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今秋,天凉的格外迅速。这两周,忙得一塌糊涂,都不知冷热。
昨天午休时,梅梅微我:“玲姐,你几点下班?”“六点十分。”
“那我在你下班之前来一下。”“你来看孩子?谁家的?”梅梅最近在宝鸡学习,我以为她来我们学校探望亲戚家孩子,顺道见见我。
“看谁家娃啊,想来看看姐。那天看你《夜修》那篇文章,有些心疼。昨天回去,美容院的闺蜜的面膜刚好到货,就给姐带了两盒。想让姐一直美美哒!”
“那姐请你吃饭。”我挺感动的,有人心疼,多好!
“不吃不吃,我晚上不吃饭。”
“那你中午过来,咱一起吃午饭。”我极力邀请。
“不了,不了,我们周末都不休息,累的,我就想睡觉。”她似乎也很疲惫。
“那这样,你也不用跑了,我有个同学和你一起学习呢,让她给姐捎过来就成。”很快,她们对接成功。我们同步开启午休模式。
芳华太美但太短,韶光太短莫辜负。这辈子,总要有些人用来珍惜,拿来直言不讳,放在心里疼。
午饭时,发现有个未接来电,阿朱的,麻溜回过去。
“姐,你干啥呢?我微信给你留言你也不回我。”她爽朗地笑着。
“咋啦?我刚忙了一会,人机分离。”
“姐,单位给我奖励了一个烤箱,我家有呢!我要寄给你,让你烤玉米,烤面包,烤……等食物吃,地址发给我。”隔着两百里地,都能感觉到她笑得花枝乱颤。
“你咋知道姐没烤箱呢?”我乐了。
“你晒来晒去,唯独没晒过烤的食物呀!”眼前浮现出她水灵聪慧的大眼睛来,都被她看透啦!
“成,跟你不矫情,微信发给你。”挂了电话,微信一瞅,她一个小时前拍了烤箱的外包装,语音留言:“田玲姐,地址发来,我下午要给你寄个这玩意儿。”
阿朱的风格永远与众不同,我们在一起向来不走寻常路,随时都能整出点创意来。假夫妻真姐妹,各种笑料一堆梗。可惜,一晃又一两年都没好好见个面了。
平时最多偶尔在朋友圈点个赞。各自忙碌,有需求说话。不用斟酌语言,不怕啰嗦说错话,也不必为没有及时回复而觉得抱歉。我们的感觉,很适合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朋友最好的状态。
人到中年,各种鸡毛满天飞,记性也是每况愈下,常常说着这件事,接个电话就扯到另一件事,转头就忘了,可能过许久才蓦然想起。
许久不联系,也不代表我忘记。有些人,几年不见,相见秒秒钟回到从前。同学聚会,发现以前聊得来的,几十年三两句话就跨过去了;以前不怎么说话的,寒暄几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人生有限的时间里,真正惦念的人,其实并不多。
“你的地址没变吧?”正写着,微信闪,花花丢过来一句。
“没,千万别给我寄百香果。”我连忙跟他讲,“我一同学出差去武夷山,给我刚寄了一箱,还没吃完。”
“我都下单了,连同芳的一起,你妹子就是我妹子,一视同仁。不过,看来这个马屁拍的不够好,就这样吧,不吃丢了。”年纪一把了,怎么能这样任性呢?多浪费的。对了,还有臭芳,这么久都不理我一下,哼!
“暴殄天物!我吃快点好了。”然后,我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连个再见都不说的。他应该也习惯了,从不生气。得空,聊两毛钱的;不说,就是忙着。十天半个月不说一句话也是常态。
屏幕闪烁,阿朱丢了快递发货图片过来。寄件人:朱先生,这连性别都改了。
“记得阿朱是湖南人吧?好几年没见了呢!”先生念叨着,他还是2014年在黄柏塬见的,比我更久远。
窗外,秋雨淅沥;室内,25度,最舒服的温度;不温不火,一如那些惦念,刚刚好。
田玲写于2018年9月13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