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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写了一篇有关中兴程序员跳楼的文章,提到了他巨大的压力,不稳定的家庭结构。
我还说,每个人都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配偶身上,因为世事无常,万一对方事业受挫,单职工家庭毫无抗风险能力。
然而,评论区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你明明就是在谴责受害者的老婆不会挣钱。
人家生二胎是他的权利,你凭什么对死者说三道四?
你歧视家庭主妇。
......
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我在原文里写得很清楚,我无意谴责欧某新和他的妻子,如果你看不见这句话,我不想和没有认真看文章的人理论,因为尊重是相互的。
但你必须承认,一个只有一份收入的家庭,如果遇上裁员,失业,确实会给人很大的压力。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工薪族。无论你怎样强调家庭主妇(夫)的价值,生活的风险都不会降低。
那欧某新的妻子有没有资格不工作?有,当然有。只要不犯法,不违背道德,一个人做什么都是TA的自由。但自由的前提,是懂得承担风险与后果。
你选择成为家庭主妇,你想让老婆全职在家,就得做好男人失业会让家庭一夜返贫的准备。
你家境贫寒,上有老下有小,妻子全职,背着房贷,没有过硬的工作能力,又没有体制保你此生不会下岗,你就该做好养不起二胎的准备。
我当然可以谈自由,说人权,说欧某新应该让老婆全职,应该生两个孩子,应该按有钱人的方式生活,他被辞退是运气不好,他自杀是公司鸡贼。问题是,这种话又有多大意义?他的确输给了生活,输给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我不想,也不能指责他自私。不过,如今斯人已逝,我们又该吸取什么教训?感叹一句人生无常,恐惧一下中年危机,然后继续不顾自身情况假装中产,卖锅砸铁也要买房,没有条件也要二胎,月薪一万也敢做单职家庭?到时候成了34岁被辞退的华为工程师,除了去网上发帖求助,又有谁能帮你?
在我的那篇文章下,有人留言说,我的言论有歧视弱者之嫌。我确实在文中提及了IBMCEO,但我举她的例子,不是为了歧视弱者,更和贬低家庭主妇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有足够高的收入,即使配偶失业,也不会降低生活质量,TA也不容易被压力打垮;所以,每个人都应该审视风险,让生活多一份保障,而不是把命运交给上天,交给另一半未必靠谱的职业。
这些话,在家庭主妇看来,也许确实很刺耳。也有人会说,自己做全职妈妈是被逼无奈。人的自由也许有限,却不见得如此匮乏;如果没人帮你带孩子,你为什么非要生孩子?如果你在生孩子前从不考虑这些,一切后果难道不该由你承担?一看到别人意见相左,就认为别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以为陌生人该对你百依百顺;我只想请问,你成年了吗?
事实上,生活处处是风险。无论你买不买房,是不是富二代,有几个孩子,另一半是全职家长还是职场精英,你作出的一切选择,都有风险。同理,全职太太也有风险。如果这也算歧视,这样玻璃心的人,还真不适合做全职太太,也不适合让配偶全职在家。因为在意外面前,长期脱离工作的人,一人养活全家的人,要背负怎样的压力,外人实在无法想象。你只看到当了十五年全职主妇的昂山素季接过家族政治,成了缅甸领导人;凯瑟琳 格林厄姆在丈夫自杀后,接过《华盛顿邮报》的大权,上演了开挂的人生,却看不见日本纪录片里中年丧夫的主妇,一下让家庭陷入贫困,甚至变得三餐不继。更何况,昂山素季的父亲是缅甸开国元勋,凯瑟琳 格林厄姆的爸爸将《华盛顿邮报》交给女婿继承,你的父母又是谁,能给你多少丰厚的资源?
如果你和欧某新一样,没有优越的家境,没有不可替代的能力,拿着看似漂亮的薪水,却要承担一家老小的生计,你就必须承认,没有足够的底气,就没有所谓的自由。毕竟,自由也是种特权——富可敌国的男人当然可以有全职太太,就是妻妾成群,他也养得起;世界500强女CEO的老公当然有资格失业,哪怕失业一百次,照样用不着自杀。可如果你起早贪黑,到手的月薪还不够房贷;如果你全职在家,等着老公付账,你又该拿什么养活妻子儿女,拿什么让你老公不怕失业,拿什么去支撑你所谓的自由?即使我安慰你,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由,如此危险的自由,你敢要吗?
当然,我不是想说,普通人没有自由,只能等着被生活强奸。跳楼的欧某新,其实也大可不必如此。如果他只有一个孩子,如果他家境更好,如果他能找到下家,如果他还有第二技能,如果他妻子有事业,如果他有足够的积蓄,如果他心态够好......
只要一个条件满足,他也许就不会死。
而这些条件,除了家境,或许都取决于他;至少,还不至于听天由命。
同样,身为芸芸众生,我们也许不是行业精英,并非天之骄子,也无法预判行业走势,却足以认清自己,作出可靠的决定——
如果收入不高,就别让另一半全职。
如果没有条件,就不要多生孩子。
如果无法避免事业起伏,就给自己留足积蓄。
如果害怕失业,就开启斜杠模式。
如果担心意外,就乘早学会乐观。
也许,你的自由有限,却足以得到最大的发挥。也只有如此,你的命运才掌握在自己手中;当挫折来临的那一刻,除了心灰意冷,你还有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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