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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谢字,有那么难吗

墨汁干涩  · 简书  ·  · 2021-03-27 12:04

一晃三年,我与孩子过着平静快乐的日子。一直没有与家里人,有任何交集。

一天晚上,孩子突然提起姥姥,我没回应。又过了几天,孩子又说:“妈你还生姥姥的气吗?”

我反问,“你说呢?”

她说:“姥姥也不容易,一个人住,很寂寞。”

我问,“你去看姥姥了?”

她说:“姥姥来了好多次,都是白天来,怕你看到不高兴。”

我把头转别过去,已泫然欲泣。

伤你最深的人,你却欲罢不能,因为她是我妈妈呀!

我对孩子说:“和你姥姥说,她喜欢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过去就过去了。”


星期天妈来了,我们快三年没有见面。

妈像个犯错的孩子,及不自然。

我喊了声妈,她视乎放松了许多。我说:“这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妈有点哽咽,我受不了,说去买菜,出去了。

妈住下后整天说,保姆这不好那不好,只做中午一顿饭,就给300元太多了。

妈是真闲不下来,妹家走走,姐家串串,忙得不亦乐乎。


那天我回来很晚,看到妈站在厨房里,暗自落泪。

我问妈:“是姐欺负你了。”

妈摇摇头说:“你姐的孩子,考二中没考上,找了好多关系,都不行。你大姐二十年前的肺结核,这次又犯病了。

妈的话,让沉淀在我心底的亲情涌动,血浓于水啊!

姐术后效果不佳,让她大失所望。忧郁至病,感染了肺结核。

后来,姐看中医,出的偏方,让喝乌龟血。

妈不知从哪里弄的乌龟,在菜板上剁,血很难接,爸把乌龟的后面两只脚绑起,在门框上定个钉,吊起来,把乌龟倒挂,当乌龟伸出脖子,爸用筷子,让乌龟咬住,这时用刀,割掉头,血滴滴的留下来。奶奶用碗接着,喊姐趁热喝。

现在回想,也许姐那时吃太多乌龟,所以,现在才这么黑心。


看到妈,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又动了恻隐之心。我安慰妈,你别难过,我想想办法。

我这个妈呀!真是是非之人。她赶紧跑去姐家,说我说的能办。

姐夫一听说:“别听她吹牛逼,抚顺市还装不下她了呢!”

妈又向传声筒似的,一字不拉的学给我。好悬没把我给气厥过去!

我是最恨别人瞧不起我,非要做给他看的主。

那时,我家对面就是《抚顺二中》。

楼下经常停着接送我的车。皇冠,小霸王,日本金杯。街坊邻居都用羡慕的眼光看我。

我本来是想和她们“老死不相往来,”让姐夫将一军,我这口气怎能咽下去。

第二天,直接去教导处,问做贡献是什么条件。主任把我引荐给管经营的徐校长。

“我是东珠公司的。”

徐校长一听,“我知道,你是住在我们门前的,老停着好车的公司。”

我点点头。

徐校长很热情说:“我们见过面。”

我说:“我们是邻居吗。”

他说是在二厂。

我说记不起来了。

他说学校,有个做编织绳的小工厂,是为安置原来“下放”的老师和子女,解决就业问题。我们一年,就用20吨聚丙粉,可我们有《批文》就是提不出来。你要能给我们提15吨,我就让你进一个学生。

我一听,觉得很简单,有《批文》,就是提不出来。我又同徐校长确认一下。你说的话,算数吗?

他把我领到校长室,见一把手李校长。徐校长和他小声说的什么,我只听到一句,厉害。

李校长说:“我答应你,就算数。我可不是随便答应的。前几天,一个市委书记介绍来的,我都没答应。你放心吧!”

两位校长当面承诺。我说:“那我试试。”


我拿着二中的批文,去找厂长。说姐从小患“小儿麻痹,”生活很不容易。孩子考二中,就差3分,学校让做”贡献。”

二中是为解决,“文化大革命”下放老师的安置,成立的小工厂。老厂长也曾被下放过,深有感触地说,这个忙我们得帮。

厂长拿起电话,直接打给销售处主管化工计划员,说张蕾这个你先给安排。只听到对方是,是的应着。

我到销售处见计划员,他非常不高兴说:“你行啊!拿厂长来压我。”

我说:“不是,是这个事太急。”又说了一大车好话,他才答应可以提货。

我怕夜长梦多,同司机赶紧回二中,让他们付款提货。没想到刚过武警部队门口,一个战士骑辆自行车,从路口冲出来,我们的车,把战士闯出老远。还好,战士没事,可汽车前脸,创个大坑。司机脸都吓白了,我们都晓得,这车是老板的命根子。

我先到二中,让他们准备款提货。徐校长一看我这么快就办成了,得寸进尺,又给我追加了5吨。我急着去修车,就应下了。

赶紧找修车厂,走了好几家,都因为是进口车,不敢修。最后去沈阳,说可以修。

晚上喷漆,最快要明天中午修好。

老板晚上看不到车,那不是眼珠丢了吗!那还了得。我又上队长家送礼,让队长和老板说车在修理厂保养呢。这才蒙混过关。

修车花了八千多元,沈阳人一看你是抚顺车,又是外企,狠狠地宰了我一把。


货提回来了,姐的孩子十月三号,正式入学。

姐夫,连个“谢”字都没说。

我却收到姐一份“厚礼,”一个狐狸围脖,她说是花了200元买的。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搭上了20万,加上修车8000元啊!

销售处的朋友告诉我,二厂的《聚丙粉》,是生产中的副产品,因为一年,就只能产20吨,所以没有纳入大计划。

当时温州市场,都炒到2万1吨。而二厂,才卖5000元1吨。有几个温州人,长年住在这边接货,只要提出货,每吨1万元现金,准准的。

没想到一年的量,让我给“截胡”了!计划员能不恨我吗?

而我又被老狐狸给绑定了。


三年后,姐的孩子高考,只考了198分。

姐又来找我说,咱家就属你,最有远见了,接触人多。拿着《自费函授学校表》,让我帮她选学校。我没想到,这又是一个陷阱。

我最后帮她选定《北京化工学院-函授部》。

我是真应了奶奶那句话,“记吃不记打。”姐一给我戴高帽,我又云里雾里。

快开学姐又来,“瑶瑶说想请三姨送她去北京,瑶瑶嫌我腿瘸,说三姨气质好,她这是第一次出远门,有三姨带着,我也放心。”

我向被念了《咒语》,赶紧活动。

我北京没有朋友,找到二厂医院的大夫,听说他北京有很多朋友。

我给了他200 吨《石蜡》批文,说好利润平分。当时,一吨蜡,只卖批件,每吨200-100元的价差。

他也很帮忙,请了中石化办公室主任,到北京火车站接我们。一辆皇冠轿车,把我们一路送到,位于京西的《北京化工学院》。人家又帮,把系主任请出来,我请二位用餐,拜托多关注。

回来后,去找大夫道谢,顺便问蜡是否提出来。我是想,看他这次这么帮忙,想多分给他一些利润。

没想到,医生并没有分给我的意思。我又做蜡了,最后连个“蜡笔”都没见着。

我又被姐耍了。


姐的女儿到北京上学后。她又来游说我,“你看你整天这么忙,也照顾不了孩子的学习,你姐夫是老师,瑶瑶又不在家,让孩子到我家住,你姐夫还能辅导她。”

我想是啊!孩子现在是初二,正是冲刺阶段,姐夫是老师,总比我懂得多吧!

我又被姐下了“降头”。

每月付姐500元。八个月过去了,孩子的学习成绩非但没上去,反而,还下了一大截。

我问孩子,“大姨夫是怎么辅导你的。”

孩子说:“他就问我作业写完了吗?”

“他没有给你讲题?你不会的作业他有教你怎么作吗?”

孩子摇摇头。

“他有没有,每天帮你复习和预习啊。”

“他就是问我作业写完了吗?”

“就完事了?”

我这个气啊!你是老师,又是亲属,我帮你这么多,你怎能这么误人子弟啊!

正向我朋友说地,“怎么就换不来一边大呢?”


我把孩子领回来,又请一位二十二中的数学老师,只两个月,孩子的成绩提高了24名。

我高兴的付给她2000元,她说什么都不要。

她说:“太多了。”

我说:“我高兴,花多少钱,我都在所不辞。”

最后我是从窗户,扔进她的家。

她只收了500元。她说:“两个月500正常,我是教书育人的,不能让孩子认为我们只认得钱。”

我什么都明白了!


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啊!

在金钱面前,最能看清人的本质,让我更伤心的还是情亲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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