉到雪地里,很快没了印记。越美脚下无力,很容易倒下,机械地向家的方向行进。不久车轱辘内外沾满雪花,越美吃力地停好车子,用手将影响车轮转动的积雪剥离,“呼哧呼哧”,嘴里不断冒热气。

忽然噼里啪啦,车子不慎侧翻,越美下意识地想稳住车子,不料顺势跌到车身上去,嘴巴刚好磕到自行车横档上,破了嘴皮,咸腥味的血迹用舌头舔干净,和着吐沫,一使劲直往肚子里下咽。

(简宝玉分享会日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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