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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岁尾年关。又去了梦开始的地方。那是一个峡谷。十几岁的时候我经常逃学,在那里写诗,画画,看山岭上的高树上面洒满阳光。有一首诗可做见证: ▍云居山上 我紧靠岩石,双脚 浸在溪水里。 山路簇拥着无数 星星的碎片,混杂着 半湿的泥土和落叶。 大风刚刚过境,几只蝴蝶 在林间时现时隐。 生活退无可退,所幸 我还有诗歌, 以扶摇篮的心情 等待世界安静下来。 而现在呢?到处是钢筋和水泥。山间的溪流没有了,周围多了几个摄像头。 又一次黯然而返。 时间在一个地方赠予我的,必在另一个地方剥夺。 说什么呢?故乡和我,都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我们都丢掉了一些宝贵的东西。 不只是想象的故乡回不去了,曾经的自己也早已逃之夭夭。 两个难兄难弟。 不同的是,地理上的故乡不会流逝,它将如其所是,真正流逝的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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