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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此时此刻】征文
大地还在甜蜜地沉睡,星星和月亮也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责地观赏着人间。大华妈已经催促着老伴赶紧起床,嘴里还念叨着,今天除夕,事多着呢。
顿时,大华一家忙碌的序幕拉开了。今天的忙碌好像与平日的又有些不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是呀,今天是除夕,又是一年的除夕。
大华爸是一个饱经岁月沧桑的老农民,皮肤成古铜色,沟沟壑壑的皱纹里,现在全是喜悦。正驮着背,蹒跚着脚步,颤巍巍地拿着把扫把不停歇地扫,扫小院,扫楼梯,不时还用袖口碰碰冻得通红的鼻尖。尽管这样,墙壁的边边沿沿都让他的扫把亲吻到了。
大华媳妇做为家庭的主要掌舵者,正急急忙忙,乐颠颠地归类各种杂物,走亲戚的放一边,家里待客的放一边,老人的衣物放里间……间隙还要监督家庭其他成员的工作到不到位。大冬天里,她的头上竟然冒出了汗,衬托得一双媚眼更媚了。
身强力壮的大华此时是个光说话不动手的领导,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东挥西舞地指挥一双儿女爬山爬下贴春联,“歪了……拿反了……”父子三不时笑成一团……
大华妈依旧是今天饺子菜的缔造者。此刻,老太太脸上的皱纹折里都流淌着笑意,嘴里还哼着老辈们传下来的小曲。先将葱姜蒜切好,再剁肉,乒乒乓乓的声音有力而热烈。老太太说,除夕的饺子菜不能用绞肉机搅,就要用刀来,声音出来了,才有味道,这时的味道里应该渗有生活的奔头吧。耳里听着左邻右舍的叮叮当当、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像在欣赏一曲交响乐,庞大而舒服到心灵。
饺子菜好吃不好吃全看调的水平。为了确保今天的饺子味地道,大华妈开始了她一年一度的调菜过程。先把肉,拿热油一浇,再拌葱姜蒜和切碎的红萝卜丁,用手使劲地挤压揉搓。这是一个费力气的活,可大华妈当仁不让,非要亲自来。用她的话说,“你们年轻,沉不住气,菜的后味就绵长不了。平时就由着你们胡来,今天可马虎不得。”所以,一年又一年,年年除夕的饺子菜是大华妈的专利。
除夕的大餐是看着电视包饺子。这时的饺子是要全家人都参与的。大华妈说,这是大华奶奶从她奶奶那儿继承来的,不许破坏的。于是,大华的爹娘,大华的媳妇,大华的儿女,一家六口齐齐全全、完完整整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包饺子。
大华媳妇揉面,搓条,剁块,动作利落而有节奏感,充分显现出家庭女主人过人的动手能力。大华女儿擀片,水平在及格线以上,这对于现在的小公主们来说,已属难得。其余全部包饺子。大华包的饺子和儿子一个水准,端正地站起来都有点难。可大华妈还是一句一个,不错!不错!今年比去年有进步。虽然年年都这样说,可听到耳朵里还是舒服。大华爸经过几十年的摸索实践,成绩是杠杠滴,一个个饺子圆溜溜胖乎乎的,站立成一排排哨兵。所以饺子内包硬币的光荣任务就他莫属了。
只见大华爸把提前蒸煮过的硬币小巧地站立在饺子皮的中央,然后从边沿挨着压过来,态度端正,神态庄重。因为他们那地方的风俗是,吃到有硬币的饺子,一年的运气是顺水顺风的。家有几个人就包几个硬币饺子,千万不能破的,争取人人都吃到,如果谁吃不到,嘴里说不在乎,心里总有那么点小小的遗憾。于是,大华妈冲老伴一眨眼,老伴马上意会。开始了包硬币的庄严时刻。奇了怪的是,每年每个人都能吃到硬币饺子?神奇吧!
大华妈负责摆饺子。老太太把饺子摆成一圈套一圈的圆。圆圆满满地一盘,还有一盘。拿老太太的话说,除夕饺子的摆放也是有规矩的,必须摆成圆的,表示今年的圆满,预示着明年的更圆满,以及以后所有岁月的顺顺当当、如意吉祥。
圆圆的饺子旁是一个圆圆的大果盘,里面的苹果、橘子……也是一个个圆乎乎的……
电视里依旧是《春节联欢晚会的》前奏《一年又一年》,好像在替人们传达着心声,一年过去了又一年即将来了。一年又一年!真好!
当饺子包到高潮时,《春节联欢晚会》的序幕也拉开了。一下子,热闹和喜庆从电视机里涌了出来,瞬间填满了房间的角角落落,还从门缝充盈到了院子里。此时,着急孩子已经开始燃放鞭炮,不时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中,夹杂着鞭炮的大嗓门,引得大伙的心都热烈起来了,幸福重重的开始流淌……
一年又一年!
我们红火火的中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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