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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易经》的创作时间

陈芝麻吧  · 简书  ·  · 2019-01-25 05:18
图片发自简书App

《说卦》开头就是「昔者圣人之作意也」,这个「昔者」,究竟有多古?是不是像童话的那个开头,「很久很久以前」,实际上并无确指,甚或根本不存在?

孔子基于对《易经》的深入理解,帛书《易经》有「古之遗言」的珍贵断语。关于创作时间,《系辞》也有三段记录。

一段见之于上篇,「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

两段见于下篇,一是「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

另一是「易之兴也,其当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当文王与纣之事邪﹖」。

帛书《易经》以其内容告诉我们,孔子应该不是《系辞》的作者,关于《系辞》、《要》、《衷》等著作,孔子认为里面可能保存有「古之遗言」。

因此,如果说孔子足够古,而孔子认为《系辞》、《说卦》足够古:如果《系辞》、《说卦》作于孔子之前的「古代」,而《说卦》又认为《易经》的作者比《说卦》还要早。

这三层递进叠加,一下子就将时间推到了无法想象的久远。

孔子的话里面,吐露有一点具体的线索,可以拿来做进一步的解剖。

首先,孔子将《易》的「作」,与《易》的「兴」,明显区分为两个不同的时间段。只有作才涉及作者,而兴无关作者。因此,也只有作才能算是创作时间。

因此,《系辞》上篇的「古之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夫?」才是仅有的孔子对创作的描述,是对作者特征的一种猜测。这里的「古」大体相当于帛书《易经》里面「古之遗言」的「古」,其实是比「中古」更远的古。孔子认为《易经》就是这时候创作出来的。

其次,「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存在人为的顺序错误。正因为孔子已经明确说了,《易》的产生时间远于「中古」,来源于某一个「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者」。因此,在说话的先后顺序上,一般就不会将「中古」排列在「远古」之前,将「兴」排列在「作」之前。

现在看到的《系辞》恰恰出现了一般不会发生的事情,显然是有人觉得原本的顺序不妥当,而做了聪明的变通。

如果恢复原状,就应该是:作易者,其有忧患乎?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也非常顺溜,过得去,没毛病。

再次,既然孔子已经毫无疑义地断定,《易》的广泛运用,发生在「中古」,在明确具体的时间点是「当殷之末世,周之盛德」的同时,也相当于确定了《周易》产生与推广的历史原因——政治驱动。

历史上任何一个伟大的著作,基本上都是政治驱动的产物。

周为了取代殷的统治地位,除了军事准备之外,舆论准备至关重要。在古代,要推翻一个旧王朝,没有充分的、强大的「民心」所向,是无法完成的,甚至无法启动。

在这个意义上,所谓的文王的种种故事的作用与地位就不能低估。我们现在认为过于荒诞不经的一些传说,不见得不是周用来谋取「民心」的致胜法宝。

孔子对于《易》中兴的时间和原因的分析,不仅仅因为时间比较近、人格相当高而值得采信。更主要的是,孔子明确了周与《易》的创作并没有联系,而仅仅是《易》中兴的推波助澜者。

所以,孔子对于《易》的创作时间的推测,具有一定的历史渊源,具有较多的事实支持,可能是现在唯一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珍贵留存。

关键在于以下三个要点:

一是《易》的原创没有文字,仅仅是「遗言」。

二是《易》的创作时间要远比商朝到周朝的时间区间更为久远。比如在传说的夏之前或者夏之初。

三是《易》的文本定型时间,直接否定是商末周初,即「中古」,而是远远早于这个时间,在法治产生之前的早期民主阶段,应当称之为远古。

孔子关于周朝对《易》的贡献,用了一个「兴」字来评价,也值得重视。

「兴」说的是繁荣程度,这包括至少两层内容,一层是关注人群的井喷,就是迅速大量的吸粉。这是主要的。另外的一层意思,则是理论研究的高度发达。

实际上,周朝对于《易经》理论的发展,已经不是单纯的理论研究的问题,而是理论创造,理论重塑,理论出新。整个的《易经》,实际上出现了一个《周易》后时代。

换句话说,就是《周易》之前的《易经》,与《周易》存在体系的区别,前者可以归于「古易」,后者主流是《周易》,所以我们称之为「《周易》后时代」。

《周易》后时代,主流已经没有了「古易」的地位,甚至我们可以认为,社会上流传的易学知识,已经不再见到「古易」的痕迹。

《周易》与「古易」的分水岭,核心是对「四象」的认可程度,或者说易经的内在驱动原理,内因主宰地位。《周易》出于政治的需要,则强调严格的等级制度。

孔子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他被帝王贴上「圣人」标签的根本之所在。而所谓的「人之道,仁与义」或者「人之道,上与下」,则是孔子用政治利益的需要,来修正「古易」的「人之道」,从而奠定了后来得以「扫象」的理论割据,是所谓的「得意忘形」的真正幕后鼻祖。

现在我们看到的《易经》,无一不是《周易》后时代的东西,是被政治强奸了的文明传承。

上个世纪八十、九十年代,也可以看成一个大范围的《易》再兴事件,历史肯定会做出这样的记载。但是,这里面同样浸润着浓厚的社会需要和情感需求。虽然与王朝更替的政治需要不尽相同,但是诡异的政治经济环境,催生了同样诡异的物质欲望或者说金钱追求,已经让现时代的易学,充满了浓烈至极的铜臭味。

《古易原理》一力重建「古易」的理论格局,囿于水平所限,也许当不起抛砖引玉,勉强可算是他山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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