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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农场主

Ai云端厨子  · 简书  ·  · 2020-11-09 16:00

Graham是约瑟夫小镇的农场主,我们在国内时就早早预定了在他农场的小木屋住上几天。一是我对新西兰的农业很感兴趣,想近距离地多一些了解;而是这里不远便是约瑟夫冰川,我们准备乘直升机去冰川浏览,冰川上空的天气变幻莫测,很难确定具体的时间。

Graham一家四口,夫妻俩加一儿一女,儿子大约6岁,女儿大约4岁。我们被安排在一幢独立的木质结构房子,一看便是Graham一家以前的旧家,现在他们住在离我们不到50米的一幢新房子里。

抵达Graham农场的以后,Graham先生带我们参观我们租住的房屋。他是个话不是很多的人,瘦瘦高高的,浓重的新西兰口音,“e”和“i”不分,像是苏格兰人的后裔。Graham先生虽然话不多,但却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他带着我们一间一间地介绍,以及房间内设施的使用方法,绝不马虎。甚至他连约瑟夫小镇上有哪些餐厅和超市都做了介绍。这个小屋有些年头了,各种设施都不是很先进,洗衣机放在屋外的棚子里,还是双桶的波轮洗衣机。但房间里搞得很干净,雪白的床单,枕头松软,一看就是非常用心地在经营着。站在阳台,甚至透过厨房的窗户,都可以眺望约瑟夫冰川,看着它在缭绕的云雾里忽隐忽现。

最后Graham要介绍客厅的床如何支,我便使唤麦兜去和Graham交流,毕竟那张床是她要睡的,让她多锻炼锻炼。当Graham离开以后,麦兜跟我说,“爸爸,Graham说了好几遍bid,我都没听明白,直到他把床拉出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是bed,哈哈哈”,麦兜模仿者Graham的口音,很像。

当我们收拾好行李,正觉得无所事事的时候,Graham先生拿着一盒6个鸡蛋和一壶牛奶走了进来,他说这是明天早餐的鸡蛋和牛奶,鸡蛋和牛奶都是他们农场自己产的,保证新鲜,如果鸡蛋不够的话,还可以找他要。然后过一会他养的牛就要挤奶了,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可以参观他们挤牛奶。

这正是我感兴趣的项目,我赶忙表示感谢并答应过一会全家一起去参观他的农场。

到新西兰之前,所有人都告诉我新西兰就是一个大农村,除了剪羊毛,就剩喂牛了。在中国的农村,一家养上十几头牛就该算大户了,我问Graham有多少头牛时,他告诉我255头,吓了我一大跳。于是我说,那你应该是一家很大的养牛农场了。他却告诉我说,在新西兰他算小的,很多农场奶牛数在500头以上。养这么多的奶牛,我仔细观察了一下,Graham的农场却只有一名雇工。挤奶的时候,Graham和雇工两个人,加上一只非常敬业赶牛群的狗,大约2~3个小时就搞定了。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Graham农场的工作犬

我是第一次见到工作犬,在我的印象里狗就只是宠物而已,我并不知道狗真的能“打工”。Graham农场的工作犬是我见到过最棒的“工人”,它主要负责赶牛群,当它看到牛有点“出格”的小心思的时候,它就立刻跑上前去把牛赶到应该待着的位置,而且这些牛都很听它的话,或者说看它的眼色,我并没有听到它狂吠,甚至我都不记得我听到过它的叫声。这只工作犬极大地提升了Graham他们的工作效率,整个挤奶期间,Graham和他的雇工一直在忙碌着给牛挤奶,而维持牛群秩序的工作都交给了这只狗。它就一直紧张地跑来跑去,生怕一头牛不听话乱跑。我们的参观也无法干扰它的工作,它几乎对我们视而不见,它的目光始终在观察每只牛的去向和动态。

在Graham牧场门口有这么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西岸牛奶制造,门口的公路上也常见到运输牛奶的大型拖车奔过。原来农场主生产出的牛奶,被生产厂家收购运走,再加工后出售。新西兰的农场主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民,他们早已经进入了工业化生产粮食、肉制品和奶制品的时代。很多农场主都拥有较高的学历,在基督城林肯大学(以农牧业为主的大学),我看到有个建筑上写着,New  Farmer club(新农场主俱乐部),在新西兰没有知识和文化,要想当一个农场主几乎是不可能的。大量的先进机械设备,甚至是飞机、直升飞机在农牧业的广泛使用,使得他们可以最高的劳动效率生产出高质量的农牧产品。

傍晚,我看到Graham一家人跳上汽车准备到镇子上去吃饭,俩孩子兴奋不已,蹦蹦跳跳欢呼着跳上Graham的汽车。艳红色的晚霞在Graham农场前的公路尽头缓缓落下,一两朵掉队的云彩绕着约瑟夫冰川,天空逐渐变成绛紫色,远处只能听到草丛中虫儿的鸣叫,安静极了。

第二天一早阿琳起床正做早饭,忽然听到她大呼小叫地喊我,“快看,快看”,牛奶在锅内煮开之后放在一边,上面浮起一层厚厚的奶皮,捞去一层,很快又结起一层,泛着淡淡的黄色。

我不禁哑然,这有啥好稀奇的?我小时候喝的牛奶就是这样,只不过现在在国内看不到了而已。厨房窗外远处的奶牛在悠闲地啃着草,有的卧在那里晒着太阳反着刍,再远处约瑟夫冰川像镜子一样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眼。

Graham农场公路对面有这么一个孤独的小屋,路边只写着Honey一个单词。我们一家三口好奇地走过去一看,一个人也没有,门口写着告示,“自己付钱,自己找零,自己拿蜂蜜,最后自己把门关好,一切自助”。

阿琳遇到这样奇特的所在是一定要进去看一看的,她拿起零钱就往里冲,我赶快让麦兜进去给她当翻译,真怕她看不懂英文而闹出笑话。阿琳在这么一个孤零零地小屋里东看看西看看也能逛半天,最后拿着两瓶小罐的蜂蜜走了出来。

远处一架又一架直升机开始从我们的头顶越过,他们都是飞向约瑟夫冰川的,阳光明媚,我们也要开始准备去镇上预约我们的直升机之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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