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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OO#: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花厘  · 简书  ·  · 2018-07-28 09:27

最开始了解#ME TOO#这个词,是在娱乐版面上,美国的好莱坞金牌制作人哈维·温斯坦被拉下神坛,很多女性站出来指认他的种种性骚扰侵犯的行为。

哈维·温斯坦所参与的电影获得了70多项奥斯卡奖项,如此一位好莱坞大佬却践行了30多年娱乐圈潜规则之道。

当时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另一篇写韩国演艺圈的黑幕的文章。

韩国有很多女练习生,很多公司会借由制作人来挑选演员为名要求练习生在装满大镜子的练习室做一些舒展性的动作(实际是人渣为了观察身材),然后一些富商或是各界大佬躲在监视器后面来挑选“后宫”。

我一度觉得这些事令我觉得恶心震惊,直到今年元旦,北航毕业生罗茜茜实名举报北航教授长江学者陈小武性骚扰。

我原本以为,大学是个乌托邦般单纯美好的世界。在大学里,没有世俗的丑陋,没有猥琐的小人,没有不堪的私欲。可是,我还是太天真了。

知乎上早在去年就有举报陈小武的不堪行为,但因为被曝光之后恼羞成怒的陈小武挨个翻查学生的手机,所以帖子无奈被删。

在#ME TOO#运动潮之中,罗茜茜也勇敢地站了出来,然后,更多的受害者也开始站出来佐证,声援。

这是一场很艰难的斗争,也是一场很温暖的斗争。

很多人因为北航教授,长江学者的光环而质疑她,质疑站出来的女孩们。他们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些女孩,去侮辱这些女孩,甚至侮辱为她们发声的老教授。

但也有很多人挺身而出,维护正义,其中有自愿转发的北航学子,他们说不愿母校道路以目;德高望重的老教授,82岁的校友也为女孩们发声;还有各路善意的路人不断地释放善意不断地鼓励女孩们。

陈小武一开始也是矢口否认,但随着事情的发酵,北航官网发出通告,成立调查小组,彻查陈小武。

当所有丑恶被揭开之后,正义终于来临。教育部撤销了长江学者的称号,追回了发放的奖金,而北航撤销了他教师的资格。

很多女孩都曾遭受过侮辱,但却只有罗茜茜勇敢地站了出来。

因为陈小武在国内有一定的权力,很多身在国内的女孩子们担心学业担心事业甚至担心自己的名声一直忍气吞声,就像当初的罗茜茜一样。

而如今罗茜茜旅居美国,并不担心陈小武的威胁,如此才有底气来公开举报。

罗茜茜的同学说“罗茜茜将是改写历史的人,有这样的同学我很自豪。”

当时我以为#ME TOO#运动的大浪潮会汹涌而来,但没想到,半年后,最炎热的夏日里,这次浪潮才轰轰烈烈地赶来。

雷闯公开认了自己的罪,但最令人作呕的是章文的回应。

章文说,

“喝了酒之后难免搂搂抱抱。”

“她们一个交了很多男朋友,一个离了婚总出现在饭局上。”

翻译过来就是,我确实摸了抱了搂了,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嘛,再说她们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用酒做自己性骚扰的借口就像用女性的穿着来作为性骚扰的借口一样,看似合理,实则不堪一击。

有一个展览会的名字叫“被性侵时我穿的衣服”,所有衣服都是由受害者提供,上面或许还有血迹,但大部分衣服都是普通的T恤牛仔,宽大运动装。

性侵其实跟受害者的衣着没什么关系,跟侵害者却有着巨大的关系。

只要人渣想要实现兽欲,所有衣着都没办法令受害者逃过一劫,只要人渣想要推诿,任何理由都是借口。

什么酒后难免亲密接触,都是给自己的猥琐扯的遮羞布。

仗着自己喝了酒就摸摸抱抱的人也是酒壮怂人胆, 清醒的时候也没打什么好主意。

而章文用“她们也不正经”这一观点来推卸责任也被无数人奉为“荡妇羞辱”的经典案例。

阿q正传里,阿q对小尼姑说“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章文对蒋方舟,易晓荷说,“别人摸得,我摸不得?”

打个比方,小红给小明做了一盒糕点,小明开心地吃着,一个路人过来就要抢糕点吃,还嘴里叫着“你吃得为何我吃不得?”

路人的行为叫做抢劫,是活该被打被骂被群殴的行为。

因为小红的糕点是给小明做的,不是给所有人做的。更不是给那些泼皮无赖做的。

用女性的情感经验多来诋毁羞辱是最无能最无耻的行为,就像当初方舟子与崔永元对簿无力反倒揪着人家研究非转基因的钱从哪来的一样可笑至极。

什么女德,什么贞洁牌坊,不过是强制压在女性身上的一道枷锁,逼迫着女性任劳任怨不得反抗。

有过性经验就证明风骚放荡,交往过几任男朋友就私生活不检点,离过婚出席酒局就举止轻浮?

那么同样的标准也请男性对号入座。

有过性经验的就是猥琐,交往过几任女友的就是淫乱,离过婚出席酒席的就是色魔变态。

拒绝双标,如果非要对有性经验的女性怀有这么大的恶意,那么也请对有性经验的男性报以同意的恶毒揣测。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女性性经验丰富,也不能证明是你情我愿的。

道理就像就算喜欢吃小龙虾也不代表每日每餐都喜欢持小龙虾啊。

何况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真是什么正人君子来用得着这样极力掩饰吗?

其实这次#ME TOO#运动中,最遭人不耻的是一大帮秉持着“传统思想”的男人们。

以鄢烈山为例,一味强调的是,女性不拒绝就是默许;当时未选择报警之后的揭发就是诬陷。

这类人并没有“章文”式的毛病,即极力美化自己,丑化别人。

其实文人或多或少都有这类毛病,毕竟笔在自己手中,多说些别人的缺点,少说些自己的不足都是人之常情,但他们往往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掩盖自己的毛病,反而攻击他人的“劣势”来转移目标。

但像鄢烈山这类人倒没什么特意抹黑他人漂白自己之嫌,但最大的毛病是他所“客观公正”摆出来的道理从根本上就是令人不耻的。

简单来说,就是三观不正。

在鄢看来,男性对女性的骚扰是正常且平常的,女性若是不拒绝,不认真拒绝,那便是对男性的默许了,那之后的所有事情都该有女性负责;而女性若是拒绝了,认真拒绝了,男性是不会死缠烂打的。

可是,是谁给了男性权利可以放肆骚扰女性?其次,拒绝就是拒绝,还要分认真不认真?别提什么“欲拒还迎”,有实验证明,在一段确定的感情里女孩比男孩更愿意展示亲密,所以如果女孩真的喜欢的话会主动,而拒绝就是真的拒绝。所谓的“欲拒还迎”大部分都是男性自我臆想罢了。最后,认真拒绝之后不会死缠烂打这个观点真是好笑。怎样才算所谓的“认真拒绝”?如果人渣要想不断纠缠不断揩油的话,女孩的拒绝怎样都不算“认真拒绝”,怎样都算欲拒还迎的“勾引”吧?

其实仔细想想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维护多人举报的章文,其次原因不外乎以下两点。

1.祖祖辈辈以来,女性就如同一件器物一样被观赏把玩,比如古时皇帝赐予良臣忠将的通常是黄金以及美女。对于男性来说,他们出生就自带优越感,物化女性,贬低女性,侵犯女性对于他们来说是三观内正常且合理的事情。

2.与章文做过同样的事,所以声援章文也是为自己辩解。章文凉了,我也凉了,章文挺住了,我也挺住了。包庇心态使这类人不断维护章文,攻击女性。

他们,要么蠢,要么坏。

至于说女孩为何不立即报警,反而事后举报。

那是因为受害者有罪论。

前段日子湖南农业大学实验田的玉米被当地村民所偷,一旦原种流入市场将造成上千万的损失,同时因为实验数据被破坏,有的学生甚至难以毕业。

很多人责问的不是村民,而是指责师生及学校为何不做出相应的保护措施?

首先学校在试验田附近栽种了一些保护田,专门为偷盗者提供的偷盗田,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大的保护田也抵不过人的贪欲。

其次,就算没有保护田,没有派出巡逻人员,村民就能随意偷拿,自如出入了?科研田被偷难道成了学校的错了?

这归根结底就是村民们的贪心私欲太强,伸手偷拿,本就是违法,又干学校什么关系呢?可很多人却总是会包庇犯罪者,反而攻击受害者,为了让犯罪合理化,所以往往都会大言不惭地说着受害者有罪论的观点。

同理,被性骚扰之后,女性通常会被认为本身有罪,本身可耻。

在遭到性骚扰后,女性当场指控很容易受人指指点点,铄口成金,积毁销骨。这是其一。

报警之后,会被警察反复询问细节,本来就是痛苦难堪的回忆被不断查问,事无巨细,女性的痛苦会被无限放大,很容易崩溃。这是其二。

犯罪成本过低,维权成本太高。很多侵犯者有权有势,对女性造成或多或少的威胁,而男性利用荡妇羞辱,受害者有罪论的观念压迫很容易给女性造成心理阴影,从而逃避惩罚。再者,就算施暴男性入狱,其出狱后也很可能会报复。这是其三。

近日,汤兰兰案再次被提及。

证据链完整,四年调查取证,二审维持原判,这种板上钉钉的案子竟然还有人怀疑是冤假错案,丧失良知的某些媒体记者甚至还公开呼吁人肉早已改名换姓的汤兰兰。

因为这件事,一位在20年前被性侵的女性自杀了,她说汤兰兰被保护的那么好还被人公开了户籍身份,她害怕自己再次被人渣报复,并对这个世界感到了绝望,所以她选择了自杀。

在那些愤世嫉俗,自以为是,不求甚解,听风是雨的观众面前,那些无良的记者与媒体举着大刀,站在跪在命运面前的女孩身后,执行者刽子手的“神圣”使命。

鲜血染红的,不该是那些记者们的光明前程,鲜血染红的该是女孩们对这个世界的对抗之心。

公安法检用了四年帮汤兰兰改名换姓,重新出发,而毁掉她只需要一篇扭曲的文字,和一群听风是雨,内心阴暗的观众。

很多时候,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体会到被骚扰侵犯的窘迫和绝望。

道理很简单,让男性体会模拟生孩子的痛苦,让男性体会踩上高跟鞋走上一天的痛苦,让男性体会因为性别被拒绝上岗的痛苦,也许才会让一些在骨子里骄傲自大的男性感受到为什么女性一直在努力要求平权运动。

其实不仅女孩很多男孩也有被骚扰性侵的经历。而对男孩侵犯的人有女性也有男性。

很多男孩因此成为了所谓的同性恋,但这并非是一种常态的性取向,而是一种被扭曲后的畸形性观点,他们一边沉溺一边痛恨。

很多情况下,性骚扰性侵犯并非单纯地因为性欲,而是因为一种权利的象征。

权职较高的人对于低势人员的欺侮压制会有一种快感,尤其是在对方还是不敢反抗却又暗地隐忍的模样时。

但对于被骚扰被侵犯的人来说,这很可能就是人生的一场噩梦,很可能是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很感动那封举报信里当事人男友的话,“你想报警,我陪你,你不愿报警,我们就永远不提。”

虽然勇敢地站出来,才会得到更多的帮助,才会得到更多的公正,但站出来注定要承担更多难堪与磨难。所以我理解不是所有人都有站出来的勇气。我不觉得女孩们必须站出来坦白一切,剖白地一清二楚,但我觉得哪怕不站出来,也不要认为被骚扰被侵犯是自己的错。

被骚扰被侵犯从来都是那些流氓人渣的错,从来受害者就是受害者,不需要为此负责任。

看过这样一个故事,小女孩被一个男人侵犯了,父母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个男人送进了监狱,全镇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小女孩放学回家的时候,街边小卖店的大娘问,听说你受伤出血了,是哪儿受伤了啊?女孩的双眼满是懵懂,抬起粘着胶布的手臂说,是这儿。

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这就是彻彻底底地禽兽帮凶。

人渣禽兽们拿起砍刀要砍杀被骚扰性侵的受害者们,别做底下拍手叫好的那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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