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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水畔,百鸟翩然,四季轮回,枯荣纵观,连溪不知在这青山秀水旁盘坐了多久, 望穿百物,双眼仍旧一片迷茫,山本为山,水本为水,本无巍峨秀丽之名,何以有巍峨秀丽之感?倘若万物陷入寂静的夜晚,山水仍存而我不得见,我心中可再有这青山秀水?
连溪轻轻抚摸着铭记着岁月,早已锈迹斑驳的断剑,叹息着闭上双眼:“因薄而利,因薄而断,得其利,损其断,我看得到的,只是我想要的结果,而不是它原本的样子,山水之景入我眼,美丑之名皆由我心,即使望穿这山水,我也永远得不到我要的答案。
风动青柳,墨染江山,零零细雨,漫天而下。连溪依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完全如雕像一般。雨珠拍打在连溪身上,纷纷化为更加细小的水痕四散而出,直到连溪浑身湿透,小雨才渐渐停歇,山中空风袭来,携着弥漫在山谷中的清香轻轻拂过连溪的身旁,将连溪也染上了山中的味道。次日天明,云销雨霁,百鸟重鸣,不时拍打着翅膀,停歇在柳枝上休息着,其中一只竟然停歇连溪的肩膀上,拍了拍翅膀,梳理了下有些湿润的羽毛。这些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连溪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完全融入了到了这片山水里。
日落西山,百鸟归家,只见几只鸟儿飞向了连溪,原来不知自什么时候起,鸟儿竟然在连溪的肩膀上搭上了巢,连溪此时衣服上布满绿苔,身体的一部分甚至都融入到了土里。终于,连溪的眉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但却失去了原本明亮的色彩,他轻轻将身上的鸟巢取下,奇怪的是,鸟儿却并未受到惊吓,只是蹦了蹦,好奇的看了看他,他腾身将鸟巢放到了书上,期间却无半分突兀,仿佛身已化风。他轻轻抚摸着断剑,双眼却看着前方:“我的心看不到,原来只是因为我并不属于这里,因为我的双眼看到的,会打上我自己的烙印,我看不到真实的风景,只是因为我不是它,自然看不到它的内心。”连溪突然轻轻地笑了:“如今我双目皆渺,但却能真正看清万物,非是以心为眼,而是心囊万物,我与万物融为一体,自是不分彼此。心无万物,故可化万物,御剑之道亦是如此,得细剑则只能用细剑,然细剑易崩,得重剑则只能用重剑,然重剑无锋,心中无剑,方可以万物为剑,无强自然无弱,如此方为无上剑道!”
连溪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化风而去,双手轻勾,路旁的露水便被吹入口中:“ 我离峡中数日,如今也当回去履行峡主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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