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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是中国小说文学最辉煌的时代?

饼子读书  · 简书  ·  · 2018-11-18 13:45

这十几年来,很多老作家似乎都对文学前途态度比较消极,有的公然喊出文学已死的声音,当然我也不认为这仅仅是我们面对的现状,整个世界似乎都是一样,然而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我们曾经缺席的时间太长,却迎来与他国同一时间的文学低谷,中国文学从清朝开始,因为救亡启蒙而遭受断节,中间一直经历了近八十年的时间,而其他国家,这八十年文学繁荣却是仅次于文艺复兴的时期。

有人说这八十年我们也有过很多知名的作品和文学大师啊,但纵观世界文学史,启蒙与救亡的文学作品往往不能和真正的伟大文学作品相提并论,就像我们回顾千百年的封建时期,谁还去关心与哪个朝代命运相关的文学作品?那是历史文献的职责,而非文学的范围。

虽然从五四之后到八十年代,有过许多的好作品,但这其中又有多少作品是带有集体意愿而做?更多的是在表达集体形象或者是局限的意识思维,这样的作品一般不能称之为伟大的作品,甚至有些作品都经不起时间的淘洗,就算有,也是为数不多,算上八十年的时间周期,我还是觉得好作品少了点。

如果我们把古代的《红楼梦》作为小说史的巅峰之作,那我们可以看看这种巅峰之作的特征,它没有意识形态,它没有阶级斗争,它就是在表达自我意识,独立个人的精神欲望世界,这里面甚至没有孔孟朱程的哲学理论,而是直接源于山海经里的原始精神,伟大的作品往往都是写人,而非写事件。

当时间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们看到了经历了八十多年沉寂,终于再也没有作品去写一种集体理想,集体形象,而是追求个人的欲望和命运,故事从此就精彩了许多,过去几十年来的作品,对个人命运的漠视,我们可能都经常被忽视,那个时期个人命运的不可战胜,往往都是衬托集体的伟大目标和理想,或者是衬托一种集体价值取向,人物的命运往往是单一的,格式化的。

而九十年代的人物命运却是偶然性的,再也没有受集体价值而统一的指向唯一的结局,比如《白鹿原》中的所谓坏人白孝文,最终并没有得到正义的审判,好人的黑娃,也并没有最终成为我们过去常见的,那种圆满结局,而是死在了白孝文手里,从此黑白再也不是泾渭分明,这就是反格式化,毕竟命运从来不是统一的,并不是所有的好人都会有好报,真实成为这一时代的明显特征。

过去几十年的小说,大多都是在表现一种乌托邦理想向往,这种作品更多的是在表现历史意义,而九十年代的作品,这种历史意义集体消失了,《白鹿原》《长恨歌》《九月寓言》《日光流年》《在细雨中呼喊》等等,都不会再去表现一种理想的乌托邦世界,而是一种反乌托邦表现,人物再也分不出好坏,没有了阶级只有个人欲望,个人的命运再也不和集体有关系。

同时这个时期还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女权意识开始解放,再也没有什么牌坊和道德谴责,束缚千百年的女性枷锁被彻底的打开,女人和男人有了同等的欲望要求,男人的欲望也被继续的不断挖掘出来,如贾平凹的《废都》就是写关于男人欲望的故事,从这个时代开始,作家集体忽视历史背景,忽视那种过去为伟大的理想而奋斗的意识形态。

重新开始重视个人的欲望,用个人欲望来推动时代前行,而不再是一个人,一个英雄可以决定一个时代的故事,如今十几年,似乎再也没有那个时期作品对人的震撼感,但我却并不认为当下小说比曾经沦落多少,而更像是,我们对一种长时间没有得到突破现状的麻木而抱怨吧。

文: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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