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琴巴图
我缓缓走出藏身的洞穴，我让与我心意相通的女人——乌仁图娅，暂时藏匿起来。四周很寂静，只有燃烧的火焰偶尔悲痛的哀鸣着，风停止了脚步，似乎已被这冲天的杀气惊吓的逃逸无踪。黑风骑士依旧疯狂的寻找着，在他们的刀下所有能呼吸的生命，都流尽了鲜血，房屋宅院在浓黑的火焰中已经化为灰烬。曾经的繁华喧闹化作沉寂的岩石，断壁残垣里，杀红了眼的人，此刻已经变成凶恶的魔鬼。
（一）搏杀
血粘住我的鞋底，七步之外曾经朝夕相处的小伙计躺在那，他死的很狰狞，依然圆睁的双眼里写满了绝望。心仿佛被重击了一下，难忍的撕痛着，我走过去，轻轻合上他不能瞑目的双眼，他只有十九岁，三个月前他家里的老母亲，为他定下了婚事，准备让他秋末完婚。
人为什么要杀戮，那许多无辜的生命，为什么要做无谓的陪葬，黄的金、白的银，葬送了多少人的生命，权力高塔之下，又有多少白骨在哀鸣，无比强烈的仇恨，让人燃烧的又何止仅仅是友人的鲜血。
我的腿不在柔软无力，片刻前我合拢的那双绝望的眼睛，提醒我要去面对那些面目狰狞而凶恶的人。为了那些无辜失去生命的人，为了那个把未来交付给我的女人，我已经别无选择，必须象那些魔鬼一样学着去杀戮，拳头不由自主的战栗着，似乎匣中寂寞多年的宝剑，跃跃欲试的渴望着品尝鲜血的滋味。
训练有素杀人无数的黑风骑士，迅速而诡异的从四周围拢过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衣骑士手持着一把钢刀，仿佛迅疾的箭一样直扑过来，他的刀就要砍到我的脖子，我似乎看到他得意的微笑。我轻轻向后一步，避过挥来的钢刀，他急忙收刀反手砍过来。
此刻，我向前箭步靠近，手已经抓牢他的脖子，他几乎瞬间就已窒息，手里的刀掉在地上，他的双腿已经离地，我清楚的感觉到我的手指，已经透进了他的肌肉，血染红了我的指甲，血在五指插入肌肉的缝隙里，献血喷涌而出，仿佛奔流着的瀑布。黑衣人的头瞬间已经低垂下来，一脸的惊愕凝固成永恒的雕塑…
用相同的办法消灭掉八个黑衣刀客，他们每一个人都被抓烂了脖子。我心底的仇恨似乎渐渐平淡，似乎还有点厌倦，双手已经麻木，指甲已经深入自己的手心，自己的血已经和敌人的血混杂在一起。同伴的死，让他们的仇恨如燃烧的熊熊火焰，黑衣骑士震惊着为何这样短的时间内，我的武功能如此精进。
遇到强敌依然不乱阵脚，我很钦佩他们的沉着冷静，但他们毕竟杀戮太多，虽然我也无权决定人的生死，可不反抗就要面对死亡，不反击就不能让无辜受难者瞑目，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做让人耻笑的逃兵，总说恶人将有恶报，如果我们都去做温顺的羔羊，那凶恶的狼群将永远屠戮着羊群。
缥缈门独特的心法内力妙在连绵不绝，愈战愈强。黑风骑士突然齐齐后撤，我知道他们要用看家本领了，箭雨骤然袭来，若是几个时辰前，纵然是拼劲全力也未必能抵挡，但此刻我的步履也已快似闪电，拾起地下一把宝剑，人也在瞬间扑向对面的劲敌。血飞溅如漫天飞扬的白雪，四周终于沉寂如远古时的混沌。
血腥浓臭如黑墨，残缺的肢体仍在抽搐。冲天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一切都慢慢化为灰烬，就象从没有出现。
我感觉后背丝丝寒意，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喷射着凉气，踉跄的走着，血腥味道让我不停的呕吐着，泪水冲洗着脸上的鲜血，嘴里是干燥的苦。
蓦然想到了乌仁图娅还在等我，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向她藏身之处。我感觉到她在流泪，因为我与她已经心意相同，只要静心片刻，就可知她的所思所想。我与她交谈已经不需要语言，这很便捷，但也很可怕，彼此没有了任何秘密，彻底的亲密无间或许也会令人窒息。
（二）旅行
繁华已经毁于战火，曾经的家园变成惨烈的战场，我们要到哪里去停泊。此刻，暴雨突然从天而降，狂风怒吼着，电闪雷鸣，世界仿佛都已经没撕碎。
雨水冲刷着鲜血，四处流淌着，我拉起她的手急速奔跑着，感觉她的手冰冷，索性背起她冲向前面的客栈。我的速度很快，那客栈的伙计似乎仅看到一片白光，而我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小伙计看我浑身是血，还背着一个女人，惊愕的不知所措，估计他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老板急步赶来招呼着，我选了一个上等客房，乌仁图娅很享受的依旧让我背着不肯下来，我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心语，她说：“今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你背我一辈子吧！”
我用心语对她说：“你先下来，我们换下衣服，然后去吃饭。”她用心语对我说：“想请我吃什么？”我忍不住开口对她说道：“我还不习惯说话的时候不用嘴，你我一辈子都不用开口说话，时间久了我怕自己真的不会说话了怎么办？”
她顽皮的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依旧不张开嘴对我说道：“你会习惯的，你心里的话只有我能听到，你跟别人还是要张嘴说话的。你后悔接受我的内力了么，以后你要好好对我，因为你有任何坏主意都逃不过我的心，你想什么我都很清楚！”
我把目光从她的脸向下移，她的脸红红的，恨恨的看着我，举手要打。我急忙转身走开，对她说：“我们别闹了，快换下衣服，我要去洗澡！”她笑着停下脚步，依旧不张嘴对我说道：“不跟你说了，不理你了，你满脑子坏主意！”
她转身打开背包，取出干净衣服，准备出去洗浴。我跟在她身后，用心语对她说：“一起洗么？”她转过身一脸不屑的看着我，用心语狠狠的对我说：“走开，美的你，谁跟你一起洗！”
雨不停的下，我洗去疲惫，伤口隐隐的痛，提醒我想起那些永远离开的人。我强迫自己忘记那些残酷的场景，人生里有些事情永远要铭记，而有些事情必须忘记。我想到最好的朋友铁笛张，我决定去寻找他的踪迹，即使他已经死了，也要找到他的尸体。
我回到客房，看到乌仁图娅慵懒的躺着，藕荷色的幔帐把她的一身白衣映衬的更加娇媚。她把内力传输给我之后，仍旧很虚弱。我叫伙计送来些饭菜，服侍她吃了点，就让她睡了。我盘膝运功静坐直至天明，感觉到她渐渐醒过来，我劝她多睡一会，可她缓缓起身。
她开口说道：“还在修炼啊，昨天你一人独战恶徒，为民除害，你已是当世的大侠，三个月内内你的威名将传遍大江南北，不知以后大侠客是否会，继续带我仗剑走天涯？”我没有开口，在心底对她说道：“你不惜把自己毕生修炼的内力都给了我，怎么可能在离开你半步？”
乌仁图娅满意的笑着说道：“那是我心甘情愿，不必在想。以后你行走江湖要有个新名号，今后只要你运功抗敌之后必然狂风骤起大雨突降，就叫你飓风大侠好不好？”
她看我一脸迷惑，微笑着说道：“你不必问了，现在你修行还浅，天机还不可泄露，以后你自会知道！”她打点起行装，我们走出客栈，我去集市选了两匹上等好马。来到酒楼吃过早饭后，她又购置了各种旅途必备的物品，甚至还买了煮草药的药罐，女人出门总有点象搬家。
我们终于走上了去往无极山的路，沿途风光秀美。乌仁图娅是个闲不住的人，时而要采集鲜花，时而又要登山远眺，弄的我手忙脚乱，但也确实快乐无限。
三天后，我们才开始昼夜兼程，怕她体力不支，找来些滋补药品让她吃下，乌仁图娅来者不拒，捏着鼻子全部吃下。
半个月后，两匹快马已是瘦骨嶙峋，不忍继续驱赶，卸下鞍子让放它们进了山林，可那马儿很是留恋，竟然不肯离去，我轻轻抚摸那枣红色的鬃毛，拍了怕它的头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在这修养几天吧，回来时候我到这里找你！”
乌仁图娅笑骂我多情，对马都要婆婆妈妈的。骑马虽然辛苦，可步行更是艰难，而且各种包袱，自然都是由我来背，走的远了难免有些疲惫。
无极山还在几百里之外，一路走去实在艰难。我坐在山顶的一棵大树下，望着下山的路盘算着到哪里去找来马匹。似乎听到有马的嘶鸣，飘渺峰逐渐清晰。
远处地势平坦处有几十匹野马急速奔跑着，那些马个个神俊异常，马蹄践踏地面之声，仿佛滚滚而来的雷鸣。
我一跃而起，笑着对乌仁图娅说道：“老天见你我辛苦，要赐我们宝马，你等我，去去就来！”话音未落，我已如电光一样急奔而出。那马群离我渐近，我看到跑在最前面的两匹马一个黑如乌炭，而另一个通体雪白刺目。
我的轻功已经用到极致，离那两匹马仍有半尺距离。我迅速脱下长袍，少了些羁绊，速度又有所提升，那马似乎感觉到我的存在，突然掉转方向，由西向东狂奔。我看到东方有数十只野狼懒洋洋的伏在地上，那马径直奔过去。
狼群骤然起立，狼王仰头狂吼，似乎告诉同伴要展开猎捕。狼群形成一个包围圈，从正面奔跑过来。
狼群成扇形继续前行，我紧跟着那两匹头马，转眼间我们已经跑出十几里路，我一时性急，一个起伏间跑到了黑马身侧，手抓住它的鬃毛跃上了马背。那黑马骤然前蹄立起，而后又高抬后退，想把我从它背上掀下，我夹紧双腿，尽力坐稳。
马儿已经怒不可遏，跳着，嘶叫的声音宛如龙吟海啸。狼群已经靠近，狼王直奔黑马而来，狼牙边淌着口水，凶恶的眼神恨不能瞬间撕裂眼前的黑马。
我拍拍黑马的头，跃下了马背。黑马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傲然而立。我运气到右手，直奔狼王而去，可它似乎根本没看到我，竟然绕过我，直接奔向黑马，是我的肉不好吃还是我的肉太少。我愕然，好奇的停步张望。
面对强敌，骄傲的黑马失去了稳健，死亡或许不是最可怕的，难耐的或许是等待死亡的滋味。风依旧和煦，可已感觉不到温暖，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成了旁观者，狼与马与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他们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狼是天生的猎手，他们把马趋赶的无路可退，后面是难以逾越的高山，马左面是湍急的河流，右面是低矮的灌木，根本就是无路可逃。
我看到狼王眼里放射着摄人魂魄的凶残，黑马用前蹄敲打着地面，他在警告同伴，我看到他的鬃毛根根树立起来，似乎在等待着生与死的角逐。狼群在眨眼间突然发起进攻，几个最强壮的冲在最前面，还有些站在四周，继续站稳包围的阵脚。
撕杀进行的很迅速，转眼间有几个狼退出了搏杀，有的是断了腿，有的是被黑马踢断了腰，狼群的伤亡比起马群要轻的多。几个弱小的马永远不能在继续站立和奔跑，他们的肠子都被狼掏了出来，每跑一步都会被自己的内脏羁绊着。
搏杀很惨烈，我看到黑马奋力的跳跃着，他尽力保护着那匹洁白的马逃出重围，黑马依旧迅疾勇猛，他踢断了几个袭击他的恶狼的腿，他沉重的呼吸让我感觉到他的愤怒，这也表示他已经竭尽全力。
黑马和白马终于逃出了重围。狼王似乎很敬佩这两个对手，他突然仰天长嚎，那声音里说不出的悲凉和寂寞。
狼群没有追赶他们，而是围绕着他们捕杀的猎物，跳着有节奏的舞蹈，似乎在庆祝今天的收成。
此间，狼王咬断了几个受重伤的狼的的脖子，感觉那一刻他似乎在履行自己神圣的职责。
我展开轻功在两匹马的后面跟随着，不想打扰他们奔跑的节奏。他们并肩奔跑着，那脚步似乎有些沉重，最后终于停到了一个小溪边，我看到他们彼此爱抚着，似乎一对相互爱慕的情侣。
我找来一些疗伤的草药，一半让他们吃下，另一半敷在他们的伤处。黑马用头摩擦着我的脸，甚至用他粗糙的舌头舔了我的手。我听到乌仁图娅在焦急的呼唤着我，虽然我们相距至少有几十里路，但我感觉到她的焦急，于是我集中心智告诉她我很好。
黑马似乎瞬间就已经恢复了他的骄傲，他示意我骑上他的背。看到他的伤口，我有些不忍，他突然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发出龙吟一样的嘶鸣。我一跃跳上了马背，黑风和闪电开始急速的奔跑，我跳跃在两个马背之间，减少他们承载的重量，天依旧悠远，山脉依旧苍翠，远方依旧苍茫，但天与地之间只有他们在奔跑，一股豪气突然有丹田而发，于是仰天长啸，远方山谷不禁随之呼应。那通灵的马儿为之振奋，脚步更加无以伦比的迅疾，似乎转眼间我们来到了乌仁图娅的面前。
（三）重生
乌仁图娅-看我一脸的骄傲，也微展笑靥，大声说道：“飓风大侠天下无敌，说起话来有名无实，片刻就回，难道是让人苦等两个时辰么？”
我有些脸红，申辩道：“你不知得到这两个宝贝需要多大的耐心，你没去看真是遗憾，我们即刻起程！”
乌仁图娅直奔黑风而去，但那骄傲的黑马后退了三步，而闪电似乎对她大有好感，向前迈了三步。我仰天大笑，抓起行囊一跃而上，黑风迅疾前奔，闪电则随后紧跟。我不忍黑风负伤载我太久，展开轻功疾步而行，黑风见我迅疾无比，更是奋力前行。乌仁图娅笑道：“飓风大侠是呆子，有马不骑做行者，怜香惜玉古来多，谁把野马做娇妻？”
黑风和闪电是我为这两个宝贝起的名字，他们确实是百年难遇的千里良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在百里之外的无极山下，故地重游难免感慨万千。我在这里失去了全身武功，饱尝了人世间的悲喜离合，铁笛张你到底在哪里，是否真的已经与世长辞？
我在山下把黑风和闪电放到一片森林里，无极山地势险峻，不能带他们同行了，心里有点依依不舍。登山实在是件辛苦的差事，本打算让乌仁图娅在山下等候，可心念一动，她依然知晓我的心意。
看她一脸的坚定放弃了原本的念头，拉起他的手我们奔跑跳跃在岩石上，苍翠挺拔高耸的树木，无极山的风景确实秀美如画，可我根本无心欣赏，一心只想着到无极山谷里寻找。
无极山险峻异常，怪石林立，下到谷底真有如登天。我找来许多藤条，编成一根数百丈的绳索，这耗费了两个多时辰的光景。此刻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不想到山顶去见那曾让我伤心的女人，我们拿出随身携带的食物，点燃了篝火，席地而坐。
乌仁图娅的体力逐渐恢复了，虽然功力全失，但体质依然超出常人。饭后我盘膝而坐，开始修炼心法，她则躺在自己在树间用藤条做成的网状床上，看着星星。她是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她在观测天象，这个神秘的女子有的时候让我感觉，在她面前自己就象个孩子一样的孤陋寡闻。
第二天清晨，待雾气散去，我匆忙启程了，那份急切让乌仁图娅也变的手脚麻利。我放下自制的绳索，藤条虽有几百丈，但谷底仍是深不可测。峭壁中有个山洞吸引了我的目光，我慢慢靠近，飞身而入。
洞内传来潺潺流水之声，我绕过洞口的泉水，径直而入，发现另有洞天。迂回转折间，洞口的光亮已经远去，我感觉脚下突然空了，想施展内力，可周身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我惊愕间听到四周岩石发出剧烈的撞击声，感觉里身体一直下坠，心也一直下沉。随后四周突然光明无限，而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醒来，似乎听到有人的笑声，我闻到了醉人的芳香。一个须发洁白身材高大的老人站在我身侧，笑眯眯的对我说道：“欢迎你到地府来，你已经死了！”
那语气里有亲切没有威严与恐惧。我惊恐的按住自己的脉门，果真没有了跳动，我又远转内力，可空空如也，只感觉丹田内有个硬物，仿佛是被人硬塞进去的，可我看肚子上没有伤口。
看我紧张万分的样子，那老人热不住仰天大笑。“傻小子，找什么呢，你是没有了呼吸和脉搏，可你并没有真的死掉，你只是在转世，你丹田里被我放进去的是宝贝，要是没了那宝贝，你可真的就死掉了。”
他的话只让我更加愕然，当我看到乌仁图娅从那扇门走进来的时候，似乎找到一丝安慰，可我被那老者隔空抓了起来，我被贴在了墙上，那力量强大而柔和。
我感觉通体舒畅，缓缓沉沉睡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又缓缓醒来，房间内站立着一个容貌慈祥的老妇人。她缓缓说道：“你冤孽很重，原有的内力都是旁门左道，彻底清除废了我们不少功夫。你小子福气不小，若不是飞天仙子的仙丹和不死老人的引导，你早就魂飞魄散了。”
我感觉周身无比舒畅轻松，缓缓问道：“我睡了多久？”让我惊奇的是：“我的声音忽高忽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竟然不会说话了。”老妇人慈祥的说道：“你需要学的太多了，先学说话，随即转身而去！”
片刻后，一个容貌古怪而严肃的人走了进来，开口对我说道：“我叫吴音先生，我来教你说话。”他走在我面前，用手指在我周身穴道点了起来。我感觉自己体内涌动着滚滚气流，渐渐回归到丹田。
“好了，你可以开始跟我学说话了！世间有两种语言，一种是开口说的，另外一种是不开口说的，独立的语言有2900种，其中大半没有文字，冥界、仙界、人界用的最多的语言只有13种，你只有3个月时间来学习这些语言，到时候学不会，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们开始吧！”
我听后头大的象月亮，怎么可能。无音先生的脸虽然有点狰狞，但旋即平静，开口说道：“你服用了仙子的丹药，半年内不用吃饭睡觉，时间还是很充分的，开始吧，我们先学人界的语言。”
我有天大的疑问也只能暂时沉默，我甚至要学说话，而不能说话又怎么询问？我一脸的迷茫，开始学习开口说话…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