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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回忆打米》

跑者静宇  · 简书  ·  · 2020-02-25 17:00

临近正午,日光很暖,母亲在劈柴,​腾不出工夫来,嘱咐我煮饭,为免浪费,煮两碗米,一家四口,绰绰有余,我正在嗑瓜子,看着电视剧,挺韵味的,母亲发了话,不敢怠慢,拎着电饭煲走进了厅房,米缸就摆在那当儿,厨房有老鼠兴风作浪,到了晚上就弄得霹雳啪啦响,猫懒散得要死,不抓耗子,尽拉屎,这么个活物,不抵二元一张的老鼠贴,像话啵?每次听见噪响,母亲信手拎起扫把一个劲儿扑,老鼠嗅到杀机,早就逃之夭夭了!

只弥留着它们在米缸内撒欢的作案现场,气得母亲直咬牙,无奈之下,将米缸摆到厅房,有纱窗门挡着,瞬间清净了不少。我揭开米缸的塑料盖,里面空旷而清凉,零星散落着白花花的米粒,撑死也就一杯的量,妈呀!这明显不够啊!我急匆匆地跑到禾塘上,向母亲双手一摊,就这量只能煲粥,咋整?母亲说,借吧!去叔叔家借……

我抱着电饭煲去了叔叔家,他们在烧火,柴火有点润湿,烟熏火燎地,睁不开眼睛,​一向大大咧咧的我,敲了两声门,便破门而入,叔叔手持火钳不时拨动着火盆里的柴火,好像里面埋了一个地瓜,香喷喷的,但他的脸被熏得有些花哒,皱成了橘皮,让人忍俊不禁,他望着我,有些狐疑,嘛呢?我将电饭煲一伸,借两升米呗,应个急,叔叔猛地起了身,接过电饭煲,一溜烟的工夫,就将亮晶晶的米粒盛在了电饭煲里,沉甸甸的。我提着,顷刻间,矮了半截儿,谢了!然后转身就走了,嗅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旋即就糊了!怪不好意思的。

回到家,将米淘了洗,洗了淘,也顺势而为,埋了一些红薯块,决定来一顿红薯蒸饭,插上电的那刻,我就有些后悔,红薯应该用菜油子翻炒一下,据说这样香些,也不知真假,没炒就没炒吧!尝试一下原味,也不错的。

到了开锅的时候,​米饭诱人的香,丝丝入鼻,我急匆匆地跑到禾塘上,到最后菜品没动多少筷子,饭却光了盆,大概大鱼大肉过于油腻,宅了这么多天,也有些厌倦了!换换口味,吃点红薯饭那啥的,那滋味也不赖。

母亲欠了人家的东西,尤其柴米油盐之类的物品,心里难免膈应,午饭过后,就驮着稻谷去村里打米,以前都是人家上门服务,大抵一个工钱,十二元一百斤,白米、细米、糠分得很透彻,只是机器作业,有点噪,震得耳朵发麻,母亲喜欢捧着白花花的米,放下又捧起,蓦地,米粒顺着手板滑落,透着热乎劲,让人心生欢喜,现在都是自个儿上门,犯不着掏钱,白米归我,油糠归他,都是大机器作业,讲究效率,声音也没以前那般杂响,你坐着凳子上,喝口茶,或者眯会儿,醒来,稻谷就成了米,倘若挨着屁股,准烫,忍不住要捧着瞅着,毕竟一年都头花了不少心血,不管是稻谷,还是米粒,都要着深厚的感情,以至于遗漏到地上的米粒,母亲都会信手捡起来。

整个村就一台打米机,偶偶也有邻村的过来应急,如此一来,​前来翁妈屋里打米的伙计络绎不绝,母亲骑着摩托车驮着稻谷,稻谷到底是有些分量的,压得摩托车冒黑烟子,母亲也霸得蛮,硬生生地将稻谷驮到了目的地,碰巧盛家翁妈在油煎蒿子粑粑,她对母亲说,把稻谷噻给他老鬼,让老鬼去打米,你过来吃块蒿子粑粑,韵韵味儿……母亲难得客套,操起筷子,一个劲儿吃得顶溜,估摸着有点烫,呼呼啦啦,然后竖起大拇指直夸,好吃,在农村都是这样的,谁家有好吃,一齐尝尝鲜,绝不吃独食。盛家翁妈的老伴,在乡下男女老少都唤他,盛老倌,打米的盛老倌,做起事来很利索,打米不漏一粒谷,将打好的米用干净的蛇皮袋盛着,然后帮你捆绑到车的后座,总而言之,你将稻谷交给他,他给你白花花的米,他办事,你放心,没啥子名堂,耿直得要死,大家乐意都这打米,关键看本分。

蒿子吃得差不多了!米也打好了!捧起来,润手,烫心,中!母亲驮着这半袋子米,感觉卸去了满身的疲惫,整个人变得轻松自在,不由地加足了马力,让风吹散着她的头发, 春天来了,又要开始播种了吧!

原创:跑者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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