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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名称: Cyan夕
魔都中文系畢業了也從季風書園離開了在hk做奇奇怪怪的文化研究結果居然開始在香港做個媒體人理想主義者 INFP每年都在讀書看片拍菲林做這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懷著make a better world的超大理想臉書和ins,想加的私聊吧lofter:http://yuanweijing.lofter.com微博:http://weibo.com/cyan0429(基本廢棄狀態)想互關的可以豆油一下關注原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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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知的李敖:記去年的一次會面

Cyan夕  · 豆瓣  ·  · 2018-03-23 13:36

2017年初,李敖自爆罹患延腦惡性腫瘤,聲稱自己最多只能活三年。老闆有些半信半疑,對我說三年多半是李敖寂寞了,怕台灣媒體把他忘了,自己搞個大新聞。後來我們借一次出差機會到台北探望他。

我對李敖其實不熟,知他整日罵人,僅此而已,臨走前匆忙借了一本《李敖回憶錄》,時年六十二歲的李敖在自序中寫道:「我自感身處亂世,卻一生倨傲不遜、卓而不群、六親不認、豪放不羈、當仁不讓、守正不阿、和而不同、抗志不屈、百折不撓、勇者不懼、玩世不恭、說一不二、無人不罵、無書不讀、金剛不壞、精神不死,其立德立言,足以風世而為百世師」,因而欣然執筆回首他這六十二年生涯。我坐在叮叮車上看得直樂,一個狂傲自負的老頭形象深入我心,以至於後來見到本尊,反而覺得很是可愛。

見我拍照,突然站定,笑得很和藹

2017年2月22日晚上,來到李敖台北的家。李敖柱著拐杖來開門,面色紅潤,滿面笑容,就像一個喜歡熱鬧的普通老人家。那時他年輕的夫人還在家,給我們倒上茶水後便出門運動去了。

李敖的家很大,上一層全部都是書架和滿牆的書,但那都只是冰山一角,他在陽明山有專門的書房,老闆說那裡他夫人不去,所以李敖貼了許多裸女畫,可惜我無緣一見了。

正如我所言,我對李敖並不熟知,而我那日所識的李敖,就是一個老頑童,或者說,八十幾歲的老人就像孩童,他總是不斷說笑,夾雜幾個黃色笑話,笑聲爽朗。當日告別之時,他與我老闆擁抱,冷不丁在我老闆耳邊說了句:「永別了啊!下次你來就是在我墓地前看我了!」哪料我老闆一轉身,兩眼一紅開始抹起眼淚,李敖一看卻大笑起來,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童。這一幕卻成為我最為難忘的一幀。

李敖幫我簽書,寫我的名字時停頓很久,說讓他想起曾經一個情人,然後還突然唱起歌來

此次探訪後,我刊做了一期封面專題,後來的日子裡,雖然也有出差台北數次,期間也一直聽說他又入院,多次病危,總是住院,不好多人去打擾,最終,李敖那日的一句永別一語成讖。我總想起他當日笑談生死,說自己一定會很快樂的死掉,絕不會有什麼憂愁啊悲哀啊離情啊。如當真如此,便太好了。

附上當日採訪之錄音全文,本人對他的部分觀點持否定態度,但希望全部放出以客觀看待其人。(以下括號內皆為本人補充,老闆提問)

(一進門他便開始侃侃而談這幅字畫的故事)你們看我這幅字,胡適寫的。這幅字是有故事的。以前我做大學生的時候,台北重慶南路有家出售文房四寶的店叫「胡開文筆墨莊」,我進去就看到這張條幅:「不畏浮雲遮望眼,自緣身在最高層。漢文弟 適」就是胡適寫給他的族弟胡漢文的。他們都是績溪胡家的,分別流亡台灣,又在台灣重聚了。但那時候我沒錢買,就經常到那家店看。後來過了五十年,二零零六年九月,突然有一天有個說是胡適的親戚來找我,稱胡適是他大伯,說有文物要賣給我,他有胡適給他父親的條幅。我就問他你父親是不是胡漢文,還把這條幅上的內容背給他聽。他就很詫異,我看到這條幅也很詫異,我就花五十萬買下來了。

鑒定文物特別準的就三個人,一個是張大千,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就是謝稚柳。一眼我就能看出是真的假的。很多時候我故意跟賣的人說你這個是假的,其實是真的,但我這麼說他心裡就沒底了,他覺得我是權威,我故意說是假的,但是我可以買,就把價錢壓低,張大千就這樣!這招雖然很壞,但我就用這一招。

腿不好,需要扶著

(你腿怎麼回事?)我去年覺得我的腿不太行,本來我特別喜歡在外面走,然後我就去醫院看,檢查出來腦部長了惡性腫瘤,壓到了我指揮腿的神經,所以我左腿沒什麼力氣。(陳文茜說是良性的)腫瘤長在腦子裡就是惡性的!長在腦子裡多可怕,腦部結構這麼複雜。我是怪人生怪病。我去看台大醫學院,他們就說我這個很罕見,過去只有年輕人的病例,我年紀這麼大開刀很危險。所以我就做電療,總共要做二十八次電療。主要是還有點影響吞嚥,這個就很容易吃飯嗆到就窒息了。

(怎麼說只能活三年呢?陳文茜說醫生沒說過。)醫生說的比較保守。

我就要在三年內完成我的「李敖大全集」,八十五本,三年後我要是還沒死就一年再出一本,活到八十六歲就八十六本。

(我看你怎麼胖了)我吃藥吃的,類固醇,吃了之後胃口極好,但其實吃什麼都沒味道。

(問:你現在還吃晚飯嗎)我現在整個行程大亂,國民黨的中央通訊社訪問我。我說你們那個社長陳國祥是王八蛋,結果他們就發消息說我不久人世。因為不久人世,所以我就天天大吃大喝,突然胖起來,但我還是沒有超過七十公斤,因為我平時保養很好,所以胖一點也沒關係。現在早晚都吃。優酪乳不能吃。

現在我的全集已經出了四十本,我要一年出一本,活到八十六歲就出八十六本,出給你看,不是說著玩的。

(問:你剛剛不是說要說個故事?)我最偉大的是我的人格,這一輩子什麼黨派也不加入,都不買帳。我在北京大學講演,那一次我揚眉吐氣啊,人家問你個知識分子怎麼這麼跩這麼神氣,我就是這麼神氣。所以我覺得這一點最不容易。在台灣不做國民黨很難活,跟大陸一樣。現在國民黨有八十八萬人,共產黨是八千八百萬人,比國民黨多一百倍。做共產黨有什麼好處,沒有好處,可是不做共產黨就有壞處。中國的荀子有句話說,「有之不必然,無之必不然」。有黨籍沒什麼了不起,但沒黨籍就把你抓起來,就像特朗普一樣,你非法移民就把你抓起來。

(注:李敖2014年6月13日曾發微博:「有之不必然,無之必不然。」翻成白話:有了它,不算什麼;沒有它,什麼都跟你算。它是什麼?是身分證?是通行證?是駕照?是在職證明?都不是,它是「信任證」。有了它,13 億人口中,你變成 8 千萬d員中的一員,積極上多被信任、消極上少被懷疑;沒有它,路人雖不側目,但d員會斜眼。)

所以我人格最偉大,別人不了解這一點,我混了這麼多年,跟別人不合。我常常自己對自己說,古人講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你的立德呢?

我就是獨來獨往。獨來獨往跟我狡猾有關係。為什麼我能住這個房子?因為我有錢就餓不死我嘛。否則他就箝制你,你就投降了,沒飯吃了。我這個第一個故事就是告訴你,我的人格偉大。

第二個,就是我文章寫得好,我的文章裡面充滿偏見,但我的文筆非常好,中文技巧非常好。中文玩不過我的。像魯迅的都不用看了,魯迅的文章是最爛的文章了,受日本人影響,受文言文影響,但大陸要捧他。大陸毛主席文章寫得好,寫政論寫得不錯。別人的我都不看,都不好。

第三個,我是個快樂的人,沒有那種憂愁,像屈原,行進在河邊,要跳河,我沒有。假如我死的話,絕對很快樂的死掉,絕對沒有什麼憂愁啊悲哀啊離情啊,我會很高興的死掉,生死安樂論。范仲淹,宋朝時他有一個好朋友,范仲淹看他快死了,他醒過來跟范仲淹說,直接死了沒有恐怖,說完他就死掉了。中國古代沒有聽診器,不知道你沒有呼吸了,用棉花絮放在鼻子上面,看動不動,如果不動了說明死掉了。中國古話說,控制你的脾氣,要想到你快死了,都快死了還發什麼脾氣啊。美國那個大法官小奥利弗·温德尔·霍姆斯,他有個遠房叔叔,死的時候躺在那裡不動,是不是死了不知道,一個護士小姐和另一個護士小姐說,我們摸他的腳,一個人死了以後腳也涼了,忽然他就醒了。他說聖女貞德死的時候腳是熱的,被燒死的嘛!所以我說死的時候,悲哀啊痛苦啊恐懼啊我都沒有的。我死的時候一定是高高興興死的,我死給你們看。這是第三個特色,我是一個積極的、奮鬥的、快樂的人。

第四個,我臨死以前要去大鬧一次北京。我要把我一百件的收藏品帶到北京,一半大概就捐掉了,比如錢穆、胡適寫給我的信,可能交給圖書館或者其他。另外是收藏品,這些收藏品可能本來是在祖國被發現的,然後流亡到台灣,被我陰錯陽差買到手裡,我收藏著。有一部分不捐,要賣掉的,賣掉還有條件的,比如你們老闆來買,贊助我這個「李敖收藏流(亡)台(灣)文物回歸祖國展」。就是我人沒回去,可是我的寶貝回去了。這些東西祖國都沒有的,有了就不稀奇了,這些都是我有你們沒有,可是在台灣。我又不是很有錢的人,可是我有機會,這些陰錯陽差落到我手裡。我要半賣半送,就讓他們回到祖國。我希望你們贊助,老闆買回去,贊助人也跟著有名。我這個客廳,北京故宮博物院兩個院長都來過,一個是鄭欣淼,一個是單霽翔。

(問:你要我們老闆,多少錢能買你的東西?)那要看你們買什麼了。我有最寶貝的東西,四億五千萬人民幣,范仲淹寫的字,你哪裡找?沒有了!保存到現在很不容易。你到故宮博物院看,很多字畫都烏漆墨黑,因為都是捐出來的,紙一千年就發黑了。最便宜的也要一百萬。這幅胡適寫給胡漢文的字只要五十萬,但我不賣,它有個故事跟著我走。這個故事很值錢。

我還沒有公佈我這個消息,我希望一年做成,也可能兩年。我想讓亞洲周刊主辦,但你們窮。如果這筆生意做成了,我賺錢你們賠錢我也不讚成,一定你們轉手賣了這些東西賺點錢,就是不能賣給日本人。你們不知道買古董的樂趣。抗戰時期,張大千在北京看上一套房子,五百兩黃金,買了以後,忽然看到《韓熙載夜宴圖》,也賣五百兩黃金,他就放棄了已經交了定金的房子,買了這幅畫,這就是刀口上的藝術家氣質使然。這幅畫後來賣給北京故宮博物院,我去參觀的時候他們給我看,旁邊有個人講,怎麼證明是張大千收藏的?有個圖章,這個圖章是他的收藏印,上面寫著「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為什麼是「南北東西」不是「東西南北」,因為「東西南北」不押韻。

我主要是把祖國沒有的拿出來,和祖國有牽連,盡量要有故事的,如果祖國有,那就沒意思了。主要就是兩批流到台灣的文物,第一批是1949年他們逃亡,這些被帶過來的。第二批,文革時期流到台灣來的。這個文物主要是跟中國有關,也不一定是中國貨。比如我这把刀,这把刀是俄国刀,但它杀过中国人。所以说这个而我可能带到北京,证明苏联侵略过我们。

李敖所藏的俄羅斯刀,聲稱蘇聯侵略中國時曾用此刀殺過中國人

玩古董不是我自己說好,我要有根據啊,你看我這個銅雕,就是這本書上一模一樣的,是上榜的,我有根據證明它好。

李敖的書桌上,剪報,白粥和豆腐乳

這件事之後做,有象征意義,就是,李敖回不去了,可是他把這些文物送回去回歸祖國。上個月三十號,我一個好兄弟死掉了,他是国家安全部原副部长(詹永杰),我很受打击。别人是朝里有人好做官,我是朝里有人好骂人,没人罩着我了,所有gcd員都知道他。

熱情地跟我們講他的雕像

我死了以後代表一個時代的死亡,所以我還不能死,要把這些文物都賣掉才能死。

这个展览做起来,非常有宣传意义,就是我没忘记大陆。我在微博写:「國民黨希望統治中國 1000 年,情不可卻也;gcd希望統治中國 10000 年,情非得已也。蒙毛主席開恩,說 10000 年太久,只爭朝夕了。為了中國,人民對統治 1000 或 10000 年都喊萬歲,但私下發願:你活 1000 年,我就活 1080 年;你活10000年,我就活 10080 年,總要比妖怪多活 80 年,媽的。」 (2014年)我可以自由自在八十年,至少有八十年你統治不了我。

我這裡有篇毛澤東的文章,大眾都從來沒見過的,你說這值多少錢?都不能給別人看。我們內行人都不給別人看,一個是燈光折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看我的東西不花錢,你不識貨。(舉例林志玲)我的古董不能給別人看,原因就是我就代表一定的權威,你相信我就好了嘛,我怎麼會賣假貨呢。

(你現在早上幾點鐘起來啊?)我半夜三點就起來做工了,六點鐘再睡一下,起居無常。晚上一困就睡,但肯定半夜三點就起來做工了。有的時候晚上十點十二點就睡了,有的時候夜裡兩點,睡得很少。就覺得死了以後有充足的時間睡了,現在不急。

我毫不掩飾我的吹牛,可是我有一部分是真的。四十年前我在台灣坐牢,四十歲生日的時候正好我在牢裡,一個人坐在地板上,也沒有朋友,就一個人坐在小房間裡,坐過牢你才知道,空間多麼小,時間多麼長。所以我經過那些憂患,使我變得不寬宏。

齊桓公重用管仲。管仲有天要死了,齊桓公就去看他,問他你告訴我你的接班人是誰,管仲講張三講李四,就是不講他的好朋友鮑叔牙,齊桓公覺得奇怪。他跟李敖一樣,不能搞政治,看到人家缺點,一輩子不忘記。這怎麼搞政治,只能搞歷史,搞政治不行,因為他永遠不原諒你。你對我不起,我就恨你一輩子。蔣介石死了,我寫了七本書罵他。他媽的敢關老子,我三十五歲坐牢,當然恨他。後來我看《蔣介石日記》,又找到了新的罵他的證據,他把孫科強行弄回重慶,讓自己的兒子當行政院院長。我就是這樣,度量不夠寬宏,環境壓我,我雖然突破了,可是我心靈受傷。

(你現在出去保護的四樣東西還帶著嗎)我都走不動了,瓦斯槍,手電筒,小刀,錢。這個武器代表我敢和你打,可我打不過怎麼辦,我就把錢一丟,你撿錢,我就跑掉了。這是心理戰術。現金會給人壓力,這麼多錢堆在那裡,給人的壓力不一樣。

十年前我攝護腺開刀,開完女人掉頭就走。我在香港住旅館,有一個人來看我,我盲腸開刀,疝氣開刀,攝護腺開刀,所以渾身都是疤,他就說有疤的男人性感,這個人就是成龍。

過去沒有想到這些,蘇東坡六十六歲死掉了,司馬光也六十六,王安石六十七歲死掉了,他們沒有老年這一代就死掉了,我活到八十開外,老人病就出來了。

我的身體都已經捐出去了,捐給了台大醫院,全部大體都捐了。我的思想先進的不得了。可是後來我後悔了,攝護腺開刀,硬件變小了。所以我捐了屍體以後人家解剖的時候一看,李大師怎麼變這麼小,我就後悔了。我認識台灣攝護腺權威,他說我死了之後打一針,打了之後會變大。(伴隨一陣笑聲)

徐志摩有一首詩《再別康橋》,「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後來我從立法院離開的時候把這首詩改寫給記者說:「重重的我走了,正如我重重的來」,「我揮一揮衣袖,帶走了全部雲彩」。我這個人很喜歡開玩笑,但我有個特色,因為學問太大了,所以沒有重複的話。一般老年人就會囉嗦。我第一次坐牢被放出來,他們關了我一年,發現這個李敖聽不懂台灣話,怎麼會是台d份子呢。就像香港人,我聽不懂廣東話怎麼會說香港dl呢。我跟他們說不要難過,英國有個國王叫喬治一世,他是德國過繼過去的,所以到死了講的是德文。

(你怎樣看特朗普)本來美國是個偽君子社會,現在變成真小人社會。我們現在用的美金,一張100美金的紙幣,成本是兩分錢,這個美金在全世界比在美國本土還多。我是老大,所以我可以用一張兩分錢的紙當一百元騙你。美國本來是老大,保護你不要錢,有人打你我打。現在特朗普是,你要我幫你打架,你要給我錢,那還是什麼老大。所以美國這麼搞早晚要垮掉。就在英國拿了香港的1842年,美國拿了墨西哥七個州,有的是全部的,有的是一部分拿掉。墨西哥不是到美國移民,是回家。你把人家相當於長城的部分拿走了,還要人家付錢,美國人怎麼這樣可惡呢。所以我認為,特朗普這樣搞下去,美國遲早完蛋。美國的政治有一批人就是偽君子,騙全世界,他現在不騙了,就要錢了。特朗普成功的地方,就是他把媒體打敗了,他自己用網絡媒體。

這個我也會,我現在微博一千零三十萬粉絲,每天寫,gcd還攔截,攔截不住。我在台灣混了68年,就拉住我不讓動,因為你是強者,就關起來打壓你。壓不住,因為我是強者。

(問:你怎麼看一帶一路)是好事,也有壞事。中國人過去穿藍色的中山裝,毛裝,現在可以穿西裝了,打個紅領帶。中國人要發財。《鄧小平文選》裡說,文革帶來一個好處,大家知道原來發財也是共產主義,窮不是共產主義,這個教育是文革讓大家記住的。可是一部分先發財,一部分慢一點。這部分先發財的人,現在中國一百個,有私人飛機的。有私人飛機,代表你發財了。如果全都發財了,全都像美國人,那就完蛋了,要有三個地球才夠這個資源。中國十三億人口,美國人三億,過美式生活得要三個地球才夠。中國人永遠過不了那樣的生活,可是沒人敢講你不要發財。所以中國這樣下去不得了,就是什麼結果不知道。一帶一路就是發財的嘛。

(問:中國的版圖就更大了嘛)我們受教育錯誤,中國全國的版圖的產品也趕不上美國人從墨西哥手上搶到的一個加州。加州多富,中國好窮。

1949年中國人平均年齡45歲,現在75歲。gcd人使平均年齡提高這麼多,這個功勞不得了。他殺了幾千萬人又怎麼樣,殺就殺了。十三億人口活這麼久。(個人最想翻白眼的一段)

四月做了封面專題的那期

(此篇文章中的錄音內容,後寫為《李敖笑傲生死》,刊於以上亞洲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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