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推荐读物
专栏名称: 穿着prada挤地铁
吃好喝好和爱,是幸福的三个配方。 我已委托“维权骑士”对我的作品进行维权保护。
今天看啥  ›  专栏  ›  穿着prada挤地铁

好想,扯下远处的白云塞进嘴里

穿着prada挤地铁  · 简书  ·  · 2018-01-26 11:37

 

图片发自简书App

  这是我第四次来日本旅行了。

  从东京坐上北陆新干线,一路往金泽飞驰而去。

  窗外似乎就是一片刺眼却祥和的白色,发出淡淡的光芒。

  乍一看,分不清那白色究竟是轻飘飘的云朵,还是软绵绵的白雪。

  是多久没有仰头好好爱恋一下蓝天了呢。

  第一次来日本是在15年的春节,和闺蜜一同前来。

  东京的天蓝到不可思议,可是却没怎么看到云朵。闺蜜刚刚恋爱,每天欣喜地和男友不停发着消息。

  在东京塔上,我和闺蜜还是例行开始了“旅行中不可避免地冷战”。

  当时我收到妈妈的消息,说熊熊又犯病了。

  熊熊是我们家的小比熊,他有卷曲松软的白色毛毛,有时候我们叫他棉花糖。

  熊熊两岁的时候突然开始癫痫发作,一开始是一个月一次,后来变成两周一次,再后来变成一周一次。

  他痛苦地抽搐,全身僵直,身边总会有一小摊尿液,发病过后,他软软地站起身来,对我们晃着尾巴。

  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像是看到有人把最洁白的云朵暴力地撕扯下来用肮脏的脚底拼命踩踏。

  闺蜜家也养了一只小比熊,我心里更加心痛,不明白为什么我家的狗狗要遭遇如此厄运。

  而那天闺蜜可能是说了几句让我感到心塞的关于熊熊的话,我们在东京塔上各自闷闷不乐地看着东京的夜景。

  我一直想,也一直在质问自己,究竟是不是那一次我把他抱到床上睡觉,他半夜不小心摔了下去导致这样的毛病。

  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法养育任何动物植物的人吧,连我卧室里的多肉都枯萎死亡了,没有一盆绿植在我的房间里活过超过一个月,现在,我把我家的棉花糖也快克死了。

  熊熊在两个月后去世了。

  第二次来东京,当时正处于轻微抑郁症发作的阶段。

  必须要去旅行了啊,我对自己说。

  那是深秋时分,街道上到处都是深红色的叶子,也有几片会是出挑的黄色,让我想到了渡边淳一笔下的“病叶”。

  当时的我,也是病了的。

  但独自旅行,永远是治愈自己的过程。

  每天仍旧会和他发消息,但终究还是理清了思路,下定了决心。

  找airbnb花了一个下午,买的手机卡在日本完全没有信号。

  一个人跑去了路边的小警局,热心的日本大叔从抽屉里拿出折得很小很小展开却很大很大的地图,告诉我路怎么走。

  我嘴上应着“好的,明白,是的”,但却从第三句话开始就已经跟不上思路。

  仔细想来,每一次自己在感情变质到不行才会有勇气提出分开,也是因为一开始我就死要面子活受罪,总是不懂装懂吧。

  “可能会好的。”

  “大概这样我以后也能接受吧。”

  “先继续下去再说?”

  始终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等最后时刻决绝的时候,又让对方措手不及,招致恨意。

  但东京的天还是那么蓝。

  蓝天是个多么能够象征幸福的东西啊。

  在蓝天下相遇,在蓝天下微笑,在蓝天下大步向前,自由的空气渐渐让自己的内心丰盈起来。

  终究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对自己说。

  暂时被柔白的云朵包裹所以看不清前方,但很快,还是能够在蓝天下继续做自己的。

  大大地绽放笑容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困难。

  第三次来日本,大雨瓢泼,正好碰上了台风季。

  没有恋情,工作忙碌充实,旅行的畅快感被发挥到极致。

  在咖啡馆里坐一下午看完一本书,一个人去喝了红茶吃了抹茶味的斯康。

  感觉自己勇往直前,哪怕是大雨也无法影响自己的心情。

  写了三年的文稿终于完结了,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第一个作品。

  开始纠结地创作各种小短篇,使用各种各样过去没有用过的写作技巧。

  哪怕知道自己写的并不出色,却还是不断写着。

  可能是因为孤寂了。

  孤寂是能催生文字最好的氛围。

  没有空去想恋爱这件事,好像也压根没兴趣。

  在有些人的眼里,我的生活大概是灰暗的吧,一点也不健康。

  东京这次没有蓝天白云。

  湿答答的袜子让我整个人都像被冰住了,我却还是哗啦啦地踩着水,向代官山最爱的书店Tsite走去。

  像是在雨中与自己恋爱一般,别人都不会懂。

  而这次来日本,是带着妈妈一起来的。

  外婆去年十一月去世,妈妈很伤心,所以想借这次旅行给妈妈打气。

  只是一路上两个人总是小吵不断。

  天空蓝的如此清澈,东京前几天刚下过大雪。

  只是妈妈似乎还是认为上海更好些。

  过去谈了男朋友什么的,总是会叽叽喳喳和妈妈说上一通,如果妈妈发表自己的意见让我不高兴了,我又会马上板脸发火。

  然而现在却不行了。

  心里的爱恋也好,对婚姻的恐惧也好,似乎无法再那么痛快地说出口。

  “你如果抽烟酗酒或者喜欢上已经结婚的男人,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妈妈冷不丁地说到。

  她又对现在的这个我有多少了解呢?

  可怜的母亲,在前阵子听闻我已经决心自己搬出去住的时候,先是表示不理解,但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要怎么样随便你。”她也是脾气不好,愤愤地说。

  “你包里的是烟吧?”有一天妈妈拿着我的寿百年问。

  “哎呀不是的。”我搪塞着。

  妈妈拿起烟盒往鼻子下凑,但终究,她并没有打开。

  虽然无法再和母亲完全分享自己心中的秘密,却对母亲还是抱着感激至极的心情。

  一起坐在前往北陆的新干线上,妈妈歪着头睡着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白雪照在她的侧脸上。

  我伸出手去握了握妈妈的手,她左手的大拇指有一个很硬的小肉球。

  我看着窗外的白云,天空像是撒着糖霜一般,云朵是那么温柔包容。

  好想,扯下远处的白云塞进嘴里。

  雪国,马上就要到了呢。




原文地址:访问原文地址
快照地址: 访问文章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