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急促

拍摄于乡村

走路经过时，我偷望到残旧的教学楼，在泥砖围成的校墙，露出浅浅的一角。一直都很想回就读过一年的小学看看，但是迫于时间的紧急，我还是没来得及进去。

下午从舅婆家回到舅舅家时，无意中遇到一个小学同学。

“是你吗？”她在我面前停下了脚步，问我。

我感到疑惑，望着她没说话。一会，她便对我说，“我是阿斌，是你以前的小学同学。”

记得名字，可是她的样子跟我记忆中的斌完全不同。

“你们是小学同学？”姨妈在我隔壁说。

“是啊，以前阿斌跟她同班。”后面有人说道。我回头，看到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搀着一位老人说。他慢慢地朝着我和斌靠近，年月在我记忆中年轻的他的面容上，雕刻了不少的皱纹。

“在那婴儿车的，是我的孩子。”她笑着对我说。

我一脸吃惊，她已为人母亲了。

后来，没聊几句，赶着吃饭，他们便离开了。她走时，风吹起的蓝色裙摆，让我想到了破旧的小学教学楼上，黏着的藏蓝色瓷片。

也许是已过多年的缘故，我对在乡村就读小学的记忆所剩无几。记忆深刻的是，以前常常走去上课的泥黄色小道，从三角地的小卖部买的早餐，还有在溪水中玩游戏弄湿裤子衣服给大人骂的场面。但是，一年后，我给爸妈接回市镇的小学念书，那里从此便与我无关。

夜幕很快便降临，车子驶离外婆家居住的乡村时，偶然瞥到路边的树，在冬季落完所有的叶子后，光秃秃地伫立着。汽车内，表妹正和她的女儿唱着歌。两岁孩子稚嫩的脸，让我想到下午推动的婴儿车。

“没想到，她已经做妈妈了。”曾经还是小学生的她，已经长大成人了。

我一边默想着的时候，刚才瞥见的秃树，寂寂地在脑中回放着。大概好一些日子前回到乡村，它还满枝头的叶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急急的风一下子吹没了全部。

时间还真的蛮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