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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早恋少年(25)初见杭州

太湖浪子  · 简书  ·  · 2018-05-14 06:22

目录•简介

用纪实手法,白描原生家庭五十年的爱恨情仇,早恋,花痴,屠杀亲情……以点盖面,折射半个多世纪的时代变迁,从而激励人们弘扬真、善、美,摒弃假、恶、丑,珍惜当下,拥抱明天。                                ——题记

越美来到杭州,初中专四年学习生涯拉开序幕。从初中年代的永争第一,到中专学习的多门挂科、试读,越美从天上跌落尘埃,尝尽了荒废学业、度日如年的苦头。

西子湖畔人流如织,断桥残雪勾人忧愁。天堂在越美眼里只有灰暗没有色彩,因为他对那个晨雨还是日思夜想,念念不忘。同学们及早适应了新的学习环境,越美却依然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白天精神恍惚,上课无精打采,再加上所学课程电工、电子电路、仪表、蓄电池等枯燥无味,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静下心来学习。

突然发现自己钟爱文科,愈发厌恶所学理工科程。越美硬着头皮找到班主任,询问可否回家重读高中。班主任语重心长告诉越美:

“咱们乡下苦孩子跳出农门多不容易,想再回去几乎无门。”

初中母校也传来信息:回去上本校的普通高中完全欢迎,重点高中的门关死了。

无奈的越美只能选择苦熬日子坚持到底。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平时上课开小差,作业稀里糊涂抄同桌,考试之前不复习,考试中间“认死理”,有的就是硬生生考了五十多分,而有些同学其实刚好及格不比越美强多少,很多都是翻书偷看。越美就是所谓凭自己本事吃饭,那么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吃。

那时候,绝大多数同学家境贫寒,幸亏是部属中专,每月有不等的助学金贴补,强力支撑着同学们日常的吃用开销。助学金与定量补给的粮票每个月由小组长发放到个人,缺钱花的同学拿粮票与当地小商贩换钱换鸡蛋改善生活。

那天晚上夜自修,坐第一排的女同学小丽是小组长,不知为何,伏在自己课桌上抽泣。教室里几乎没同学了,越美按耐不住自己,上前问个究竟。原来小丽发放助学金的过程中少了几块钱,又愁又急,措手不及,忍不住哭了起来。越美自告奋勇从口袋里掏出钱,告诉小丽有难同当。小丽推辞不掉,破涕为笑。越美像英雄一般,内心深处涌起极其自豪的满足感,仿佛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原来做好事可以提升人的幸福感哦。

同学阿勇比越美高出一头,来自沪上的小子,面对农村同学一口一个“乡下人”表示鄙夷嘲讽,尤其对个子弱小的越美,总是没事找事,搂搂抱抱,依仗身大力不亏欺负人,越美不胜其烦。

那天课间休息,阿勇的手臂又很不老实地搭上越美的肩膀,身子骨靠上去,极尽蹂躏的姿势。越美不知哪来勇气,趁阿勇不注意,抱住其腰,用头将阿勇的下巴用力一顶,“砰”地一声,阿勇的后脑勺撞到墙上。

越美有些后悔,这下闯祸,恼羞成怒的阿勇会不会吃了亏要打架?但见阿勇松开双手,轻拂自己脑袋疼痛处,大嘴巴一咧,露出怪诞的微笑,对着越美一个劲地自嘲:

“想不到乡下人力气这么大,个子小小有股魄力,佩服佩服。”从此以后,阿勇对越美再也没敢动手动脚,还成了好朋友,经常私底下谈谈心聊聊天,当然没钱的时候还经常问越美挪借,满足其外出跳舞白相等欲望。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省吃俭用的越美有能力尽量帮助阿勇,宁可自己勒紧裤腰带,待毕业分手,还有钱未还给越美,这些也不计较。

越美同宿舍的都不是本省的同学,他发现自己刚打的开水一转身就没了,懊恼不已,又不好发作。总有懒虫窃取他人劳动果实,还不打招呼、自得其乐。刚好,上个厕所功夫,越美当场捉住同学大春将自己热水瓶的开水“哗哗”倒到自己脚盆,正泡脚享受着呢。越美指责大春自己偷懒、坐享其成。

大春也是大城市来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越美反驳得一句话都接不上口。这还不算,大春还把对门探头看热闹的越美同省老乡找过来评理呢:

“用掉他点开水,不用大惊小怪吧?”

越美老乡频频点头称是,帮着大春讥讽越美是个心胸狭隘的小气鬼。

越美本来就是笨嘴拙舌、结结巴巴不会说话,怎么敌得过几个人的唇枪舌战?!只好强压怒火,保持沉默。从此以后,越美再也没打过一壶开水,自己那个红色塑料壳的热水瓶完全成了多余的摆设。

一直到中专毕业,越美渴了宁可到自来水龙头上去凑上嘴巴应个急,平时洗漱一律用自来水解决,哪怕是寒冬腊月。越美深知室友几乎都是大懒虫加厚脸皮,不想伺候!

越美少言寡语,独来独往。一天晚上,室友特别兴奋,东一句西一句,天南海北地在聊天,还开着灯,正照着上铺的越美,非常刺眼。越美睡眠本来就差,这种环境下,迷迷糊糊的,怎么也睡不着。

下铺哥俩倒是自由潇洒,说话声此起彼伏,刚以为停顿,一忽儿又冒出一句,不让人安静。越美一看手表已过午夜两点,实在憋不住气,让铺下的可以睡觉了。

“到现在还没睡着,说明你没睡意。”下铺其中一位调侃越美。越美也懒得与之争辩,争也争不过人家的千有理百不错,还是闭嘴,少惹事生非,毕竟一个寝室,想回避都难。

越美随手关灯。“吧嗒”下铺那哥们马上又开灯。那个时候宿管比较松懈,没有定时熄灯这样的规定。下铺哥们嘴上还不饶人:

“越美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开着灯睡觉多好,黑灯瞎火的晚上起夜都容易摔跤。”

越美此时反而内心淡定了许多,人不能改变环境,只能顺应环境。毛泽东年轻时为了锻炼自己的专注度,特意到人声鼎沸的城门口去闹中取静看书呢。开灯睡觉这一关,也试试看吧,没有过不去的沟沟坎坎。

(简宝玉分享会日更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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