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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度_a770  · 简书  ·  · 2019-02-14 23:29

贱人已去,此时大概在无锡和常州之间,南京也不远了,待此人过了长江,一切跟她相关的声音或气息才能真正消散,常常如此,这时的感觉较为复杂,不易形容,来日又长,“相见不如怀念‘’,此句复生。

上次送人迄今多久?我算过,隐隐约约几十天罢。那次我对这人说过,若你还来,总归会去迎你,不管天气如何,哪怕途中果然暗藏地雷阵,覆满薄冰,我也要去,去接你。骗你是小狗。但我绝不会再去送你,说这个话我是认真的,信不信由你。

其实我也这么要求自己,但凡离开某地,必会谢绝相送,最多最多,许你送我三百步。

可今天的我却不得不破个例,不仅送她到了车站,且明知不可以却仍心怀侥幸试图蒙混到候车室,能跟她一起捱到真正的检票时刻,那该多好?又有多坏呢?我不管了。结果可恶,候车室拒绝了我。卧槽,这时的我突然猛拍大腿,咋就没想到另买一张车票?!车次不同又有神马关系?黑猫白猫,目的乃真,吁~醍醐灌顶!

所谓贱人即乃吾妻,吾妻谓谁?答案也很清楚: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吾妻已非,赘肉横生,白发滋长,袅袅向我走来的样子早已不能复见,恰恰相反,每每感觉她的移动,真不必靠我太近,五十米外便能传来她的节奏,咣咣咣,咣咣复咣咣,舍她其谁?!

离年三十的夜晚还有两个月吧,还是三个月呢?那时便知吾妻要来苏州陪我过年,消息虽好可我却很淡定,因来日方长,变数难猜,此行能否成功,但凭天意,我的态度十分明确:等就是了。

其实一百天前我俩还在一起。那时我在唐山,去探望一个病人,我以为非见不可,因他生了胃癌,且发现的时候已在晚期,命悬一线。所以说走就走,关键又在于:唐山是我家。

吾妻不恶刷碗,我又愿意烹饪,这样的搭配真是让我家老爷子笑口常开,从吾妻踏进婆家至她离开,老爷子的心情都很不错,所以见他真不可惜我们这些日子喝光了两箱好酒,吃光所有的好菜,空调,WIFI,24小时工作,吾妻既来,我的地位终于胜过了欢欢,仿佛品种突然改良。呜呜,缘分呐,唯此可以解释。老爷子对吾妻的表扬真不似装的。

可老爷子却不知,阳台上的坏伞又多了一把,破坏者,贱人也。

那天陪她去看电影,《大黄蜂》,《漂流地球》之后已看无可看,所以看了这场《疯狂外星人》。散场的时候天又下雨,惹人懊糟,不知如何表现,而回家的路仿佛颇长,贱人脚步又快,于是忽然想起一法,以我伞击其伞,令雨点打她脸,使她发出尖叫。可惜快意短暂,尖叫才发出两声,便见她勃然大怒,仿佛从对岸扑来一头母狮,以其伞猛击我伞,结果却好滑稽,居然她的那把折了好几根伞骨,毁得不成样子,几乎张成了喇叭状,而我所擎却仍安好。于是贱人更怒,将她那把掷在地上,甩我而去。简直反了她了。

于是我也不得不反了。不得不追她而去,气喘吁吁,陪起所有笑脸,吃吃艾艾,说了好多对不起。卧槽了,当时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避免尴尬的办法。

吾妻的情商真是不高。大年初一的早上,我鼓起所有勇气倒光了家里所有的剩菜,原以为新鲜午餐端她面前起码可以见她会心一笑。娘希匹,老爷子倒没批评我作孽,却遭她一顿数落!

想起这一幕,我又听到心里的真话: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此时之时,明日将即。

2019.02.14。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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