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 我也要放弃你了,是不是以后的每一天都会让自己更轻松些。
------泰戈尔
经常嘲讽自己到了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一个处男;常常有人问我,为什么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为什么不让自己做一回冲动的魔鬼,放纵一下自己的下半身?为什么不勇敢的迈向前一小步,彻彻底底的成为一个男人呢?
在第36天之前,我对这一切的回答是我放不下她的,她需要我的照顾。
(一)
第三十六天前,我出现在了远在重庆的她的面前,拿着一束花,一盒礼物,祝上她二十五岁的生日快乐;可是在我走进她工作的地方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束花是最小的,那盒礼物是最轻的。在她的面前,有她最喜欢的满天星,有她最爱吃的也是从小吃到大的阿尔卑斯棒棒糖,还有呢,有向她求婚的。
悄悄地我躲在墙角,看着不远处一堆的人围着她,她剪了短发,留了那么多年的长发不见了,戴着毛绒绒的帽子,站在那里,这时的她更像是一个职场女强人;而这时,那男生拿着满天星,从怀里掏出了一枚让人窒息的钻戒,竟然向她求起了婚!我满脑子的神经乱窜,此时没有什么言语能形容我的苍白。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她终究还是会有男生向她求婚,她终究还是会嫁为人妻。
可是,还未等我从这脑回路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拒绝了那个男生的求婚!直径地朝着我走来,仿佛就知道我在这个角落里等待着她一样;看着她朝我走来的身影,我呆住了;未等我说一句话,她猛地向我的嘴袭来;我竟然被她给夺去了初吻!
周围的人嘘声不断,那男生脸色铁青,拿着满天星的那手青筋爆出,一双眸子放佛要冒出杀人般的火气来。可她不管不顾,一顿亲吻之后拉着我的手,接过我这一束花,快速地离开了这让我诧异的地方。
我想知道这是为何,话到嘴边,余光掠过她的眼角,发现了一丝晶莹剔透的泪珠似要躺下;但这要强的女孩硬生生止住不让其落下。这时我真糊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心底的问号被我止在嘴里,咽回肚里。
(二)
冬天的重庆可是号称雾都的存在,虽没有夸张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是这寒冷的江风在这山地之中来来回回,吹得我直流鼻涕;可她呢,那苍白的脸颊上流露出一点点的嫣红,这傻丫头以为这江边好玩啊!
我连忙脱掉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这姑娘我认识你有十多年了,怎么每次都得我给你擦屁股呢!她仿佛习惯了我的这般行为,毫不在意我的感受,穿着我那厚厚的外套,忽视着我一身单薄。
“喂,你今天这是干嘛了?那男的谁啊!这么大的阵仗!”我还是好奇地向她问到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切,这傻姑娘不知道自己都是二十五岁的人了吗?这般条件好的男人,换了是我可不得马上答应,献上自己的初吻,换上那至少两克拉的钻戒才好。
她呢,听到我的这般三连发的提问,话都没说,直接一个爆锤狠狠地敲在我头上,“你最近是不是皮又痒了,欠打啊!”这姑娘恶狠狠地盯着我,握成小粉拳的双手在我面前挥来挥去。
“你这家伙还知道我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不早点来,刚才躲在墙角是在看我的笑话是吧!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么大的阵仗是你搞出来的呢!”说着,她顿了顿,盯着我的那双眼闪过一道光,在我看来,那是不详的征兆;“哼,我一出来,那家伙就跪在那里,一堆人围着我,这是要绑架啊!还好本姑娘眼睛雪亮,一眼就瞧见了你,不然还下不了台了今天!”
感情这姑娘是把我当作挡箭牌了啊!我内心一阵抽搐,早知道就该躲得更远的地方去,然后给她录下来;让她在我手里落下个把柄来。
“砰!”
又是一个爆锤落在我头上!
“你是不是在想我的什么坏事啊!瞧你那眼珠子贼溜溜的,说!本姑娘今天初吻也给你了,你要是不好好补偿我,有你好看的!”她拿着我那外套,盖在我的身上,扯着袖子,拉近我与她的距离。
这时的我俩,大概距离就只有两三厘米空气之间的距离那么近,感受着她的体温,看着她的双眸,我有点情不自禁,那嘴唇放佛不受控制,一个劲儿的向她凑去。她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恶意,脸颊一热,双手拿起了我外套的袖子,狠狠地遮住了我的眼睛。
“喂,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拿开那衣袖,看着她飞奔的步伐,裙摆飘在空中,笑呵呵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哈哈哈哈,本姑娘今天要吃大餐;你要是追上我了啊,给你个惊喜哦!”
“喂,你说什么啊!别跑了,把外套给我穿上!喂!你给我站住!”
(三)
“说吧,在我离开这三年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在洪崖洞吃着久违的火锅,喝着小酒,面对着面,我开口向她了解这三年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嗝!”她大吃了一口烫好的牛肉,又喝了一口酒,向我打来一个酒气熏天的嗝。我被这女人真是折磨够了,咬着牙,握着拳头,嘎吱嘎吱地弄响着关节;对着她张牙舞爪地示威,只要是这女人再有这样的闹兴,我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她仿佛察觉了我的恶意,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做好,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说着:“你准备好了吗?接下来,你要听的,是这个世纪以来最神秘的三年故事!”
我喝到嘴里的那一口酒差点儿没被她这模样给喷出来,直接拿着擦嘴的纸巾打在她脸上,严肃地说:“快点说!别逼我动手!”
“我要死了!”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傻姑娘竟然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来。
“呸呸呸!”我拿起手中的筷子,朝着她的脑袋敲去,“我也就三年没见你,你咋就现在这么皮了!快点交代,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一边躲着我的敲打,一边捋着自己头发,翘着嘴说道:“本姑娘是那种诅咒自己人吗!我没骗你!”说着,这丫头竟然那泪水直往外流,“在你走后的三年里,我认认真真工作,努力提升自己,我想把最好的自己,最优秀的自己在你回来的时候呈现给你;可是半年前呢,医生说我有脑疾,我没懂,说在这里。”
她顿了顿,指着自己的后脑勺,呆呆地望着我说:“这里,有一块肿瘤!医生说,动手术的代价太高,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动手术的话也许会多活半年,不动手术的话一个月两个月都不一定。”
放佛一道惊雷打在我脑袋上,这,怎么会这样!三年前还是好好的啊!看着她褪下自己的帽子,那短发中似乎烙着一道又一道刀痕,我内心慌张不已;害怕的心绪撞来撞去,想开口对她说安慰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疼,摆了摆手,抬起头努力把泪珠躺回去;用手擦了擦,看着我说:“我还是下定决心去做这手术,哪怕只有百分之十的希望;还好幸运女神眷顾我,没让我死在手术台上,那太冷了!”说着,她似乎打了一个寒颤,捂了捂手,继续说着:“半年了,我从那手术台上下来半年了,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好。这脑疾就像是好了一样,我没啥事,那半年活的批语大概被我这无敌的运气给破坏了吧!嘿嘿,就算是它来了我也不怕了;至少,在你的怀里,我不会那么冷!”
“要不,你现在抱抱我?”她顿了顿,试探着对我说了这句话。我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的渴望,本是挣扎的内心顿时下定决心,坐到她旁边,一把把她紧紧地抱住;这傻丫头,干嘛不告诉我!我可是你一直的臂膀啊!
“嘿嘿,本姑娘今天可是经历了好多好多的第一次啊,第一次和你接吻,第一次和你牵手,第一次和你拥抱;三年前你走的那一刻我本来想要告诉你我喜欢你的,可是你那飞机太快了,都不让我追上你,来不及说一声我爱你,你就走了。”
“现在好了,你回来了,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这姑娘明明知道我最怕煽情的话,可是我愿意,我也爱你,傻丫头。
(四)
那天晚上很长,姑娘和我在南山顶上看了日出,一宿没睡,说是怕错过日出;她坚信被这冬日里的大雾笼罩的重庆会在今天出现阳光,自己会看见曙光!
第一缕阳光洒在我们脸上,姑娘紧紧地抱了抱我,用着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谢谢你,在我二十五岁的第一天里,有勇气面对这么美的日出!亲爱的,谢谢你!”
话语落下,姑娘悄悄地睡下了;就这么地睡在了我的怀里。
......
第三十六天后,我在在医院挂水,旁边的老爷爷一个人也在挂水;一直拿着手上的一张泛黄的照片自言自语,说:“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姑娘,知道吗;我很想你,我现在每天都会去看日出,我都会买一大堆的棒棒糖,含在嘴里。老爷爷要见老婆婆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啊!
现在是夜里了,我想要做一个决定,我决定不再爱你了!老天,你能不能把她还给我?我已经不再爱她了,幸运女神继续眷顾她啊!求求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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