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横祸
今年的雨季，比往年持续的更久，潮湿的空气让人觉得胳膊上随时就能长出蘑菇。
柠檬一手推着婴儿车，另一只手打着伞。刚采购的衣服和包包被雨淋到了，她咒骂着老天爷的哭哭啼啼。
小区保安王帅礼貌地跟她打招呼，跟她讲最近有种蚂蚁特别厉害，会咬人的，让她注意点，然然让你有空去物业取蚂蚁药。又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拿东西，她没听清楚王帅究竟说什么，没好气地说:“用不着！”
王帅尴尬一笑，心里很不是滋味。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五点四十，马上交夜班了，他长吁一口气。
“嘭！”
什么声音？王帅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柠檬手里的东西和雨伞，都掉在了地上，她浑身颤抖着，矗立在雨里，而她面前的婴儿车，被一个微型保险柜砸得支离破碎。
王帅快速地跑过去，一边扶住瘫倒的柠檬，一边掏出手机报警。准确地报告位置以后，他立即用对讲机叫来领导和其他同事。
出大事了。
眼前惊恐的一幕，让王帅的胃里翻滚着，他忍住不把中午的韭菜盒子呕出来。他把柠檬抱到旁边的雨搭下面，以防止再有东西落下来。
他看了一眼婴儿车，金属的支架扭曲在一起，保险柜斜着落在上面。那棚布下面，没有一丁点声音，也没有血迹，他很疑惑，难道里面没有婴儿？
也许吧，最好是这样。
柠檬慢慢苏醒了，就在刚才，她的婴儿车被砸碎了，而她的宝宝还在里面！
她的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几乎被雨水拍打雨搭的声音淹没。“啊…………”好像被埋在土里很久的人，刚刚呼吸到一口氧气那般。然后，她终于哭了出来，那种绝望的哭喊声，好像要把天撕一个口子。
王帅被吓了一跳。柠檬挣扎着，冲向婴儿车，王帅拉扯着她。大喊着告诉她，已经叫了人来帮忙，也叫了救护车。他用尽全力阻止着她，她的指甲陷进了王帅强壮的肌肉里。但是，此刻已然顾不上疼痛了。
他知道，如果里面真的有孩子，这会，柠檬是不应该掀开那块布的…
进进出出的小区业主们，不一会就把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赶来的物业员工和保安们提示大家注意楼上坠物，不要围观。
这时候，警察和救护车也到了。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径直走向柠檬，温柔地蹲下，拉起这个女人的手，眼泪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和雨水混在一起。
“回家吧，柠檬。”
“小青，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柠檬指着保险柜下的婴儿车，她的眼神，好像没了魂一样，让左小青心疼地把她拥在怀里。
王帅很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眼里，只有柠檬，甚至没看婴儿车一眼。这不正常…比起柠檬的绝望，这个男人太过冷静，不，是冷漠，甚至冷血吧！
雨中，一个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她打着黑色的伞，这身装扮，好像是在参加葬礼一般。谜一样的女人……
第二章 深渊
柠檬她们这个红城壹号高端小区，住着红城非富即贵的人群，物业管理非常完善，但是跟其他小区不同的是，出于隐私考虑，这个小区，只有外围安装了摄像头。当然了，保安工作兢兢业业，也没必要安装监控设施。至少王帅是这么想的，偶尔偷个懒，也不用担心被领导发现。
发生婴儿车事件那栋的18楼B座，赵东阳的妈妈刚刚从老年健康讲座听课回来，拎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
她打开入户门，扫了一眼摆放在地上的欧式落地钟，已经4:40了。每天这个时间，她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儿子下班回家，但是今天去听课，没来得及做。她认为这会儿媳应该已经把饭做好了吧，可是屋子里没有一点饭菜的味道，想到这，她眉头皱的仿佛能夹死两只蚊子……
赵东阳的爱人悠悠，是京城人，家底很殷实，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赵东阳，毕业以后，跟他回了红城。悠悠家里是反对这门婚事的，不光是因为赵东阳家家境一般。赵东阳回红城以后，就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公安局的工作，悠悠家里认为这个工作充满了不确定性，她父亲说的更直白一些:“你不怕有一天他赵东阳出事，你守寡么？！他爸怎么死的！他住的房子都是他爸的命换来的！你要是心里还有我们这个家，你就回来吧孩子！”
结果，赵东阳还没出事，悠悠她爸出事了。她父母集团的财务分公司涉黑被连根拔起，细查之下，又查出来很多税务方面的问题，数额巨大，不但没收了财产，还得把牢底坐穿。
从那以后，悠悠几乎没笑过，东阳是真的心疼她，对她百依百顺，从来不让她做家务干活。毕竟，这个女人为了她曾经放弃了一切，现在，她连娘家都没了。怀孕以后，悠悠好了一点，但是，女儿乐乐出生以后，悠悠的情绪更差了，医生说是产后抑郁，而且很严重。
东阳妈妈看不惯悠悠每天愁眉不展，又不干家务的样子，偶尔说她两句，她也跟没听见一样。说多了，悠悠摔门就走，孩子哭都不管。有时候东阳妈妈委屈，就抱着老伴的遗像哭诉她命不好，没能给东阳找到好媳妇。
东阳他父亲曾经也是警察，在扫黑除恶的时候，牺牲了，整个红城的英雄。东阳也是因为这个，放弃更好更安逸的工作，选择了公安这个保一方平安的工作。他倒不是想成为英雄，而是希望以这种方式让自己觉得，父亲他其实还在自己身边，可以将父亲的正义，继承下去。
父亲走那年，东阳初中毕业，母亲本来是家庭妇女，被迫要出去工作，白天在饭店洗碗，晚上摆烧烤摊，回家累的很少跟东阳说话，倒头就睡。东阳没有了父亲，也没有母亲的悉心照顾，却格外争气，他想用他的勤奋，去让母亲不那么辛苦，拼命地学习，最后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上了京大，也是在那里认识的悠悠。
东阳母亲走到客厅，看到乐乐趴在爬行垫上睡着了，心疼地给她盖个小毯子，质问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悠悠为什么不管孩子。
“你们家孩子，你就管呗！没看我忙着呢么？”悠悠冷冷地说。
“东阳那么辛苦工作养家，你怎么都不想着给他做一顿饭呢？他万一晚上出任务，在家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心里好受么？”
“你不做饭，天天出去买那些保健品，花那么多钱，你就对得起你儿子？！”悠悠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
“行了行了，我做饭，你把孩子抱屋里睡吧，地上凉。”东阳妈无奈地摇摇头，她也知道悠悠是病的，不想跟她再吵了。
东阳妈妈吃了太多的苦，一身疾病，又不肯去医院，想着老年健康讲座的保健品又便宜，服务又好，朋友们都过去还热闹。悠悠的话，不停地在耳边萦绕，让她微微有些眩晕。
从厨房出来，她发现乐乐还在地上趴着，悠悠却不见了。
她的怒气像火山般喷发了，抱起乐乐，打开悠悠的房门，看见悠悠正在收拾行李。
“你去哪这是？”东阳妈不解地问。
“我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悠悠愤愤地说。
“这不是你的家么？东阳快回来了，有事等他回来再说行么？”东阳妈想稳住悠悠，她觉得悠悠不太对劲。
悠悠没再说话，打开衣柜的暗格，搬出小保险柜，这里面保存的是家里的存款和首饰还有证件。
她拧了半天密码锁，但是发现打不开，她越打不开，就越急躁。终于，她发现不是操作的问题，而是密码被更改了……
她眉头紧皱，抬起头看着东阳妈，东阳妈的眼神闪躲着，支支吾吾地说:“等东阳回来再说吧，好么？”
悠悠冷笑着，一肚子的委屈随着眼泪奔涌而出，她觉得，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东阳爱她胜过一切。确诊重度抑郁症那天回来，东阳就改了保险箱密码，锁上了身份证和护照，他担心悠悠一个人离家出走做傻事。可是，男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幼稚，不是么？
悠悠看了一眼手机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脸上充满了狰狞，好像是愤怒，好像是绝望，她抱起保险柜，冲了出去。东阳妈妈抱着哇哇大哭的乐乐追了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悠悠把保险箱从阳台扔了下去，就好像把它扔进了无尽的深渊，那深渊下面有着滚烫的熔岩，将一切化为乌有……
悠悠邪魅地笑着，让人不寒而栗。
随后她摇摇晃晃地爬上阳台……
第三章 救赎
赵东阳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突然接到指挥中心电话，红城壹号小区有人报案，说高空坠物砸到了婴儿车。他心头一紧，那不是自己家的小区么……
“悠悠你下来，悠悠，你别吓唬妈！”东阳妈妈奋力地拽着爬上阳台的悠悠，这些年的辛苦工作，让她的胳膊像男人那样有力，她知道如果松手，乐乐就没了母亲，东阳会痛苦一辈子。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悠悠拉了回来！她喘着粗气，把悠悠压在身下，指着乐乐大喊道:“你醒醒！你看看，你的女儿，她没了母亲，这辈子怎么生活！？你的父母虽然在监狱，他们起码活着！你这又是何苦呐？！”
这是东阳妈妈第一次和悠悠说那么多话，悠悠咬着嘴唇，痛苦着，她也怕了，她没想到，站在阳台边缘，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无所畏惧……
她爬到乐乐身边，把她拥在怀里，乐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年幼的她不知道发生的是什么情况，她只是被吓到了。
东阳妈妈爬起来，她想到扔下去的保险箱，她祈祷着不要伤到人，扶在阳台向楼下望去，楼下的一幕，让她直接瘫坐在地上……
“悠悠啊，你可能砸死了一个孩子……”
下午5:55，赵东阳赶回自家小区。
一路上打了很多电话，妈妈也不接，悠悠关机，直觉告诉他肯定出事了。
看着支离破碎的婴儿车上面立着的保险箱，东阳大惊失色，他认出了是自己家的保险箱。他趁同事都忙开了，迅速地跑进电梯。
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雨越下越大，冲刷着一切，好像想把这场噩梦，洗刷干净一般。
东阳颤抖着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拧了半天才打开。乐乐的哭声让他心头一紧，他一个箭步冲到客厅发现家里的三个人都在，便长吁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东阳，我是杀人了么？”悠悠惊恐地望着东阳。
东阳蹲下身，安慰着她说:“别担心，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一会过去看看再说。”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东阳焦急地问。
“东阳，妈想过了，如果真的出了事，我顶着，乐乐不能没有妈。我一把年纪了，无所谓了。”东阳妈妈恳切地告诉儿子。
“妈，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你付出的够多了！”东阳跑过去把自己的头跟妈妈靠在一起，母子二人哭成一团。
“妈，我错了，我会自己承担的，我之前太过分了，说了太多让您伤心的话，妈，我坐牢出来，你还要我么？妈！”悠悠自责地说。
“悠悠啊，妈希望你和东阳好好的，他是真心爱你的，他怕你离开，改了保险箱密码，你别怪他。妈替你坐牢，你们三口人好好生活！就是妈妈的愿望！”
东阳安抚好她们，快速地奔向楼下。
警察和医生把保险柜移到证物箱，掀开婴儿车的遮布，发现里面并不是婴儿，而是一个布的包裹。这让他们都舒了一口气，揪着的心也放下了。
这一幕，王帅和东阳都看到了，还好，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糟，他们都笑了。
警察带走了案件相关的所有东西，和相关人员。东阳上楼，告诉妈妈和悠悠下面发生的事，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哭了一通。她们穿好衣服，和东阳一起去公安局，准备一起面对。
第四章 伤疤
公安局，下午6:30。
小青打开那个婴儿车里的包裹，里面是婴儿的衣物，还有保险箱杂碎的玩具，王帅和赵东阳他们疑惑地看着哭得已经身疲力尽的柠檬，柠檬的母亲照顾着她，眼神里含着泪水，满是心疼。
小青揭开了他不想提及的“伤疤”，原来一年前柠檬怀孕了，他公司正在上升期，很少陪伴柠檬。有一次陪客户去夜店，喝醉了，客户让自己的美女秘书送他回家，结果他在人家车上吐得一塌糊涂。秘书带他回了自己家……
柠檬给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直到第二天凌晨，那个秘书接了电话，问了地址以后，把小青送回家，这件事在柠檬心里产生了很大阴影。
小青越来越忙，两人沟通也更少了。随着孕期深入，她的心情也越来越差，紧张和担忧折磨着她，她开始胡思乱想，觉得小青有情人了。
一天她去公司找小青，想给他看孩子的四维彩超照片。本来心情还好，结果遇到上次那个女秘书在他办公室喝咖啡，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柠檬越想越生气。推开门就跟小青大喊:“不回家就是因为这个狐狸精？我为了你的孩子，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你看哪个孕妇做四维彩超是自己一个人去！？你有良心么？”
柠檬冲了过去，对着女秘书扇了一个耳光，对方看她怀孕也没还手，只是解释是有误会，小青已经控制不住柠檬了，她撕扯着女秘书的头发，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办公桌的桌角。鲜血很快将她的连衣裙染红了……
柠檬失去了孩子…
她每天在布置好的婴儿房，哭泣，有时候还自言自语，跟“宝宝”对话。她无法面对失去孩子的痛苦。医生说，她可能是妄想症，需要吃药调节，最主要是家人陪伴。
小青毫不犹豫地卖掉了自己持有股份的40%的股份给之前提到的那个客户，也就是女秘书的老板。从小代工公司，做到市值二十几亿，他付出了太多，包括家庭，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小青每天照顾她，形影不离。他很愧疚没能在柠檬最需要的时候陪着她，他知道，他错了，以至于自己也失去了梦想中的孩子，他曾无数次梦见有孩子叫他爸爸，但是看不清楚孩子的脸……
最近柠檬好一些了，他就每天下午带她出来逛逛公园，今天下雨，所以提前回来了，柠檬始终幻想自己有个宝宝，总是推着婴儿车。小青也由着她，反正，她开心就好。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却没想到，只离开她一会，就遇到这样的事，还好没伤到柠檬。
赵东阳因为跟肇事者悠悠的关系，不能参与案件。
“你扔下去的时候，看到下面有人了么？”警官问悠悠。
“我当时，很生气，就扔下去了，没往下看……”悠悠紧张地说。
“你别紧张，我们就是想知道当时的情况，没有伤亡，是万幸。”警官安慰她。
“是，是的，我错了，差点造成大错……”悠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是的，你错了！”警官的话，意味深长。
悠悠想着，这事总算过去了。
但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第五章 阴谋
公安局，问询一室
“既然你冲动地直接扔下保险柜，你还能保持冷静把窗户拉开呐？”警官忽然严肃起来了。
“这，我，我是怕玻璃碎了伤到孩子……”悠悠更紧张了。
“你要知道，你坦白和我们调查出来，是两码事，故意杀人和高空抛物可是截然不同的。”警官一步步攻击悠悠的心理防线。
“你跟任然是什么关系？”
“你们怎么知道？”悠悠乱了方寸。
“我们发现你在扔保险箱之前，行为活动有些不合常理，调查了你的手机，你虽然删除了聊天记录，但是我们用技术可以恢复，她用你父母的事威胁你，我们已经知道了”警官说道。
悠悠绷不住了，心理防线瞬间轰塌，她坦白，她在上理财课的时候结识了任然，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任然知道她家的变故，还说可能会帮上忙，之后她们感情更亲密了。
有一次，任然突然问起，是不是和左小青住一个楼，她说是的，不过不熟悉，只知道他老婆精神有问题，整天推个空婴儿车，神神叨叨的。
再后来，她说如果肯帮她做一件事，她就能帮悠悠爸妈早点出狱。悠悠之前也了解过任然的公司，她们老板确实手眼通天。她就信了任然有这个能力，能让她和父母早日团圆。
“下午，眼看要下雨了，任然发来信息说，今天要做那件事，雨水会冲掉指纹，她说让我从楼上扔重物下去，砸向柠檬，我有些怕，而且未必能成功。但是她说，即使出事了，任然公司也会用各种资源保住她，不可能坐牢。”悠悠说。
她还说，收到信息马上执行，错过了一切都晚了，别再指望能保她父母。
时间紧迫，她一时找不到重物，突然想起保险箱，结果被东阳妈误以为要离家出走。她只是想把箱子里东西拿出来而已，不留下证据。但是，任然的通知信息已经到了，她着急地抱着箱子去阳台，打开窗户，看到柠檬就现在她阳台正下方，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柠檬会在这停下脚步，她没时间考虑了，直接把保险箱扔了下去，这时候东阳妈妈跑过来，悠悠爬上去假装要自杀，当然，如果死了可能也不错，毕竟生活压得她透不过气……
果然不出任然所料，东阳母亲要给自己顶罪，这都是计划之内的。悠悠不得不佩服任然的心计，多么阴险狡诈，深谙人心。
但是，当东阳妈妈决定替自己顶罪那一刻，她的心瞬间被融化了，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想着这些年东阳妈妈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溺爱，是自己选择无视，是自己辜负了。
公安局，问询二室
“你认识任然么？”一个警官打量着王帅。
“认识啊，我女朋友，她怎么了么？”王帅预感到有什么事发生了。
“她在五点三十五分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警官问。
“她说她朋友住这个小区，说家里有蚂蚁，宝宝也被咬了，她们公司买的蚂蚁药太多了，可以放在他们物业，让需要的人用。有什么问题么？”王帅回答。
“我问她，她朋友是谁，她说是柠檬，当时我还奇怪，她们怎么认识。我刚挂电话，就看到柠檬小姐进小区，我就跟她说了蚂蚁药的事，结果一回头，她们就，不，她就遇到这事。”王帅接着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
“大概半个月吧，我上班巡逻的时候，捡到一个手机，以为是业主丢的，接到电话，任然说是她的，然后就认识了，她当时给我们还送了拾金不昧的锦旗。再后来她主动找我吃饭，我也犹豫，你说人家是啥人啊，我一个保安，可能这就是爱情吧！”王帅讲起来经过，还美滋滋的。
“我们初步怀疑，她可能利用了你，跟今天的事有些关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关于她的信息。”警官严肃地问他。
警官的表情，告诉他，他惹上事了，而且，是大事！
最终章 真相
王帅一直对任然有戒备心，他觉得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很难走到一起，但是任然总是说，她注重人品，又不缺钱花。就当养个小白脸了，每次听到这话，王帅嘴上笑嘻嘻，心里却五味杂陈。
今天警官说的话，让他幡然醒悟，没错了，任然就是有目的的，这一切应该是个局，但是任然是布局者还是她也只是一枚棋子，就不得而知了。
公安局，问询三室
“你跟任然什么关系？”警官问左小青。
“就是业务往来，她替他们老板跟我们公司对接。”小青淡定地回答。
“你们公司传闻你和任然有私情，柠檬的病跟她有关系么？”警官接着问。
“那都是误会，公司的人就喜欢八卦。任然确实对我表示过爱慕，但是知道我有老婆以后，我们就是纯粹的事业伙伴。”小青说。
“事业伙伴包括开房么？”警官不依不饶。
“我那天是喝醉了，她照顾我……”小青慌忙解释。
“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爱人是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的！”警官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小青无所适从。什么意思呢？柠檬不就是因为孩子没了，才这样的么？
晚上9:00
赵东阳接到同事电话，红城壹号有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跳楼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东阳骂了一句，拿起车钥匙出发了。
滴滴……
“王帅，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滴滴……
“悠悠，对不起，我骗了你，利用了你，我真的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最后却还是害了你。谁让你运气不好，跟他们住一个小区呐。赵东阳和他妈妈是真的对你好，好好生活吧，不要学我，为了目的，不折手段，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不起，下辈子见吧！”
滴滴……
“小青，对不起，我被迫做了很多错事，我接近你是被老板威胁，他想得到你的公司，而我，却想得到你，那天晚上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发生，我脱了你的衣服，拍了一些照片，发给柠檬了，我没想到她没离开你，却疯掉了。老板本来计划你们离婚，柠檬会分掉你一部分股份，可没想到你会为了她，竟然直接卖了公司股份。我老板已经在二级市场通过不同账户暗地里收购了你们公司很多股份，你要提防他了。小青，我知道，你和柠檬之间是真的爱，我没机会，但是我嫉妒她，所以我今天做了这么一个局。这个局失败了，我失去了最后一点期望，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早点遇到你……”
终
简书·艺良辰，写于 2021.5.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