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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梵高在博里纳日矿区,孕育出傲骨的花蕾

Sosolife  · 简书  ·  · 2021-01-12 21:05

对于梵高,只是知道“星空”、“向日葵”等名画,还有他壮烈般的割耳传奇。此次看“渴望生活:梵高传”,为他悲天悯人的善良深深感动着。梵高出身家境优渥,前期的工作并不顺利,家人希望他走上福音传教士的职业生涯,也曾在家人的资助下热烈地投身于刻苦学习,几经努力,还是没有取得传教士的资格,但在机缘巧合下来以实习传教士的身份来到了博里纳日。而这片“煤黑子”的土地上,他帮不了什么忙了,甚至上帝也帮不了这些人的忙,因此清醒地意识到,到博里纳日来传布福音,本使“圣经”深入到人心,但是不断给矿工们以打击的敌人并不是矿产主,而是全能的上帝本身。面对这样的事实,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当梵高刚到博里纳日时,心怀愿景,认真地履行自己的本职岗位,热切地传达上帝的慈爱照进这片苍凉的土地,只是在目睹一片惨状后,再也无力与现实抗争了,全村的居民几乎有一大半醒着的时间都是在七百米深处迷宫似的地下城里度过的。博里纳克的人们连奴隶都不如,早上三点钟下井,中午吃饭只有十五分钟,然后干到下午四点,没法呼吸、没出站立。男孩女孩都是从八九岁就开始下井,往往不满二十岁就发烧,害上了肺病,如果没有发生矿井事故,可以活到四十岁,然后死于肺结核病。天天在死亡线上挣扎,病了就被撵出来,一分钱也不给,死了就像条狗似的被埋掉。从八岁到四十岁,要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下熬三十二年啊!

梵高和监工雅克一起下到矿工的工作场所,切身感受了一次他们暗无天日的地下生活。二人乘坐罐笼下到井下,罐笼在岩石间所穿梭的通道,只比罐笼周遭大出一英寸,稍有失误就会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本以为矿工们日复一日地下井,肯定已然习惯了,只是雅克无奈地笑着说:永远不会习惯,对罐笼无法克制的恐惧和厌恶会时刻伴随着他们,直到他们死去。井下的世界是“别有洞天”,要攀爬过长长的巷道,沿途的采煤工穿着又脏又黑的粗麻布衣裳干活儿,铲煤的通常是都是小男孩,浑身除了一块缠在腰间遮羞的麻袋片,一丝不挂;推车的多半是女孩,她们也黑的像男人一样。没有通风设备,空气污浊不堪,煤尘飞扬,天然的地热使工人们终日泡在混着黑色煤尘的汗水中。一天能挣到两个半法郎。

再下到一层矿床,工人只能从壁上一个尖角中刨出煤来,她们双膝跪地,后背抵着岩顶,温度高的就像在一只烧的正旺的火炉里面死的,浓浓的热气几乎像是能用钝刀子切开的固体,那些干活的人就像受伤的动物一样,气喘吁吁地伸出又厚又干的舌头,浑身赤裸,沾满烟尘和污垢,而如果稍事休息,凑不够规定的煤车数,而拿不到一天活所应得得五十个分贝了。而这一层推车的女孩,年龄没有一个超过十岁的,煤车很重,女孩们只能拼足全力往前推。

最下面一层,七百米深,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见不到的东西,算得上是全世界采煤最艰苦的地方了。通道从洞口处起就几乎没有新鲜空气流通了,梵高到了这里是汗水淋漓,眉毛上流下的汗水把煤灰带进眼里,杀得眼睛生疼,本以为可以舒畅地呼吸了,但吸进来得竟是火,液态的火进了他的肺部,这火灼烧着他,使他窒息。而这一层的瓦斯一天比一天多,有朝一日会爆炸,但是矿工们都没有时间耽搁清理,他们要挣得足够的面包让孩子们吃饱。他们乐观地坚信:煤矿杀不死他们,一定会老死再床上。而到了午饭时间,一个个浑身汗水,唯有眼球发白的黑色身躯,停下手中的活,靠洞壁坐下,在这污浊闷热的地方,拿出夹着酸乳酪的两片厚厚的粗面包,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是他们一天十三个小时劳动挣到的东西。

梵高在看到这些惨状时,不得不发出疑问,为什么这里的人还要继续下井干活呢?为什么不远走他乡去寻找别的工作?是啊,这也是每一位身处之外的感慨啊,为何不能离开这片危险而贫瘠的土地,另谋出路呢?雅克真诚地回复:没有别的工作,也不能到别的地方去,因为没有路费,整个博里纳日找不到一家矿工能拿出是个发廊的,不过即使能走,也不愿意走,就像水手明知在海上会遇到种种危险,可是上了岸还是像思念家乡似的思恋海洋,他们也爱煤矿,比起地上,更愿意在地下,他们所要求的无非是能够维持生活的工资、合理的工作时间和安全保护。这一番话,真的感触很多,这就是一方水土的命运。

天寒地冻之时,地面上的世界里妇女去矸石山捡矸石取暖、孩子们冻得瑟瑟发抖,目睹种种疾苦,梵高毅然搬离舒适的丹尼斯家里,搬到了最破的一间棚屋共患难之决心。于是也去找煤矿经理,想要为矿工争取更多福利,只是现实很残酷,这些经理们并非凶神恶煞不讲理之人,他们也有着无奈的现实,产不出足够的煤、提高工资、改善工作条件等等都会带来成本的压力,而可能使得煤矿的倒闭,资本必须盈利。而如果倒闭了,工人就得挨饿了。无言以对的争取,徒然放弃的干净利索。

为了不致把孩子们冻着,只得让他们天天待在床上,而矿工们从热得能烫起泡的地底深处出来,毫无准备就骤然置身于零下天气里,在刺骨的寒风中穿过冰雪覆盖的原野挣扎着回家,有多少人熬不住死于各种肺病啊!梵高将自己的衣物全部赠予这些可怜之人,甚至自己床铺也送给了病重的孩子,为微薄的薪水只留下极少的果腹,其他的全部买食物分给他们,仅凭个人力量,徒然而无力。本以为熬过了最冷的三月,一切都欣欣然在梵高心中勾勒出希望:好日子就要到来。而一声巨响打破了这本期待着的“好日子”,矿难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沉痛、拒绝援救、罢工等等都无法改变这些人继续如此循环往复而今天不知明天生死的命运,为了那点不足以糊口的吃食而一天劳累十三个小时。

新的传道士就要来到这片土地,梵高再次被指摘不够格成为上帝使者。没有工作,没有金钱,没有健康的身体,没有力量,没有思想,没有热情,没有愿望,没有抱负,没有理想,还失去了赖以维系生命的支点。茫然着、无措着,这样的经历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间,行径被家人所不能理解,但这就是他善良的天性与可贵,往后与煤矿无关,与绘画有关,但这些人、景终会留下印痕。

这些文字,作者以小说的形式来叙述的,难以想象而画面感强烈,这是一种想象不到的体验与生活,也不避免地与现实重叠而一致。为了生存,不得不为之,以生命作交换,“暗无天日”是多么恰当的形容词啊。说到煤,只想到“煤老板”,只是这些不菲身价背后有着多少的“暗无天日”以及生命的背负。现在的环境比故事中好很多很多了,但煤矿工人依然是最辛苦的工人,工作在地下,享受不到阳光、新鲜空气、正常的干湿度,可见度低,两耳最寂静或最噪音,瓦斯也仍然是煤矿的“第一杀手”,死亡率,在有效的预防措施下,死亡率也大幅度下降,也是种幸运与慰藉吧!

很多人会有幽闭恐惧症,也不乏矿工有此心理,只是为了生活而不得如此穿越地面的窒息。没有一种生活是容易的,穷人有穷人的哀,但也有乐;富人也有富人的奢,但也有愁。如此的生活,如此而拼尽努力,过好这一生,无所为的成与败,只是纯个人的感触与赋予的意义。

梵高在颓败中,找到解救自己的方式,用笔画表达心中的郁结与情感,我们又以何种方式来诠释生命的脚本呢?愿每一个人都能在逆境中开出绝美的花儿,迎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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