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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名称: 魏昊霖
魏昊霖,女,1971年生,籍贯内蒙古人。90年代曾在磴口电视台“磴口新闻”栏目发表数篇新闻简讯,并在巴彦淖尔日报发表过新闻报道稿件。2006年起开始写作小散文、微评,曾在北方新报、内蒙古日报、巴彦淖尔晚报、黄河晚报、巴彦淖尔日报,西贝校报等发表作品近二百篇。曾就职于国企、私企,做过车工、库管、财务、文印、人资等工作,而今赋闲在家,读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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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孤单,名正言顺|三五章:我以为是分手,却可能是永别

魏昊霖  · 简书  ·  · 2018-03-23 22:12

文利军把我从拦河闸送回来的路上,在车里给了我一个存折,他说,这是给我儿子的,密码和你那个一样,存在你这里,一年以后再转交给她。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生生把我吓了一跳,你没回家?还要走?一年以后也不回来?

文利军说,回过了,我还得走。

我想不通,问他,那你回过家了为什么自己不给她?

文利军说,这个存折现在不能给她,你先放好了,一年以后给她。

我幽幽说道,你这些存折,我拿在手里心惊肉跳的,你还要让我拿一年,你就不怕我为了卸掉负担等不到一年就给花掉吗?

文利军握住我的手,又把我拉进他怀里,他有点心疼地看着我说,如果你需要,那就不用给她了,你用吧,她还有钱。

我推开文利军说,这里面是多少钱,随便就又让我用了?

文利军轻声说,20万。

什么?我又吓了一跳道,这么多?你是说,你还另外又给她留钱了?你到底有多少钱?哪来的?

文利军看着我,平静如水,不说话。

好吧,明知道问不出来,我还是忍不住要问,结果是预料中的,有什么好奇怪?

车到我家门前的巷口停了下来,文利军率先下车,去帮我把车门拉开,等我下车,立刻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

这是一个生离死别般的拥抱,文利军的脸,紧紧贴在我的头顶,他嘴里呼出的热气,一下又一下轻拂着我的头发。我双手环上去抚在文利军的后背上,埋头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拥着我,好久好久。

文利军走了,我是先回到我家大门口的,车灯静静地亮着,照亮我回家的路。我知道,文利军就在身后,他会等我进了大门才离开。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住没有回头,进去把大门关上,背靠着门,听到汽车发动起来,然后走远。我的心,像是从身体里抽离出来,随他远去。

文利军留给他儿子的存折,被我揣兜里装了好几天,这是我此生见过的第二个巨额存折。相较于第一个,这个余额更高的存折拿在手里似乎已经没了慌乱、没了心惊,我像拿了个几百块钱的存折一样,来来去去已能做到泰然自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既不打算花掉,而且遵照文利军的嘱咐,也不能现在就去送给他的妻子,每天上下班随身带着这么大额的一个存折就不怕丢掉吗?万一丢了可怎么办?

当我意识到自己很有点匪夷所思的时候,一个人就又吓了一跳,赶紧瞅了个家里没人的时间,又如法炮制把这个存折藏在了面瓮底下的一块砖头下面。

隔天是个周日,文利军的妻子又来家里找我了,我正在院里晾晒洗好的衣服。见她进得院来,心里很是矛盾,我跟文利军说过,永远不会再见他和他的妻子。但我那时候以为他回来就是不走了,要开始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了,我没想到文利军只是回来露了个面就又走了。

我边晾衣服边在心里琢磨这些的时候,文利军的妻子开口说话了,洗衣服呢?

我没看她嘴里嗯了一声,继续晾我的衣服。

文利军的妻子往跟前凑了一下低了声问我,你前几天见到文利军了吧?

我面无表情地说,没。

文利军的妻子吃了一惊,她拉了下我的衣襟小心地问我,怎么了,文利军伤害到你了?

我看她一眼淡淡地说,没有。

她开始帮我晾衣服,三下两下就把盆里的衣服全部晾起来了。然后拿了盆自作主张就进了屋放下盆直接拐进我的屋里,站在院里愣了一下,我也跟在她后面进了屋,终究是做不到不理她。

进了屋我问她,找我什么事?

文利军的妻子说,这几天心里感觉慌慌的,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要出大事。

我看她半天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文利军的妻子说,文利军前几天回来一趟,在家待了一个多小时,交代了很多事情,我当时见到他有点太激动了,没反应过来。这几天越想越不对劲,他回来一个多小时,把儿子抱了一个多小时。有些话越琢磨越害怕,我突然觉得,他是再也不打算回来了。他临走时候跟我说找你还有点事,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我嘴里咕哝着,要出大事?要出大事?……心里仔细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回想文利军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文利军说,他要护我一世安稳,可是,他好像做不到了。

文利军除了给我送那张留给他儿子的存折,他把我带出去,似乎专门就为说这句话来着。我当时的理解是他打算回归家庭,所以要疏离我了。

现在想想,以我对文利军的了解,他怎么可能专程来跟我说这么一句话?况且他还把最重要的事情托付与我。我当时也是陷入自己的思绪太伤感了,先入为主地强行做了这样的理解。

现在看来,我理解的,和文利军所要表达的,完全是南辕北辙毫不搭界,怪不得文利军只能沉默,以他的心境,加上他能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可能不够用了,他已经完全是无从解释了。

这样看来,文利军极有可能陷入了某种困境或者是危险之中,他冒险回来一趟,只为告别。

这个想法令我的心瞬间跌入无底深渊,看着文利军的妻子焦灼的神情,我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文利军的妻子见状,抓住我的双手问我,是不是他跟你说什么了?

我吞了口唾液艰难地说,文利军说,他以后没有办法护你安稳了。

文利军的妻子跌坐在我的床上,稍顷,两行清泪自面颊滚落。

我同样不好过,巨大的悲痛挾裹着说不清的思绪汹涌而至,撞击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混乱中突然想到那天开车的人是宇文豪,我问文利军的妻子,宇文豪在家吗?

文利军的妻子摇摇头说,不在,他跟文利军一起走了。

宇文豪不在,我心里没了底,这事除了文利军和宇文豪,还有谁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自那晚与文利军一别,我以为,我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一个心理关口过去了,谁料想,今天却感觉陷入了更加艰难的心路历程,这真是,没有最难,只有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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