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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_7fea  · 简书  ·  · 2021-04-08 08:31

今年清明节期间,我们兄妹几个按照事先安排,都要回老家为二老举行立碑仪式。

每次回老家,都是我们兄妹商量好,几家一起回,今年各有各的情况,就没有凑到一起,哥哥说,只要上午十一点前赶回,不耽误仪式举行就行。

以往都是跟着大部队回,我是压根不记路,老公也只记个大概,幸亏有导航可以导到村子,我自信的说,只要到村就能找到家,因为我知道家门前有棵高大的榆树,紧挨家院墙的西边有个大坑,只要看见这两个地标,就能找到家。

跟着导航进村了,浓浓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含着油菜花和泥土的芳香,成片成片茁壮的麦苗开始抽穗,已然一派丰收在望的景像。

女婿开着车,在我的指挥下开始在村里转,几条小路快转完了,还没找着家,心想,就算老榆树被新盖的楼房挡住了,大坑也应该在吧?怎么找不到了呢?

最后,还是下车问了老乡后,才找到家。

这时,院子里已站满了人,看到我们下车,都过来亲切的跟我们打招呼,长辈们唤着我的乳名,听着这熟悉的乡音,一阵阵暖流涌上心头,一阵阵惭愧闪现心中,这是家是根呀,我怎能找不到呢!

等家人都到齐后,我们就朝墓地走去,路上我特意想再瞅瞅那个大坑,只见大坑的地方已是绿油油的麦地,婶婶说,大坑去年就填平种上庄稼了,看着这长势喜人的麦苗,心想,怪不得我找不到家呢!

曾经听父亲说,过去这池塘里的水可清了,孩子们在池塘里游泳喜戏,大人们在池塘边张网捕鱼。

后来听哥哥说,他小时候每次回老家,都会光着屁股在池塘里玩儿泥巴。

在我的记忆中这里就是个大坑,先是土坑,后是垃圾坑。

仔想起来还挺有意思的,父亲儿时的池塘,到哥哥儿时的泥坑,再到我记忆中的垃圾坑,直到如今女儿看到的一片庄稼地,如果不告诉她,她一定觉得这里本来就是一片田地,和其它的庄稼地没啥不一样,她怎能想到这池塘桑田的百年演变呢?

想到这里,突然明白了寻根祭祖的意义所在。


我们家族的墓地就在村子最西头的庄稼地旁,老祖宗是清末的秀才,也是当地的教书先生,从老祖宗墓的前面开始,族人按辈分排列,这一辈儿有多少人,就留多少个穴位,过逝后就安葬在自己的穴位里,每个墓穴旁都种有一棵松树。

我们的先人们就这样静静的躺在这幽幽的松树林中,保祐着他们的子孙后代,一代代后人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繁衍生息,演绎着各自的人生,不管走得再远,飞得再高,最终都会落叶归根,深埋在这片热土下,守侯着先人,守着自己永远的根。

父亲离开家乡投身工作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热血青年,风华正茂,七十年后落叶归根时,是儿孙们送回的装着一捧白骨的小小木匣,不能不令人唏嘘感慨!

父亲在外飘泊的这七十年中,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家乡,牵挂着这片生养他的土地,直到最后的弥留之际,还在关心家乡的情况。家乡的父老乡亲,也时时关怀照顾着我们这一家游子,帮忙我渡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记得小时候,供应的粮食不够吃,我们兄妹几个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老家经常给我们送家乡的红薯,粉条,豆子,芝麻等,那时候吃不上肉,老家又给我们送了一张鱼网,父亲用这张网经常在河里捕鱼,河边拿着小鱼篓,跟在父亲身后捡鱼的欢乐情景,让我终身难忘。

在老家的接济和帮助下,我们兄妹几个不曾饿过肚子,吃着粗茶淡饭,吃着父亲捕的小鱼,我们个个茁壮成长。

我还记得父亲买一大车散煤往老家送的情景,后来是往老家送化肥,父亲还经常从微薄的工资中拿出一部分寄给老家,而他自己甚至连双袜子都不舍得买。

父亲五年前就已安葬在等他二十年的母亲身边,按老家风俗,父亲过逝的第三年清明就应该立碑了,因为疫情等原因,拖到了今年。

立碑仪式就在墓地里父母坟头前举行,石碑已事先立好,上面盖着块红布。

仪式程序很简单,首先我们兄妹四人给墓碑揭幕后,再给坟头添上新土,接着清洗墓碑,然后全体默哀,最后放鞭炮,烧纸钱。

每项仪式都很庄严,碑上刻满了儿女们及子孙们的名字,表示人丁兴旺后继有人,同时,也让儿孙们永远记住自己的根,让后人知道,无论走多远,这里就是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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