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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自芳

ZJou  · 简书  ·  · 2019-03-06 22:12

现在是夏秋更替之际,天气渐渐地转凉,总感觉冬天会耐不住寂寞,先一步到来。

想到冬,对于梅的念想,也在悄悄冒头。

自古文人对于梅花,总有种特别的喜爱之情。文人咏梅,用的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用的是“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用的是“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在见到真正的梅花前,我总是认为,这些个诗词多多少少有些夸张,不就是一种花而已?

现在回想起与梅的相遇,感觉像是一场梦,记不真切。隐约划过脑海的是,还是个小孩子的我,走在一条被树桠包围的山路上,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像现在一样凉的空气中,忽而夹杂了一抹陌生的味道,引着我,拐过好几棵树,到了一处未曾来过的地方。

遥遥地,一朵朵带着浓烈到仿佛不是冬天能存在的颜色的红花,映入眼帘。 花瓣在小小的花盘像一股股喷泉涌了出来,充满了打破寂静的美感。旁边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中间露出了一点红,蜷缩着的部分似在积蓄勇气,等着合适的时机凌然绽放。 这些紅花,似乎是凭空出现,在一片光秃中更是突兀,却有自然,仿佛它便应是这样,即便万籁寂静,无人问津,却将生命所有的热烈绽放。

图片发自简书App

记忆到这,就已经中止了。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便是梅花。

此后,我常常会想起,那在深山里见到的梅花。其实,我并不只一次见过梅花,在主人的客厅里、在喧哗的花市上、在被塑料薄膜包裹的温室中,但它们更多的是“花”,而非梅。后来我才明白,迁客骚人所咏的梅,绝非此类阿谀奉承之众,绝非一种花而已。我所喜爱的梅,也只是那灿烂地在枝头绽放,无人自芳的梅花。

慢慢地长大,越来越能体会到梅的品质难能可贵。我们有着天然的想要表现自己的诉求,渴望注视、渴望灯光、渴望掌声的欲望。于是有的时候,我们努力地去展现自己,不过是为了在集体中出彩,赢的他人一声又一声不知是不是真心的赞叹。无人自芳?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说来轻巧,观乎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这个世界太浮躁,没有了舞台、灯光与掌声,人们站在黑暗中,哪怕是珍珠也容易黯然成了鱼目,于是,所有热烈的心情一点点熄灭,变成灰烬。

可我仍然敬仰梅,无人自芳,唯有它,哪怕是无用之功,一意孤行,却还是付出了所有积攒的力气,点亮了孤寂的山野。我愿成为梅一样的女子,即便是无人欣赏,无人作伴,也要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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