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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慰――天堂和地狱

女夭彦页  · 简书  ·  · 2019-03-09 04:33

  在我那段阳光般的时光里,我眼里见到的风景也因了心情变的多姿多彩。爱情就在那时无所顾忌地来临,我知道的只是或浓或淡的思念与感动,还有种种对未来的幻想,忧愁离我是那么的远。

  那天我怀着欣喜的心情走在马路上,因为我马上可以见到我深爱的人。热闹的路边是厂房的围墙,围墙外是排很大的香樟树,我看到了流浪汉,他好年轻,除掉眼睛,再也找不到一处光彩的地方。他斜卧在路边的树下,全神贯注地玩弄自己的生殖器,那东西正暗红坚挺着。我急忙移开目光,一阵恶心多少坏了点我的好心情,然后那一天我想的都是那个流浪汉。我不知道自慰意味着什么,但他一直存在于我的思维中,是我解释不了的迷茫。

  四十多年后,我的脑袋里多装了不少东西,对感情的体会,对现实的理解,幸福的本意,性方面的经验等等,心平气和的我很少显露快乐和悲伤。但我知道自己并非真的心平气和,生活让我沉重,让我沧桑。

  这天天气隐晦,开着汽车路过小镇,是上班时间,路上行人汹涌,所以我把车开的很慢。无意中,我看到了流浪汉,他斜躺在路边的斜坡上,广玉兰和柏树之间的空隙里。近乎荒诞的是我第二次看到了自慰,他的衣着形象神情举动和十多年前的那个流浪汉太过雷同,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不同的是我的心情,我毫不避讳地放慢车速,转头向流浪汉望去。车子极缓地前行,我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他的眼中幸福与痛苦的交织。那物件因膨胀而显得巨大,原始而骄傲地挺立,依稀的图腾。四十多年,我几乎把从前的流浪汉忘了,而这天,是不是在让我温习未完成的功课?因为四十年前的迷惑?

  而我在这四十多年里,得到的,失去的,索取的,付出的……熙熙攘攘间,已自有了规律可寻,所以我的快乐很有章,忧郁也被恰到好处安排着。看到街边的乞者,我也甚少伸出我的手,觉得怜悯别人是对自己的嘲笑。可是,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们的快乐呢?是一块没啃完就被遗弃的鸡腿?一双破旧的皮鞋?半根香烟?一个温暖的中午?

  “多彩”的我呢?我所拥有的到底是什么?什么又是我没有的?然后我想那个流浪汉,不知他的心中是否曾经卑微?一直卑微?难得卑微?现在卑微?还是 从未卑微?想着自慰高潮时他的极乐,不知是否和我拥有的相近相同相远?我不知道他的快乐是什么,他的快乐有多少,甚至,他的快乐仅此而已:寻找自慰高潮的极乐。这会不会成为他生命中的重要部分?随意地滥用着这快乐,还是在他极其灰心无奈时的一种逃避?不肯面对的逃避。又或者这根本不是他的快乐,是他对自己残酷的摧残,是他,最不可言语的痛,是他对自我的 惩戒。

  车渐行远,我知道这流浪汉自慰最接近现实的解释:只是一个漫无目的的穷人,百无聊赖地过着似痛非痛的日子,因无事,(或者是因为正常的生理反应)无意间拨弄着自己的器官,发现了一种可以找到快乐的“游戏”,然后不能自拔着,幻想着自己的幸福。难道,一无所有,也要包括不能拥有快乐?哪怕这快乐是短暂而痛苦的。

  很多时候,流浪汉自己也来不及想自己的心情,也许他的忧虑快乐都很简单,简单的如同他的自慰。而我,一个无关者,自以为是地做着杞人,真是傻到家了!

  回到家,打上空调,泡上茶,在柔软舒适的椅子里坐定,点上烟,烟雾在我眼前纠缠着不肯散去的企图,我有所悟,快乐若有若无,天堂和地狱原来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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